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沈暮春是真想催眠巴赫。
奈何他对自己的歌声免疫。
她琢磨了大半个月,也没酝酿出对策。
垂耳兔的神情从迷茫到清明。
下一秒,他便松开刚刚紧握着的那只手,径直朝穆荻的方向走了过去。
沈暮春下意识想回头。
幸好,兰元澈就在边上,及时拉住了她。
“小人鱼,我们该走了。”
分别的时候就应该快刀斩乱麻。
越是不舍,越难离去。
“嗯。”
沈暮春任由他拉着自己出门。
帐篷的帘子垂下,也算了了她一桩心事。
门外的巴赫明显比兔子们难搞多了。
沈暮春不知如何劝退他。
兰元澈替她张嘴。
“你想跟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
“正好,缺一匹马,你可以帮忙驮行李。”
沈暮春听完,眼皮就开始跳。
“不是,你认真的吗?”
巴赫是头狼,又不是匹马。
再者,他们也没有多少随身行李。
兰元澈此举怕是故意侮辱人。
可巴赫不在乎,直截了当地应了声好。
沈暮春立马将兰元澈拽到一旁。
“元澈,你这是干嘛?”
她想劝巴赫回家。
他却将人招进队伍里。
万一他们此去,在路上花个一年半载的,岂不平白耽误人家的大好时光。
“我没耍他。”
兰元澈知道沈暮春的心思。
但他已经听说那头狼提前去探路的事了。
“你不让他去,他就乖乖不去吗?”
这一句着实把她问住了。
“……应该会想方设法跟一小段吧……”
沈暮春也说不准。
兰元澈勾住她一缕发丝。
“他会偷偷跟在后面,万一出了事呢?”
狼是典型的家庭式群居动物。
一头独狼想在野外生存,极其艰难。
这是沈暮春考虑不到的地方。
“啊,那怎么办?”
大海又不是他家,非去不可。
千里迢迢跟着跑一趟。
还要警惕可能发生的未知危险。
实在是不值得。
严格来说,是她不值得。
“我现在就去!催眠他!”
沈暮春说罢便要走。
兰元澈忙一把将她拉住。
“你不是说,催眠对付不了他?”
沈暮春没来得及点头。
兰元澈又说:“我们说的话他听得见。”
巴赫一直盯着她跟他看。
头顶立着的耳朵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偷听,也不知道该遮掩一下。
“哦,我又忘了。”
沈暮春突然满脸泄气。
“要不你把他打晕,丢回狼窝吧?”
这话她是说给巴赫听的。
兰元澈听完,噗呲笑了一下。
“你对别人心挺狠啊?”
“可我才答应过他,明日跟我们一道出发,路上也好有个伴,相互照应。”
他说他缺一匹马。
答应的人,明明是巴赫。
沈暮春哀怨地盯着兰元澈的脸。
“你想让人帮忙拉行李,这合适吗?”
伴是伴,马是马,这二者不见得能相通。
除非,那马是西游记里的白龙马。
“合适。”
这话是巴赫接的。
他发现自己偷听被发现了。
干脆走过来,大大方方地加入。
“我有四条腿,跑得快。”
沈暮春亲身体会过,确实快。
但她总觉得这安排不妥,于是皱着眉头,在巴赫跟兰元澈之间来回扫视。
“你们两个是不是背着我串通好了?”
按道理来说,他们都想独占自己。
今日却出奇地团结一致。
这就奇了怪了。
“没有。”
兰元澈才不说实话。
“好了,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他抱着沈暮春走。
她只需要抱住兰元澈的脖子。
还时不时揪一下他耳朵。
巴赫变成狼的模样,在后面远远跟着。
沈暮春看见,心里不免愧疚。
“元澈,你说实话!”
他们定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串通好了。
不然,这俩就应该得打一架。
好比那日,沈暮春在兰元澈的洞里。
垂耳兔跟巴赫在外面互殴。
而不是现在这样,结什么伴,上什么路。
“小人鱼,实话你不想听。”
他总算是松口了。
她下意识捏紧耳朵不放。
“说,我想听实话。”
“算我私心,看不惯他这么痴缠……”
兰元澈边说边笑。
沈暮春用手指戳他脸颊。
“别笑,快说。”
“你是我的。”
兰元澈不看她,语气却格外认真。
“那只兔子知道不如我,有人还不知道。”
沈暮春懂了,他要给巴赫设个局。
像之前对垂耳兔做的那样。
左右她劝不退巴赫,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悄悄把自己嘴巴闭上。
翌日起床就要永远告别小木屋了。
沈暮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兰元澈自然是能感觉得到的。
“怎么了?”
“要不你跟我讲讲你的计划?”
她很好奇,他想怎么让巴赫知难而退。
就不能在这里设局吗,非要留待路上。
谁知道路上会不会出什么变故。
“不好,说出来就不灵了。”
兰元澈眼都没睁。
手却不自觉摩挲着沈暮春的腰。
她突然觉得,最大的问题在自己眼前。
“元澈,你以前跟我说过,在这里的生活,我走之后你也要自己一个人吗?”
垂耳兔跟巴赫都知道要找雌性结侣。
兰元澈总不能孤独终老吧。
“不会。”
他回答得很快。
沈暮春还颇有些意外。
但兰元澈说不会,看来是认真想过。
没有她,他们都会过得很好。
沈暮春心里莫名涌现出一股异样情绪。
黑暗中,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兰元澈的手也动了动,不再停留在腰间,而是轻轻落在沈暮春的手臂上。
两人都揣着心事,没再说话。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轻拍。
一下,一下,又一下……
沈暮春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
再睁眼,天都亮了。
兰元澈已经准备好早餐。
她在河边洗漱完,就可以开吃。
煎蛋,肉饼,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奶。
还有几颗酸酸的饭后水果。
巴赫不再像昨日那样,只远远地看着。
他也拿了自己的烤串加入进来。
一个火堆,两个分组。
巴赫自己一组。
兰元澈跟沈暮春一组。
他如往常一样,想喂她吃东西。
沈暮春怎么感觉如此别扭。
“我自己来。”
“不行,烫。”
兰元澈用匕首把肉饼切小块,呼凉一些,才小心翼翼地喂到她嘴边。
“小心咬,注意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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