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腿向下蹬,身体扭来扭去。
这是兔子挣扎的表现。
沈暮春知道。
“好了好了好了。”
怕它扭伤,更怕它一个激动就往下跳。
她赶紧抱着轻放回粮草堆里。
“对不起嘛。”
野兔子一得到自由,就麻溜地跑了。
它从粮草堆跃下,直奔门口。
沈暮春看着,纳闷极了。
“这是……不打算回来吗?”
不回来为什么要大半夜撞门。
要回来的话,为什么还往外冲。
野兔子不会说话。
它跑到门口又折了回来。
沈暮春跟巴赫都在原地站着不动。
看野兔子跑来跑去,看它咬上自己鞋子,她才条件反射地“哎?”了一声。
不是那种生气地大口咬。
而是轻轻地叼住,像在玩儿。
沈暮春实在搞不懂,只能扭头找人求助。
“巴赫,你能跟它沟通吗?”
她只知道兔子想要跟拒绝。
其他情况,多由垂耳兔负责翻译。
就算他胡编乱造,自己也不一定会发现。
“它可能想拉你去哪里。”
巴赫是狼,多少还是能看出点门道。
“是吗,要去哪?”
沈暮春半信半疑地抬脚。
野兔子在前面带路。
月光照在雪地里,也照在它身上。
真像一块移动的焦糖吐司。
只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地上有只满身脏污的兔子跟半截胡萝卜。
雪在它身下被溶出一个微坑。
野兔子围在边上打转转。
沈暮春终于知道,它找自己干什么了。
她立马将垂耳兔从雪里捞出来。
“喂,你不是死了吧?”
它的四肢软绵绵地垂在两侧。
原本蓬松的毛发,也变得又湿又冷。
沈暮春不确定地晃了晃。
垂耳兔还是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知觉。
巴赫站在她身后,适时地出声。
“它没死,你别害怕。”
沈暮春复杂的心情更复杂了。
“那它怎么……”
她是生垂耳兔的气,不让它进屋。
傻兔子就不知道找地方躲吗。
它是故意气人的吧。
都说动物有满身皮毛不怕冷。
它在这睡得跟像死了一样是什么意思。
怎么,还对人使上苦肉计了?
“它冻僵了。”
巴赫话刚说完,沈暮春就抱着兔子跑了。
野兔子跟在她后面,一蹦一跳的。
巴赫沉默了小半会才迈步。
一到门口,就看到沈暮春在忙活。
她把自己所有的兽皮都堆在垂耳兔身上。
“兔兔,别睡了,太阳出来啦。”
那团毛茸茸躺在床上,安安静静。
沈暮春又去翻它的粮草堆。
这个时节,动物都躲在自己窝里不出来。
没法带垂耳兔去找集市找穆荻看病。
她只能寄望于自己。
但,自己也不认识什么草药。
刚刚巴赫说伤口疼,疼得他睡不着。
沈暮春就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现下,垂耳兔都快冻成冰块了。
她更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草什么药能管用。
“感冒灵……是什么成分来着?”
“小柴胡是一味药吧?”
沈暮春一边翻,一边嘟嘟囔囔。
巴赫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拦她。
“它会没事的,你别这样。”
沈暮春闻言突然来了精神。
“你说真的吗,它不会感冒吗?”
外面可是零下哎。
不知道垂耳兔在雪地里躺了多久。
就算不发烧也可能会感冒。
“会,它会生病,它也会好。”
巴赫明明是想安慰她。
只可惜,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第二日天一亮,垂耳兔就发了高烧。
沈暮春让巴赫去河边打水。
河里结冰了,他弄回来的全是冰渣。
垂耳兔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它舒服一点。
整个人愁得要命。
“要是元澈在这里,就好了。”
沈暮春自顾自地叹气。
兰元澈在的时候,什么问题都没有。
他只是去冬眠一下子。
她怎么感觉这日子更难过了。
“我在。”
巴赫陪着沈暮春。
给她烤肉吃,帮她喂野兔子。
自打垂耳兔病了。
沈暮春的精力就全倾注在它身上。
野菜、野草要撕碎了喂。
胡萝卜跟瓜果都得切成一小块一小块。
问就是方便吞咽。
巴赫看见她这样,心里羡慕极了。
问题是,他的腿早就好了。
也没什么借口可以让雌性心疼。
于是,巴赫时不时去趟山洞。
确保那条蟒还在冬眠,回来告诉她。
“太好了。”
沈暮春老想起那天夜里的梦。
明明很想回去,又放心不下兰元澈。
知道它还好好在洞里冬眠。
她才能稍稍安心。
两场雪过后,冬季就接近尾声了。
垂耳兔靠自己熬了过来。
沈暮春也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只不过,它病好之后就一直是兔子模样。
野兔子做什么,垂耳兔就做什么。
它再也没有变成人骚扰她。
沈暮春感觉很奇怪。
等兰元澈出蛰时,地上的雪也化了。
她就赶紧抱着俩兔子去找穆荻。
“你快帮我看看,它……是不是哑了?”
垂耳兔向来聒噪。
沈暮春就没见过它这个样子。
整整一个月了,垂耳兔都没说过一句话。
肯定是因为发烧,给它烧哑了。
“好,让我仔细瞧瞧。”
穆荻对着垂耳兔一顿望闻问切。
它就跟没听见似的,躺在那任人摆布。
沈暮春一看,完了,又聋又哑。
她也没听说过这世界有没有聋哑兽人。
万一,垂耳兔是唯一一只。
那它得多难受。
“嗯,它最近都吃些什么?”
穆荻检查完垂耳兔,扭头问沈暮春。
她很自然地犹豫了一下。
“也没吃什么……”
“就是些常见的野菜、野草跟胡萝卜。”
垂耳兔一直都是这么过冬。
吃它自己在林里薅回来的花花草草。
去年,沈暮春也吃了。
但她吃得不多,挑挑拣拣的。
有些实在难以下咽,沈暮春偷偷吐了。
垂耳兔就几乎没有不吃的菜。
她又认真地想了一下。
不对,它好像不爱吃菌菇。
不对,它还不吃肉。
“这样啊……它好像中毒了。”
穆荻话刚说完就看见沈暮春在翻白眼。
“你确定吗,它中毒了?”
她语气有些重。
他想了一下才开口。
“对,它的症状,跟之前那条蟒蛇的一样,你们家附近是不是种了什么毒草?”
“你在放什么狗屁!”
沈暮春怒了。
穆荻去过小木屋,也在周围啃过草。
有没有毒草,他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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