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姨娘联合外人,岂图混淆国公府的血脉,护国公当场气晕过去了。
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府中上下。
但是,这还不算完。
焦姨娘这些年在府中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刻就站出来补了一刀狠的。
鹤知行才刚醒,焦娘娘就带着一卷书纸,进屋就跪下了。
“国公爷,南姨娘之前就企图与他人苟且,以混淆国公府的血脉。”
“后来,她请了个大夫来替她把了脉,大夫说她体寒不易受孕,所以,她就想了这么一出李代桃缰之计。”
“妾身这里,有人证和物证,请国公爷明察。”
鹤知行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你说什么?”
焦姨娘一改往日的懦弱和瑟缩,她昂着头,一字一顿的,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里是所有证人的证词和手印,当时给南姨娘调理身子的大夫,妾身也请来了,就在门外候着,国公爷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传他进来问清楚。”
“事关国公府子嗣,妾身绝不敢撒谎。”
鹤知行那叫一个气啊。
他抖着手,命小厮将焦姨娘手上的证词接过来。
小厮听命将纸卷接了过来,鹤知行展开看完后,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年,亏我那么宠她,没想到,她竟如此狼子野心!”
企图混淆他的血脉不算,还想要将这护国公府占为己有!
这护国公府姓鹤,别说她南氏生不出孩子,就是生出来了,她一个妾生的孩子,有什么资格抢夺继承权?
眼见着鹤知行脸色紫了青,青了黑,颇有一副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要一命呜呼的架势。
小厮连忙上去给他顺气:“国公爷,您消消气,身子要紧。”
鹤知行目光灼灼的看着焦姨娘:“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焦姨娘如实回答:“之前南姨娘与秋姨娘两个人斗得厉害,秋姨娘请了大夫进府来调养身子,说是想给国公爷生个孩子。”
“南姨娘见状就也请了大夫进府,也要调理身子,她们二人在大厨房利用食材相互陷害,在内宅闹出了不少事情,都是小公爷处理的。”
“后来,南姨娘就说她怀上了,妾身原本也没甚在意,但南姨娘又趁着国公爷不在府中时,找了小公爷好几次麻烦。”
“妾身就在想,若是妾身有了孕,妾身巴不得天天出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肚子里的孩子磕头碰着了。”
“可南姨娘仿佛怀了个仙胎似的,到处走不算,行事还毫无顾忌,妾身就想,她肚子里莫不是怀了个假胎?”
然后,她就让人拿了那个给南氏把脉看诊的大夫家眷,逼着那个大夫说了实话。
“听说,南疆有一种药,吃了以后肚子如吹气一般,一天比一天大,一个普通大夫,手中定是不会有这样的药,那么,到底是何人给了她这样的药,这一点,国公爷也需得好生查一查。”
她的话条理清晰,逻辑合理,证据也充份,鹤知行还没审,就已经信了大半了。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整个国公府内风声鹤唳,那些下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毕竟,南氏掌家这么多年,有谁没被她收买过?
这个时候南氏翻车,所有人都怕会累及自己身上。
夜里,鹤时月惬意的坐在书桌前品茶,只觉得这茶水,前所未有的甘甜。
“小公爷,今日一晚,想必府中就再无南姨娘此人了。”
银铃坐在旁边的矮凳上,将煮好的茶水舀到壶中,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她是真心替整个国公府感到高兴,毕竟,自打南氏掌家以来,就没好事。
这些年为了除掉她家小公爷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她更是没少作妖。
这下子清静了。
“你说,南氏上哪弄的南疆的药?”鹤时月问。
这是她最关心的一点。
她就一直觉得,南氏这么个脑子不太好使心还坏的妇人,单凭她,是绝不可能搞得出这么多事情的。
就是她偷运出去卖掉的那些字画古董,也都是苏氏的嫁妆。
她真正能从国公府里薅到的羊毛,不足十分之一。
那么问题来了,她背后到底有谁在给她撑腰?
南疆人?
还是……大楚的敌人?
“小公爷那么想知道,为何不亲自去审一下?”银铃问,“奴婢瞧着国公爷以前那么宠那南氏,就怕他下不了狠手。”
要说这鹤知行长情吧,可他后院的女人一大堆,他见一个能睡一个。
但要说他烂情吧,这么多年了,他唯独对南氏最为宽容,无论她犯了什么错,他都不会对她下重罚。
“就她那个的小人物,就算是她背后有人,人家也定然不会在她面前露了身份,审了也白审。”
鹤时月叹了口气,道:“喝完这一壶早些休息吧,这一天也够累的。”
银铃应了一声,起身去收拾屋子了。
翌日一早,整个护国公府就来了一次大清洗,那些被南氏买通了准备帮她一块换婴儿的,都被打了一顿,然后发卖了。
南氏身边伺候的那些亲信丫鬟婆子,手上沾了血的,都被送官了。
至于南氏本人,为了避免家丑外扬,早在半夜里就被鹤知行一杯毒酒给赐死了。
南氏至死都不敢相信,鹤知行狠起来竟真舍得对她动手。
在她咽气前,她只听到鹤知行冰冷无情的叽笑声。
“你以为本公当真对你情有独钟,不敢杀你吗?”
“要不是你这张脸有几分肖似婉儿,本公一息都不会多留你!”
“这么多年来,本公之所以对你百般纵容,无非就是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可如今看来,你又有哪一点像她呢?”
“她若是还在,你们这些人,一个也进不了门!”
……
南氏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死透了。
鹤知行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直接就让人用裹尸布卷了,扔到城外乱葬岗去。
别说是埋了,连卷草席都没有给她。
听到这个消息后,鹤时月并没有多意外。
毕竟,她那个渣爹虽然渣,但与国公府的利益比起来,哪头轻哪头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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