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看，咱有这样好的员工，何愁厂子不兴啊。”老五看着那两个人，很高兴地说道。
那个组长，以为副主任这是在大力夸赞他，便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叶主任，效率就是信誉，时间就是金钱。咱们厂，现在都快养活几家宾馆了。那些前来拉货的，车子排着队，从厂门口，都快排到镇上去了。”
“这延误的是工期，直接影响到的，那可是厂的效益啊。叶主任，你看，咱们这材料哪有什么问题，喂猪的，又不是人吃。”
那组长还得意地把那材料拖过来，让老五去看。
老五把那发霉的材料抓了一把，叶尘闻到那霉味，就有些发呕。
“来，你来闻闻。”老五招呼那个组长。
那组长似乎从老五的神色中，已经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叶尘的脸色变了，“这种材料，你们这车间里经常用？”
“以前，从来都没有过，刘总催货催得有些紧，这原材料有些供不上呀。像这种有点儿发霉的，偶尔用用，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
那时候，秦良哲大概是看到叶尘很久没有出车间，他本来就有些心虚，便叫了个安保，推着他进了车间来。
顺便，他还把那个执行厂长一起请来了。
“阿尘，这时间不长了，你难得回来，你就不早点回去，多陪陪壮壮。”秦良哲并没有说那车间的事，只是好言劝叶尘早些回屋。
秦良哲把执行厂长叫来，无非是想给他撑腰。
你老五在厂里，顶多也就是一个主任，而且，还是个副的。
“叶主任，别的车间都在忙着加班，你们这儿，什么情况。”
执行厂长老远就责问老五。
“五妹，你刚才已经看到了，就咱厂门外，一长串的等着拉货的车，都快排到镇子上去了。这主任回总厂去处理事情了，你咋就不开工了呢。这耽搁了明天交货，你负得起责任么。”
老五把那材料拿到执行厂长跟前，只是用手轻轻地翻了几下，那霉味儿就呛得在场的人特别难受。
“五妹，咱们生产的是喂猪的。你我都是在农村长大的，哪一家，又没有拿发霉的猪草喂过猪，只要和好的精饲料一混合，猪照料吃得抢。”秦良哲满有经验地说道。
“厂长，你看，这老五当了几天主任，居然还矫情起来。我们做的青贮饲料，还要专门发酵，专门产生一些霉菌。其实，我看五妹有些不懂，适当的霉菌，还有利于给猪开胃，健脾。”秦良哲越说越离谱。
厂长看了一眼叶尘，又看了看老五。
“秦经理，这进厂的材料，都是你亲自验收的，还是你手下的人帮你验收的？”
“当然，职责所在，是我亲自验收的。当时嘛，这材料方面，我也看重它的价格，比起我们正常渠道来的，要便宜四成。我就直接核准了。”
秦良哲有些得意地说道。
厂长的脸色变了，秦良哲赶紧说，“单是这一批货，我就给咱厂里节省好几万。一个厂，要想求得利益，就得要精打细算。这事，我还没来得及和刘总汇报，真要给他一说，他岂不是要高兴坏了。”
执行厂长抓起那发霉的材料，对秦良哲吼道，“胡扯，真是瞎胡闹啊。品牌，咱们做的是品牌的信誉，你这是要把咱饲料厂的招牌给毁了。今天做的这批货，全部封存，不得出厂。”
秦良哲以为把执行厂长叫来，就可以把这一批劣质材料混进饲料。
他万万没有想到，执行厂长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
“今天，是哪个长了眼睛的人，发现了这材料有问题。”执行厂长问道。
叶尘的那个工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组长就抢着说道，“厂长，就这位兄弟，他第一个发现，而且，他还坚持关了机器。”
执行厂长特别高兴，拍着那工友的肩膀，说道，“太好了，你，还有叶主任，你们立了一个大功啊。从这个时候起，这位同志担任组长。”
厂长带着叶尘，老五，还有那个新提拔起来的组长，去到了另外两个车间。
“停下，都给我停下来。”
厂长抓起口袋里的材料，有个工人正准备把那材料倒进进料口。
“你们是瞎子，还是没有嗅觉呢。”厂长特别生气地说道。
执行厂长还让人封存了那些已经生产出来的饲料，那批材料，也都拖到了废料池，准备全部销毁。
秦良哲让他的那个安保兄弟，赶紧去把刘元柱请来。
翁婿俩在门卫处，说了好久的话，这才赶到了车间。
刘元柱看到那执行厂长正指挥工人把那几十吨的材料，搬运到废料池那边，准备销毁。
“厂长啊，这，这可是拿钱买来的啊。你怎么能够，一句话，就给毁了呢。”刘元柱心疼得要命。
秦良哲就跟在老丈人后面，依然让一个安保兄弟推着。
“这事，都怪老五闹的，爸，你看，这上好的材料，比起我们先前买的，便宜了四成。直接节省几万块啊。”
刘元柱捧起那发霉的材料，“良哲，你看，这就是你说的上好材料，你只是腿断了，可不是瞎了啊。来，你来吃一碗，看滋味怎样。”
“爸，喂猪的东西，你何必较真呢。再说，咱根本不愁销路啊。生产出来的，一吨里面掺杂个几百斤，谁也看不出来啊。”
“你还嘴硬。良哲，你从中吃了多少回扣，你这样办事，我还怎么指望你办好啥事啊。这样吧，损失，从你的薪水里扣。”
刘元柱气愤地说道。
“好，我算看明白了，你们都针对我，明里说让我管这管那，我又没得半点决策权。我连个外人都不如，这经理老子干不了，老子还不干了。”
秦良哲说不干了。
刘元柱却不依不饶地说道，“好，你不做也行，你给我损失的，你砸锅卖铁，也得给我凑齐了。”
秦良哲瞪大了眼睛，对老五说道，“老五，你给我摆这一道，你做我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真没想到，你小丫头片子，还敢整我！你怎么就不去死啊。你给我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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