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这话就偏颇了，为夫是那种天天就想着打打杀杀的人吗？”
苏文重新从覆盖了大半个星系的信息态云团聚拢成人形状态，双脚落地。
面对一众人形眼里的难以置信，整个人就差把尾巴给翘起来了。
哼哼一声，恨不得拿鼻孔来看人。
“...好像也确实不像是经历过战斗的样子。”
光辉才懒得接他的话茬。
这明摆着又要讲白烂话的，谁爱搭理他。
也不看苏文的脸，上来就伸出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摸索来摸索去。
好像生怕狗男人出门一趟回来就少了几块肉似的。
苏文一开始还绷得住。
被她不太干净的小手往衣服里探进来之后就绷不住了。
“干什么，光天化日的，耍流氓啊？”
“看看你有没有跟外面的人搞什么见不得人的pY交易啊，”
光辉看着苏文摁住自己裤腰带的动作，悻悻然收回了手，撇了撇嘴，
“出一趟远门，不仅顺利完成了飞升，还捡了这么个大宝贝...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好东西来得太不费劲，别是有鬼吧！”
她话到最后，也没了玩闹的心思。
忧心忡忡地说道。
..
老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是没有道理的。
长久生活在一起，人的性格自然也是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枕边人的影响。
光辉经常说苏文狗狗祟祟的，时间久了，她自己却也变成了苏文的形状。
至少在受迫害妄想症这一块，她和苏文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俩都一个德性。
苏文清楚她的担忧从何而来。
于是在回到执行官高塔之后，顺势就召开了所有内阁成员的常会。
一方面是宣布他的第五段飞升顺利完成。
另一方面，也是把虚空里的那些事情，和大伙都吹吹风。
在指挥官事无巨细的翔实解说之后。
一众贤内助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沉默了。
——信息量太大，需要狠狠地消化。
这么离奇的事件发生，感到不安的可不只是光辉一个人。
好在...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在么。”
苏文微笑着说道，
“即使是糖衣炮弹，咱们大不了也就是把糖衣吃掉，把炮弹打回去就是了。”
敢放心大胆地收下尊者老乡白给的礼物，他自然是有能够让自己安心的底气。
完成了五段飞升之后，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虚空生物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永恒不灭，足以令任何对手都发自内心地胆寒。
就好像是，
再横行霸道的校园烂仔，遇到教导处主任一样要腿肚子转筋；
再霸气侧漏的传奇boss，一样要在副本里沦为玩家的刀下鬼。
——前者在规则内可能是非常牛逼的，但后者已经不在它们的规则内了。
哪怕是再离谱的数值，碰到这种论外级别的存在，一样要歇逼。
没有道理可讲。
或许这世界上还有某些比他力量更强大的存在。
比如说‘长老’告诉过他的、虚境里的那几位。
但是，论生命力的话，苏文已经没有对手了。
——这都不是血条有多长的问题，是他直接就没有血条了。
免疫任何形式的攻击，真正意义上无法受到任何伤害。
尊者文明对许多年前的那前一位虚空生物只能听之任之的原因，也是如此：
不是不想说服对方改变想法，问题是他们根本没法奈何人家。
前一个是这样，现在这一个。那也只能同样是这样了。
和虚空生物打过交道的长老很清楚。
对于这种纯粹的不死不灭者，任何形式的威逼利诱都没什么意义。
他们的文明再怎么牛逼，也就仅仅存续了不到十亿年。
而这些家伙...
只要他们不自己放弃生命，可以轻轻松松活到数百亿年后的另一个新纪元。
这无限的生命里，他们能够有无限的可能。
更不用说，这些能够化身虚空的存在，本身的战斗力有多超纲了。
但凡他们随意抽出自己永恒生命里区区几百万年，来藏在无法触及的虚空里特地跟一个文明作对。
今天吞掉一颗产能球；
明天拆掉一座巨型结构；
后天再动动手指头，熄灭掉目标文明领土里的一两颗恒星、或者给他们来一场突发的伽马射线暴。
...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把一个永恒帝国给玩崩溃的。
——你科技再牛逼，有本事跑到界外虚空来对线呗！
就像今天双方见面那会儿一样。
苏文都用不着干什么。
动动手指头，用虚空吞没黑色圣殿边上的秩序场。
长老就得随着座舰一道，当场融化在虚空里。
超级文明在可观测宇宙里的确无所不能，但这并不是在宇宙之内。
没有完成虚空飞升的种族，终其一生也难以理解其中的奥秘。
这就不是‘身在世界内’的文明能够有办法解锁的科技。
在阿兰看来，当年的远古肃正文明，之所以非要一门心思惦记着离开这个世界、超脱于界外虚空，也或多或少有这样的想法在内：
就好像低维生物理解不了高维一样，困于界内的文明，也看不见虚空的全貌。
想走通这条前所未有的科技树，说不定还真得到某个不可捉摸、不可描述的‘外头’去，才能摸得着线索。
只不过，他们是否真的做到了，那就无人得知了。
——要么去都还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界外‘超越虚空’，要么在本宇宙内尝试‘化身虚空’。
除此之外，这条科技树没有其他的解法。
不想搭前一班车，又错过了后一班车的尊者文明，非常清楚。
跟这种货色，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
只能顺从他们。
顺从就完事了。
至于别的...
就像他面对苏文时所说的那样。
用不着图谋什么，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就好了。
苏文有自己的基业，而且他还会继续经营发展。
那么，就相当于有了一个‘能够把一切都带去未来’的人。
哪怕将来，苏文对他们的文明起了杀心，将之征服毁灭。
尊者的一切，也会随着在肃正帝国博物馆里的停留，而永远存续下去。
...这就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文明的火焰，总得存续下去。
无论这支火炬，握在谁的手上。
有一个被虚空生物坐镇的文明存在，整个宇宙就永远不会有陷入黑暗的那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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