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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易魂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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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葛三青虽负了轻伤,但还不至于失去战力,可在目睹了鸦老的那番变化之后,他便没有了再插手的意图。因为他清楚地感知到,如今从鸦老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灵力波动,比起当初那解开封印后的叶天语也只强不弱,可即便如此,他却仍然不认为现在的鸦老就拥有了能与那紫衣男子抗衡的资本。因为,他无论是在面对叶天语还是现在的鸦老时,都能够很清晰得体会到他们的强大,可唯独在面对那个自称屈魁的紫衣男子时,内心所产生的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无力感。

“老夫知道,通窍境四重在你面前也绝无一拼之力。”鸦老此刻已经面无人色,燃烧元神的代价有多痛苦可想而知,可他却硬是凭借着他那惊人的意志,苦苦支撑维持着心中最后一丝清明,只听他咬牙切齿道:“但接下来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能给你留下点印记。”

鸦老喊到此处,一直背着的双手架到了胸前,口中启了个“爆”字诀,身躯即刻如吹气一般开始膨胀起来。

自爆!

不远处的葛三青见状大骇,一把携起不能动弹的韩弃,身形一晃又到了百木琉璃跟前,一手拎起一个就打算远遁。要知道,现在的鸦老修为已然涨到了通窍境四重,一名通窍境术士的肉身自爆可绝不是开玩笑,方圆数十丈内必然都会受到波及。屈魁的修为深不见底或许可以抵挡,但他葛三青不过区区一名结庐境武者,此刻还要顾及无法动弹的韩弃二人,自然是能跑多远跑多远。

可很快,葛三青便意识到他的担心多余了,因为预料中的恐怖自爆并没有发生。

弹指之后,葛三青没有听到动静,纳闷之余他回头望去,只见鸦老的身躯已如即将炸裂的气球一般膨胀到了极致,却迟迟没有爆开,只是他全身肤色胀得发紫,天灵盖处那道白色灵焰猛然一下蹿高了三分。而与此同时,鸦老的那股子修为也猛然从通窍境四重直接暴涨到通窍境八重!

见此一幕,哪怕是镇定自若如屈魁,也禁不住被眼前这副情形给吓得倒退了两步。他抬起头,望向鸦老的目光竟开始有些涣散,就连他嘴角一直不曾消失的那抹笑意也在此刻开始消散,灵魂深处好像在一瞬间被某个东西给狠狠刺了一下,刹那之间竟仿佛有些失神。

这家伙!他对我的仇恨居然如此之深?竟不惜用这种歹毒的方式!

他明明已经选择了燃烧元神,却还是不肯罢休,临死之际,还要强行借助肉体的极限来刺激元神的潜力,以求增强舍生咒的效果。这种让自己的元神在消散前也不得片刻安生的歹毒法子,别说做,寻常人恐怕连想想都不敢。此刻的鸦老,应当已经彻底失了心智了吧!

疯子!绝对是疯子!

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么?但我屈魁一生行事,皆是旨在拯救苍生!这些庸人非但不理解我,还对我百般阻挠,就拿他老子和他大哥来说,明明是他们失了先祖之约,这种人本就该杀,可我分明给过他们机会,他们却宁死不悔,那我杀了他们难道有错么?

不!我没有错!

错的是这群庸人!

我早已立誓,众生沉迷,但凡阻我大道者,石吾心,灭杀之!

思绪纷飞中,屈魁涣散的眼神迅速恢复了往常的坚定,嘴角也再次抹上轻蔑的弧度。

“蚍蜉撼树!”他轻笑一声。

不得不承认鸦老的确是个枭雄。

他深知屈魁的实力远在他之上,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已决心要与他舍命相搏。先是放弃轮回转世的机会,直接燃烧元神施展禁咒,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通窍境四重,而后又借助肉体的极限来刺激元神的潜力,以增强舍生咒的效果,修为直逼通窍境八重。

但如此一来,他的元神在燃尽之前便已彻底报废,再无丝毫理智可言,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不消片刻元神便会燃尽,废与不废皆会化为虚无。看来鸦老其实一开始就是如此打算的。

不过,他这套方案还存在着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元神报废之后,鸦老的神识便没了主见,他将会如何运用这股通过自残手段获取到的片刻之间的力量,这,还是一个问题。

但鸦老的狠决也就体现在这里。他无疑是以他自己的灵魂为代价跟老天来了一次豪赌,将他对屈魁的滔天恨意倾注在灵魂之中,他赌他哪怕彻底失了神智,这份恨意也绝不会消失!

所以鸦老才说,如果运气好的话,他或许能给屈魁留下些印记。

而从结果看来,他的运气似乎还不错。

只见鸦老那膨胀如球的身体,在原地缓缓转了一圈,一对毫无神采的眸子唯独在扫过屈魁的时候,产生了那么一丝波动。愣了半晌,终于举起两条浑圆的手臂,机械式地结印、画符、诵咒语。

“身已归万壑,

魂亦压千山,

心锁浮屠塔,

易法镇魔妖!”

毫无情感波动的寥寥几句咒语念罢,鸦老那如球的身躯开始急剧回缩,当恢复成本来大小之际,四肢百骸竟裂开无数道细小缝隙,隐隐有金光伴随着阵阵血雾从缝隙中溢出。待血雾稍散,露出其中一个金光灿灿的“卍”字佛印,朝着不远处的紫衣魔头迅疾无比地迎面印了上去。

屈魁凝望着那金光佛印,不闪不避,不退也不进,就连眼都没眨一下,只是抬起左手,一把便朝那金光抓了过去,将它死死地攥入手心。

方方入手之时,屈魁的那一整条手臂还颤动不止,但随着屈魁逐渐加大握拳的力度,颤动的频率很快就降缓了下来。眼看从他指缝间泄露出的金光即将泯灭之际,屈魁猛然一皱眉,掌心似乎吃痛,慌忙间松开拳头,脚下也往后倒退了半步,像是被电到了一般。

屈魁怔怔地摊开掌心,望着掌心处新添的一块焦黑的卍字印记,脑子里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半晌后,他竟仰天大笑出声。

“哈哈哈,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我说这佛门咒法怎会无缘无故地流落到了此地,果然是了然你这秃驴!嘿嘿,想当初就是在这北穹境内,我被你堵着洞口,被逼着听你念了三千遍那该死的《般若心经》,若是再让我碰上,我非要报此一箭之仇!”

葛三青则趁着这段时间替韩弃解开了束缚,百木琉璃的定身咒他的确无能为力,但是鸦老给韩弃种下的定身咒力道并不高,所以没费多少工夫便冲破了。

而屈魁此刻也恢复了平静,他背起左手,来到韩弃面前,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以不容反驳的语气命令道:“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谈之前的交易了,你知道的,我需要那六件偃甲的名字。”

韩弃神色有些呆滞,目光在地面上那具干瘪枯瘦的老者躯体以及半空中那团尤未完全散落的殷红血雾间来回徘徊,直到眼底发干发涩,他这才闭上双眼。沉吟半晌后,他起身推开搀扶着他的葛三青,上前两步,迎着那紫衣魔头不可一世的目光,不卑不亢道:“我改主意了,交易取消。”

“哦?你确定?”屈魁并不意外。

“我确定。”韩弃的语气愈是平静如水,却愈是让人觉得他在努力克制。“原交易取消,接下来我有个新的交易。”

“说来听听。”

“乌凰六象我来帮你集齐,但作为交换,前辈必须要帮我完成一件事,确切的说,是帮我寻一个人。”

屈魁不置可否,“我凭什么相信你可以集齐乌凰六象?”

“就凭我如今是天地间唯一知晓六象下落的人,除了我,前辈别无选择。”

“小子,你应该知道催眠诡术吧?”屈魁咧起嘴角阴笑。

韩弃面不改色,“前辈何必诓我,你我都学过诡术,催眠诡术的条件何等苛刻你我心知肚明,难道前辈觉得,在这种局面下,我还会傻到对前辈放下戒备不成?当然,前辈若是自恃修为通天,想要放手一试,那我也多半没有反抗之力,前辈不妨尽管施为便是。”

屈魁闻言沉默起来,双眉之间涌现出一股愠怒之色,脸上挂着的笑意也变换地更加阴厉。他斜瞄了韩弃身后两人一眼,唯独语气不温不火地说道:“你知道我还有很多种手段可以逼你就范,对不对?”

“不错。”韩弃不卑不亢,昂首应道:“但前辈敢赌么?赌我韩弃是不是一个打定主意就不计后果的人。前辈似乎还不清楚现在的形势,如今的主动权在我手中,前辈没有选择的余地。当然,前辈可以用我两位朋友来逼我就范,可一旦你伤害他们,我是断然没道理再协助前辈的,到时候只怕连交易都没得谈。乌凰六象对于前辈来说至关重要,不是么?”

屈魁再次沉默,良久,他兀自狂笑一阵,不知是怒是喜,笑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韩弃是吧,我记住你了。说吧,你要我帮你找的是什么人?”

“韩英!”韩弃道:“二十年前,名震北穹的顶尖术者,太微山韩英!”

“韩英?”屈魁闻言眯起双眼,随口应道:“他不是参加了北穹境上一届的五烈仙魔巡么?你要我帮你找一个死人?”

“他还没死。”韩弃肯定地说道:“五年之内,我帮你集齐六象,你帮我找到他。”

“你也姓韩,是他的儿子?”屈魁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韩弃点头。

屈魁转动眼珠思忖了片刻,随后道:“好,小子,看在你能令我欣赏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五年时间。但是五年后如果你没有集齐六象,又当如何?”

“你要我如何?”

“我要你为我所用!”屈魁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绽放地更盛了。“届时我要你立誓,真心诚意任我差遣,否则我可以保证你今生今世再也寻不到韩英的下落!”

对于这个条件,韩弃并没有多做考虑,很快就答应了下来,而且还反将一军道:“五年后,若我没能见到家父,我也会直接毁了到手的乌凰六象。”

“放心,生让你见人,死让你认尸!”屈魁也爽快立下承诺。

“这是御剑术的口诀。”韩弃说着,双手结了一印,然后他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就像是活了一般,不断有着文字从中渗出,漂浮到半空之中,有序地排列起来。

屈魁眯着眼通览了那些黑影文字一遍,然后点头示意已经记下。随后闪身到了一处丈许高的石墩处,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那石墩上画了一个一尺宽的剑形图样,然后直接伸出右手朝那剑柄握了过去。霎时间,碎石悄然崩裂,屈魁右手毫无阻碍地插入石墩,硬生生将那柄刚画好的剑从石墩中给分离了出来,被他随意地扔在地上。

也不闻屈魁口中念咒,只是单手结印,那原本静止在地上的石剑竟怦然颤动了一下,但并没有被御起。

屈魁见状双眉微皱,单手托腮冥思片刻后,再次结印,只是与上次结印过程略有差异,分寸之间拿捏得更为精确。这一次,石剑漂浮了起来,足有一人之高,但剑身却有些止不住地颤动,屈魁单手掐着印,指节之处不断地细微调整,约摸过了有半个时辰,那石剑才彻底地平稳下来,悬浮在空中静止不动了。

屈魁这才眉间略松,想也不想地便纵身跃上石剑,随后单手变换印法,石剑也立刻有了反应,撞撞歪歪在洞穴中地低速飞行起来。如此又过了约摸一个多时辰,屈魁竟已能将那石剑操纵自如,在这洞穴中上下翻飞。

这期间,韩弃和葛三青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葛三青倒是还好,他忙着照顾百木琉璃,但是韩弃目睹了屈魁领会御剑术的整个过程,表面虽然没什么,但心中实则早已经震撼地无以复加。

想当初他掌握这御剑术,可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而屈魁不过两三个时辰便已经能施展的得心应手,此人的天赋简直妖孽得令人惶恐。

这令韩弃在无形中对屈魁的忌惮更提高了几分。

“妙哉妙哉。”

屈魁似乎心情大好,鼓着掌从石剑上一跃而下,来到韩弃跟前。“这御剑术的确神奇,很是受用,既然如此,我也不会白白占了你的便宜。我方才观你体内,发现你丹田内只有三座气海,其中两座已经沉丹,甚至已经开始结庐,而另外那座气海还很稀薄。你既已选择四术同修这条特殊的道路,为何却又要厚此薄彼?”

韩弃读懂了他语气中夹杂的一丝惋惜之意,赶忙问道:“莫非这样有何不妥么?”

“有何不妥?”屈魁冷笑一声,表情有些怜悯地看了韩弃一眼,方才继续道:“照你这般胡乱修炼下去,非但你每次境界突破时会难如登天,而且一旦你体内那两座气海结庐成功,气海间彼此灵力差距过大,丹田失衡,轻则道行尽毁,重则丹田爆裂而亡!”

韩弃闻言,不禁吓出一脑门的冷汗,心中同时茅塞顿开。

难怪他当初诡、武二术修炼至纳气境顶峰时,历经千难万险才迟迟步入沉丹境,而如今他两术也有了沉丹境顶峰的修为,但总觉得突破结庐境遥遥无期,似乎隔着一道天堑般。

不过这还是小事,真正令韩弃感到后怕的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丁者修炼四种术法,竟然是必须要同时修炼的,像自己这样一种一种的逐个修炼,竟然会有性命之忧!

要知道,韩弃的诡、武二术,早就已经到达沉丹境顶峰的修为,倘若他一不小心突破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韩弃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现在居然是处在命悬一线、随时可能暴毙而亡的状态。

见到韩弃这幅后怕模样,屈魁不由蔑笑一声,刚想探手伸入怀中摸些什么,目光不经意扫过不远处鸦老的遗体,手上的动作便慢了下来,踌躇片刻后,他缩回手,面向韩弃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可笃信冥冥中自有天意?”

韩弃虽一时不明其意,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想他自幼居无定所,遍寻生父却不得,又与母亲分隔数载,钟情女子亦生死未卜,若说造化弄人,他尚可认同,但若说天意如此,岂非等同绝望?那他如今活着还有何意义?

屈魁不知韩弃心中闪过的这诸般念头,却朝他投来肯定的目光,赞许道:“很好,我也不信!只不过眼下天时地利人和居然全部凑齐,倒也属实罕见,既然你也不信天意,很好,那接下来便权当是你授我御剑之术的补偿。”

屈魁这一番云遮雾绕的说辞,令韩弃听的是满头雾水,正当他纳闷之际,只见屈魁已经移步到鸦老的遗体之前,俯下身子将右手按在鸦老丹田之处,随后五指成爪,很快,无数道几乎肉眼可见的精纯灵力就这么被他给吸了出来,汇聚在其掌心疯狂旋转,宛若一座气海,随着源源不断的灵力自鸦老丹田处被吸出,那气海也愈来愈浑厚,之后更是直接在屈魁掌心中凝结沉丹。

见大功告成,屈魁随即一个闪身来到韩弃近前,不由分说便将那枚金丹打入其丹田之内。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韩弃根本来不及反应,等他醒悟过来之际,一切都木已成舟,好在屈魁并非是要加害,相反,他似乎是在馈赠自己机缘,因为此刻韩弃惊讶地发现,他丹田之内忽然便多出一座气海,且已然沉丹。

见韩弃并无不适,屈魁这才淡然开口,解释道:“他身死未久,且在身死之前已元神尽散,这一身灵力方可成为无主之物,此谓天时;你身为丁者,三术皆已修炼纳气,唯独咒术一气未存,此谓地利;至于人和,呵呵,放眼三界,懂得移花接木之人,不过十指之数,而我恰在此处。”

听到这番解释后,韩弃哪里还不明白,屈魁这是用大神通将鸦老的毕生所纳灵力转嫁到了自己体内!

而就在韩弃还未从这巨大的转变中回过味来之时,只见屈魁又从怀中摸出两个瓷瓶,随手丢给他道:“虽说你如今体内三术皆已沉丹,且都在沉丹境巅峰,但只要你不去刻意突破,撑个一年半载应该不成问题。这两瓶丹药,你每十日服一粒,可助你加速炼化每日所纳灵力。你若是不想死,就抓紧时间努力修炼术术,只要能赶在其他三座气海结庐之前沉丹,你便彻底没事了。”

韩弃接过丹药,也不言谢,掀开袍底收了进去,方才说道:“先前所言上古秘辛一事,晚辈空口无凭,既然前辈已习得御剑之术,不妨亲自前往一观。由东岛码头往南,御剑半日,便可抵达那座荒岛,岛上有一巨石被一分为二,石上所载,便是上古秘辛。前辈最好快些去,距离晚辈离开那岛已有半年多时日,那些石中刻字为风雨所蚀,估计不消多久便会彻底消失。”

屈魁点头,也不质疑韩弃这话是否属实,正准备跃上石剑,却忽然间眉心一皱,当下转过身来,单手成爪,隔空对着韩弃一手抓去。

韩弃与葛三青同时大惊,还以为是屈魁得到所需之后变卦毁约,想要对他们用强,正准备有所反抗之际,却发现韩弃并无大恙,只是身上的黑袍被掀了起来,然后袍底一柄墨黑色的法剑朝屈魁飞了过去。

竟是法剑墨荒。

屈魁单手将墨荒剑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了一番,片刻后轻笑着自言自语道:“我说怎会有些熟悉的气息,原来竟是故人之子,也罢,当年终归是有薄待于你父子,就随你去吧。”说罢,复又将墨荒剑朝韩弃扔了回去。

韩弃被他这一番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问道:“屈前辈认得这把墨荒剑?”

“你父亲韩英的剑嘛,我以前还用过一回。”屈魁不经意地解释了这么一句,随后纵身跃上石剑,临走前说道:“北穹事已毕,五年后我会再回来,尔等届时不要令我失望才是。”言罢,御剑沿着来时的通道走了。

韩弃依旧不明就里的摸了摸脑袋,望着手中的墨荒剑也自言自语道:“什么故人之子?是在说我么?”

屈魁离开洞穴后不久,一直不能动弹的百木琉璃突忽然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身体便因为长时间被束缚而脱力瘫软,所幸被身旁的葛三青一把抱住。她虽自始自终一直为屈魁的定身术所缚,但是五感未失,所以这洞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她皆是历历在目。

韩弃收起墨荒剑,轻轻地朝她靠了过来,望着隐隐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百木琉璃,他轻轻叹息一声,安慰道:“无须难过,师父他蒙冤多年,今日一朝得知真相,且能与仇人力拼至死,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他的话没有激起百木琉璃的任何反应,她只是努力圆睁着一双眼睛,似乎是在害怕她一眨眼,泪水就再也会不受控制。

韩弃见状,默默拉过葛三青,让百木琉璃保持着背对他们的姿势独自蹲在角落,道:“我和葛大哥帮师父立座墓碑,你趁这段时间抓紧恢复,我们之所以来这找你,是因为你妹妹有难,正等着咱们赶回去救她。”

百木琉璃听到这话后,也仅仅是背对着他们微微点了下脑袋,然后就抱着膝盖倒在石台上蜷缩了起来,始终没发出半点声音。

韩弃叹了口气,拉过满眼疼惜却满脸不知所措的葛三青,一起给鸦老立了一座坟冢,墓碑正中央刻着“恩师鸦公承癫之墓”八个大字,右下角则镌刻着这样一副挽联:

含冤受屈,怜我半生癫苦。

易魂碎骨,证我一世清白!

待到韩弃二人替鸦老简单料理完身后事,百木琉璃也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只是仍旧表现得格外安静,再加上她那副精致姣好的面容,实在让人难以联想起她平日里的刁蛮跋扈。

她扫了一眼洞中那座新立起的衣冠冢,却并未发表任何意见,默默转过身朝着和韩弃二人来时相反的另一条通道走去。

“走吧,我领你们出去。”

葛三青与韩弃对视一眼,一言不发跟了上去。

三人就这般沿着逼仄狭窄的山腹通道一路缓步慢行,期间并无人开口说话,好在除了三人的脚步声外,一路还能听见从山体缝隙中不断渗出的水滴声,使得气氛不至于过分压抑。距离身后最后一支火把越来越远,暗道中的光线也越走越暗,虽不妨碍三人行走,但被黑暗包围的感觉总是不好受的。可走在中间的韩弃并未举火,走在最后的葛三青也没有去取那最后一支火把,仿佛是要刻意融入黑暗。

因为想要迎接曙光,就必须先拥抱黑暗。

韩弃和葛三青在心底不约而同产生同一个念头,当他们走出这条通道后,当他们再次沐浴在阳光下时,先前他们所熟悉的那个百木琉璃,一定会回来。

只是通道冗长,且略呈下降地势,让走在其中的人,或许有那么一两个瞬间,会觉得再也见不到光明。

人之常情。

走在最前方的百木琉璃忽然止住脚步,韩弃和葛三青也立即跟着停下,黑暗逼仄的通道中,他们听到她似乎在吟诵咒语,紧接着便是一声轻喝。

“开!”

伴随着结界的解除,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里,前方忽然传来了丝丝光亮,似乎出口就在前方不远处。

“前面就是出口,你们先去外面等我,我关上结界便来。”百木琉璃转过身道。

她背着光线,韩弃和葛三青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声音不难判断,那个他们所熟悉的百木琉璃就快回来了。

“好,我们在外面等你。”葛三青赶紧接话,这一路他憋得着实厉害,所以不等韩弃反应,就一把拉着他从百木琉璃身旁掠了出去。

不想二人这一等竟过了大半个时辰,依然不见百木琉璃出来,葛三青渐渐担心起来,在洞口附近不住地来回走动,而韩弃只是在一旁玩味似的盯着他,心中不禁暗暗打趣:葛大哥呀葛大哥,稳重如你,竟也有如此沉不住气的一面,这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你吗?

就在韩弃暗暗觉得好笑之时,百木琉璃终于从山洞里走了出来,迎着冬日晌午和煦的阳光,她冲二人微微一笑,解释道:“以前关闭结界都是老头负责,我不太熟悉,所以花了些时间,又多布置了几道结界。”

韩弃也不点破,只是点头附和道:“应当的,如今洞穴与冰池水底相连,若不将这出口封印严实了,来年酷暑之季冰池涨水,洞穴必遭水淹之灾,自然是多布置些结界的好,还是师妹想得周到。”

“你叫谁师妹?”百木琉璃闻言立马冲韩弃投过去一记白眼,“老头也说了,你今天才算是他的正式弟子,也就是说你是今天才算是正式入门,本公主可比你早了整整十八年,你今后必须得管我叫师姐!”

韩弃闻言撇起嘴唇,双手一摊,连叫三声:“师妹师妹小师妹”,一副‘你奈我何’的欠揍表情。

百木琉璃见状气得不由柳眉倒竖,正待发作,葛三青忽然凑到她耳边,不知跟她耳语了些什么,她居然瞬间就平息了下来,再望向韩弃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得意。

“嘻嘻,葛大哥,你这个主意真好。”

也不知葛三青究竟给她出了什么主意,百木琉璃听完后,竟高兴地直拍葛三青的肩膀,然后以一副胜券在握的口吻冲韩弃道:“既然你这么想当师兄,那好,老头不是给你留了两本书嘛,以后若是遇到什么看不明白的地方,可别来问我。你问我我也不会,谁让我是师妹呢?师兄都不会的,师妹怎么可能会?”

韩弃原本耍无赖的表情刹那间僵住,机械式地转过头,将两道饱含恶意的目光射向葛三青,葛三青却干脆地别过头。

无奈,韩弃只好服软道:“别别别,我刚才是和你闹着玩的,要不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以后我和葛大哥一样,直接叫你琉璃,你还是叫我韩弃,什么师兄师妹的,俗气!你看这样好吗?琉璃公主?”

“呸!”百木琉璃嗔道:“琉璃也是你叫的嘛?这世上只有我父王和葛大哥可以这么叫我,你要想让我教你,除了称呼我师姐,其他一切免谈。”说罢,赌气搬地将头扭到一边。

“别呀!”韩弃凑到百木琉璃的正面说道:“还可以慢慢商量嘛,你要是不喜欢我称呼你琉璃,我可以叫你百木公主,百木姑娘,百木小姐,或者直接叫百木怎么样?”

琉璃公主不予理睬,径直将她高贵的头颅扭向另一边。

“这些都不好?”韩弃挠了挠脑袋,眼底黠光一闪,表情贱贱地笑道:“那要不我直接喊你葛大嫂……”

话音未落,葛三青“嗖”地一声闪到他身后,两只手捂住了他的嘴,而百木琉璃也霎时红了脸颊,举起双手对着韩弃就是一顿暴捶。

韩弃赶忙掰开葛三青的手,一边躲闪着百木琉璃的拳头,一边扭头喊道:“葛大哥,这事可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还不赶紧帮我说说话,总之除了师姐,其他要我叫什么都行。”

葛三青天生反应慢半拍,听到韩弃这话后先是一愣,好一会才终于反应过来,于是他制止百木琉璃,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算了,是我疏忽了。韩弃他先前有过一位师姐,同他感情很好,但她现在却已经……也许韩弃是不想将她和你弄混,所以才坚持不愿唤你师姐。”

百木琉璃闻言心中顿生怜悯,却并未表露出来,只悻悻然冲韩弃道:“既然葛大哥替你求情,那就便宜你了,以后你也称呼我琉璃好了。”

韩弃赶紧应道:“好好,谢谢琉璃。我们一路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还得赶去救你妹妹,也不知道不恭叔那边会不会出什么状况。”

“韩不恭?”百木琉璃好奇道:“他也来了西关么?还有,你们是怎么遇到我妹妹的?为什么不直接救她而要先来找我?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路上再说。”

韩弃掏出燎原剑祭起,却没有先上去,而是让百木琉璃和葛三青先行踏上燎原剑,趁二人不注意时,往山洞入口的方向招了招手,将从洞口飞出的一物一把收入怀中,然后也纵身跃上燎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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