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渐渐消散，周平也缓缓睁开眼睛。
方桌对面，那白衣女子紧盯着棋盘，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步出现了失误。
而周平则是揉了揉太阳穴，心里不断消化这庞大又复杂的信息。
龙脉之力是应龙的力量。
而苏家，则是许久之前，被自己指派到这个世界来，抵御魔涌的先锋？
“你给我等等……有几个问题我还是不太明白，首先这应龙的血，也就是龙脉之力，连你这样法力高强的大妖都碰不得，为什么你和应龙都断定，我就能用？”
白衣女子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这个问题，显得很是惊讶的样子。
但见周平是真的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她才轻笑一声解释道：“大人，看来您还真是对自己以前的辉煌全然不知呢，您之所以被称为灵界第一天才，就是因为无论什么样的力量，在您身上都能发挥出百分之百，不，乃至百分之两百的效果，如果按照现代人的说法，您就像是一张能够搭载任何数据的万能兼用卡，还自带增幅超频的功效，另外……”
说到这儿，白衣女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周平，沉声道：“另外您身上的这股龙脉之力，也并非是出自应龙大人的。”
“什么？！”
周平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问她：“可你刚才给我展示的画面，不就是说明这龙脉之力，就是应龙之血上残留的力量么？”
女子摆摆手，让周平先坐下，然后说：“的确是这样不假，但不代表您身上的力量，就是属于应龙的了，灵界共有五尊神龙，有一尊则是和皇室姬家纠缠不清，其名为烛龙，而您获得这股力量时，其中夹杂了姬玲珑的影子……”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周平也明白了，自己身上的龙脉之力，是大姨子所赋予的，而大姨子又是姬家皇室的人，那也就是说他身怀的是烛龙之力。
想到这儿，周平也突然反应过来。
为什么木槿、彼岸、乃至苏秋烟这些仙帝的灵力，他都能够如臂使指。
一般来说，体内被注入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光是掌握都得花费不少时日，更别提熟练使用。
而周平，主打一个即拿即用，别说排斥了，就连生疏的反应都没有。
如果说自己的身体，真的是一个什么力量都能搭载，甚至增幅的“兼用卡”。
那就能解释的通了。
……
沉默片刻，周平再次开口问道：“那个共工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魔涌只存在于灵界么？难道他们有能力破开两界间的壁垒，来人界作乱不成？”
却见那白衣女子微微叹息一声。
“大人，这事儿还得从您身亡那天开始说起了。”
“我？”
“对！您被九大仙帝联合偷袭，与世长辞之后，所有人都以为能过上太平日子，不用再挂念着有个厉害的通缉犯逍遥法外，可他们哪儿知道，您根本不单单只是所谓的灵界第一天才，还是抵抗魔涌侵袭的大功臣，自您死后，灵界各地魔涌四起，天下大乱，生灵恐有倒悬之急……”
她说的这些，周平之前也在玲珑的记忆里窥见了分毫。
不夸张的说，彼时的灵界，与那人间炼狱也别无二致。
人们互相撕打着，啃食着，伤害着。
就连昔日情同手足的兄弟，家人。
第二天也可能变成双目通红的怪物，变得嗜血而又疯狂。
见周平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白衣女子也是赶紧止住了话头。
周平却摆手道：“你继续说，之后到底怎么了？”
\"之后……之后那些宫里的大臣，出了个馊主意，由于您的尸首还未处理，所以他们就想……把那些魔涌者聚集到一处小城，随后把您的尸体还有残余的灵力，彻底引爆……如此以来，便能一劳永逸，以绝后患……\"
嘭！
周平一拳砸在红木方桌上，气愤骂道：“那帮老瘪三，我就知道肚子里全是坏水！那小城里的百姓，他们也没疏散吧！”
女子低下头去，小声说：“自然……是没有的，比起那一小部分人的牺牲，他们还是更愿意顾全大局……”
“顾全大局，哼！去他奶奶的顾全大局，这帮人只在乎自己的性命罢了，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周平已经有些怒不可遏。
这不单单是因为那些被牵连的无辜人员，更是因为那些大臣背后所怀的肮脏图谋。
“哼，我猜他们真正要炸的不是那些魔涌者，而是两界之间的障壁对吧？”
白衣女子点头道：“不错，您身为灵界第一天才，体内灵力储备大的惊人，虽说身亡有一段时间了，但剩余灵力被引爆，也足以震动整片灵界，乃至在空间障壁上，都炸出了一道道口子，也因此，那些魔涌者才能侵入人界来……”
周平没再纠结于这件事。
毕竟都已经发生好久了，他不可能现在穿越回过去，阻止那场爆炸，更不可能让曾经的自己死而复生。
他能做的，只有在眼下这个时间，把魔涌者从人界，一个不留的驱逐出去！
似是看穿了周平的想法。
白衣女子把手轻轻搭在周平的手背上，安慰道：“大人您先别想这么多，饭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我已经和魔涌者对抗这么多年了，还算是有一些经验。”
似是被她这番话说服了，周平那躁动不安的心缓缓沉静下去。
“你说的不错，光我自己在这儿急也没用，那些畜生一不知道在哪儿，二不知道彻底根除的办法，就算真找到了，咱们也没招啊。”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呵呵，大人果然聪慧……”
周平摆手，略带烦躁地说：“别叫我大人，怪别扭的，叫我周平，或者阿平就好。”
白衣女子点点头，随后对周平小声说：“那大……我是说阿平你，也可以叫我的本名，苏灵。”
“苏灵？”
周平一愣，她没想到眼前这个有着很多故事的女妖精，居然有着这么一个典雅又朴素的名字。
不论是涂山氏，亦或者之后的苏妲己，褒姒，乃至之后朝代每一个赫赫有名的美人妃子。
其中多半都有她的影子在。
而她的本名，却是这样的简朴。
周平一时，还真有些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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