“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席家庄园，席琼枝和席承同时收到精神病院电话。
不约而同的，从家里和行政司出来，去到精神病院。
在门口碰见。
“老太君，四公子……”
“别说没得，你刚才在电话里说小八好了是真的？”
胡医生刚迎上来，就被席琼枝急促的打断。
席承也紧张盯着他。
胡医生脸上表情说不清是震惊还是什么，总之复杂的很，“我还是带你们去看吧。”
“胡医生胡医生，不好了！”小楼护士突然火急火燎跑过来，“席八公子在那边烧烧……烧……”
她粗气大喘，话说不利索。
但也不用她说了。
因为她手指方向，漆黑的浓烟冲天。
“小楼着火了？”
胡医生脸色大变，一行人飞快跑过去。
小楼是独立的，跟其他医疗楼都有些距离。
有快空地，算是防火带。
而此时，那火光滔天，一堆护士医生和安保，面上焦灼震惊，似乎在犹豫救火还是不救。
烧的……
席承定睛望去，有些怔愣，“是画……”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小院里走出来，穿着病服，趿着拖鞋，怀里抱拖着一堆布。
全是二楼挂的那些，被画上画的帷幔。
席琼枝开口，“小八。”
席泽动作顿了下，看见她和席承，没什么太大反应，微微一笑，“奶奶，四哥，你们来了。”
眼神清明，神色冷静，话语清楚。
“小八……”拐杖从席琼枝手里掉落，踉跄的走到席泽身边，抬手摸上他的脸，整个都在颤抖，“小八你真的好了？”
席泽点头，有些感慨，“奶奶，你的小八回来了。”
顿了顿，举了举手里，“奶奶先进去坐，我把这些烧了就来。”
席承死死盯着他，话问胡医生，“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明明还说无法治疗的！
胡医生张了张嘴，“我也不知道，就早上九公主来了一趟，然后就这样了……”
小九？
席承才想起来似地，问他，“小九呢？”
“她在昏睡。”声音从小院门口传出来，是孟澈，看了他们一眼，把怀里抱的画扔进火堆里，就转回了小院。
救好席泽后，话没说两句，席九就昏过去了。
二楼挂的那些画和帷幔，全被扯掉了。
白秋和樱樱都在，看见来人，连忙站起来，“老太君，四公子！”
席承越过两人看了卧室里昏睡的席九一眼，“她怎么了？”
“九公主她……”樱樱抿唇，她也不太清楚。
“为了救我。”席泽开口，继续扯着剩下帷幔，没有疯傻六年突然清醒和亲人相认的激动，从头到尾表情都很淡。
以前的桀骜全没了，只剩一身疏冷，和看不透的深沉。
席承突然想起昨天，席九说她能救席泽的事！
当时他并不信，甚至没听。
直到今天听到禀报说，席九来了精神病院都没在意。
他抿唇，“阿泽，真是小九救的你吗？”
席泽淡淡一笑，“除了她，也没人能救我。”
席承眼底震惊浮现，翻起惊涛骇浪。
之前发生那么多事，席琼枝都很冷静，而今天，这份冷静也出现了裂痕。
这么多年，席家找了世界各科的翘楚医生给席泽治疗，其中包括心理医生等。
得出的结果，都是救不了。
可现在，席泽好了，是席九治好的！
一夜之间花开。
一条微博转运。
那都能当是巧合。
可现在呢，没有一夜，仅短短半个上午，把席泽治好了？
这绝不会是巧合！
小九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白秋感受到席琼枝和席承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缩着脖子，小声咕哝着，“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她和樱樱一直都在楼下待着，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小八，你……”席琼枝小心翼翼的，“再做个检查？”
“不用。”席泽把最后一堆布条递给孟澈，“谢谢。”
孟澈看他一眼，嗤哂一声，接过下楼。
席泽这才看向席琼枝和席承，笑了笑，“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和不解，但真的是小九救了我，你们知道我从来不说谎。”
可这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不可置信了！
简直是奇迹。
“好好好，好就好！”席琼枝眼睛泛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席家的儿女，从未有一个弱者！”
席泽叹了一声，“奶奶，您老了。”
他今年21岁，成为精神病被送进这里时，才15岁。
是个孩子的年龄。
过去六年，没了稚嫩狂傲，却依旧带着浓郁的少年气，但稳重冷静了很多。
一切都波澜不惊的。
“你也长大了。”席琼枝摸着他的脸，情绪激动，有些更咽，“奶奶带你回家。”
——
消息不知道从哪传出去的。
仅一个中午，疯傻六年被当做精神病的席家八公子席泽好了的事，就插翅似地传到各处，轰动了整个外界。
还上了热搜，以及各大软件头条。
当年，一夜之间疯傻。
如今，一朝之间好了。
这也太突然玄异了吧？
“我去！这席家还真邪门……”
“有席九那个灾星在，能不邪门吗？”
“但席九那么邪门，怎么就没把席家克破产倒台呢？”
“哎哎哎，我听说，这席泽是席九治好的！”
“席九治好？噗嗤，开什么外国玩笑？”
“这席泽不会也被邪祟上身了吧？”
“……”
议论漫天，无数人震惊错愕。
但关于是席泽是席九治好的这一条传言，没一个人信。
——
北帝城。
闻青时反应很大，“这怎么可能？”
他当初也被请去看过席泽的，西医中医，甚至催眠等全做了，都没查处丝毫异常。
沈悸在喝药，闻言，放下药碗起身，“走，去南浔。”
“啊？现在？这都下午了，”于贺骞一愣，“明后天就是迦南学院来接的日子……”
沈悸眼底深邃，什么也没说，扯了外套披身上就往外走。
——
席九醒过来时，是在席家庄园城堡。
“醒了。”好听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席泽手里捏着沓褶皱纸张，正笑看着她。
席九看了看四周，这是她的卧室不错，“你这是……”
席泽道，“等你醒来。”
席九：“……”
这人到底有没有清醒，怎么比有精神病时还不对劲儿？
席泽翻着手里的纸，“我听白秋说这些都是你画的？”
席九看了一眼，是她之前在书房画的那些符篆，“是。”
“有我的风格。”席泽似夸非夸的笑了一声，回到正题，“为什么非要救我？”
席九蹙眉，“你是我八哥，救你还要为什么吗？”
席泽不知信了还是没信，把那沓纸在一边，看着她，“你的精神力来自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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