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给她看，给你自己检查看看脑子。”段屹川沉声，满是不悦。
“出去！”他冷叱一声：“管好自己的嘴！”
女护士被他沉冷不给面子的话刺到，眼眶微红，但还是对他这副肃穆严峻的模样有怵意，犹豫不情不愿又有些不甘地走了。
她只是一时忍耐不住，将心里的话说出了而已罢了！现在倒是成了她里外不是人了！她和他到底也是相识一场，他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我还没有骂她！”白妤踩他一脚，不是很解气。
“你帮着她！”
段屹川低声：“……我让她回来站着给你骂？”
他哪里帮着别人了？
“我不要了！你故意做给我看！”
莫名的他突然想起刚不久前沈臣安和陆晋华说的话。
确实不是很讲道理。
不过她这模样怪可爱的。
“我没就这么算了，她乱造你的谣，还污蔑怀疑我们基地人员的品行问题，明天让她写检讨当众念一遍！”他缓声哄她。
他一说检讨书，白妤也想起自己也有一份检讨书要写，她闷声不说话。
“你一来我就知道了，你站在门口这么久做什么不进来，想抓奸？”他语气略微带笑，牵住她柔若无骨的手。
“你知道我在那才说那些话的！”白妤微微睁圆湿润的鹿眸。
果然他就是说着哄她骗她的，她要是不在，说的话就不一样了！
“我是说给她听，但也是说给你听的，真话。”看着她气鼓的脸，他低笑一声，语气真挚。
白妤把他的手甩开，不是很相信。
秦百枝在段伯邦花言巧语的时候也给她说过了，男人的话最信不得了！信一半都得死！还悄咪咪地跟他说要是段屹川骗她说让她吃亏的话也千万不要信，她也不是没见过其他那些男人的花言巧语，他哪里没有骗过她！
“我不信。”
“妈都说你老是骗人的！”
段屹川：“……”
百枝姐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谁亲妈！
“我给你写保证书好不好？”
白妤思想一番，勉强点头：“好吧。”
“你在哪摔了？头发这么乱。”他又问回先前的问题，动作轻柔地解了她半扎的发带，给她把凌乱的头发顺好。
他给她重新扎好头发，白妤后知后觉觉得似乎好像，他还真有点“可怜”，一身的伤还要反过来伺候她。
“你先吃饭吧，我自己弄就好了。”白妤少有的良心找回来，让他先吃饭，自己则是把身上破烂的裙子换下。
她在这里还有一两件换洗的衣服。
“我，我刚刚跟阿福起了点争执。”白妤换好衣服，迟疑几秒，还是决定跟他如实说。
段屹川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嘴里的阿福是哪个，深邃的眸子染上笑意，他低声哦了一声：“没吃亏吧？”
“我把它揍了！”白妤哼了一声，语气又低下来：“被易老首长看见了，他让我们写检讨书。”
“我们？”段屹川眼里的笑意加深，又带有疑惑。
“他说是你教我欺负它的！”
“行，我来写。”段屹川语气悠然，一副小事的模样。
于是他吃过饭，就开始龙飞凤舞地开始写两份检讨书，连带着白妤那份也一起写了。
“你两份的字写得一样，一眼就看出来不是我写的了！”白妤凑在他身旁，葱白的手指指了指他手下压着的纸。
闻言，他一副恍然的模样，一本正经：“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他立即将她的那份检讨书换了个字体。
原本他的字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如今却换成了另一种娟秀的字体。
跟她的一模一样。
白妤有些惊讶，他写她的字真的很像。
他写得如云流水，一看内容确实是如老首长说的那样，他以前没少写。
窗外的夜色更黑了，检讨书写完，白妤把它们叠好收起来，打算第二天拿去给老首长。
“还要不要回去？”段屹川看她把东西收拾好，低问。
“我再在这睡一晚好了，手电筒没电了。”白妤想了想。
“那明早再回去。”他唇角微勾，她留在这陪着他他还是开心的。
陪护床不是很软，他把自己的被子也铺在她床上，让她睡好一些。
秦百枝哪边已经告知过了，白妤一想到话筒里她那抑制带笑的嗓音，又觉得有点别扭。
睡觉之前还有一大段时间，白妤没什么可玩的，她的书都在家里，也没别的什么娱乐的东西。
她无聊得凑到段屹川身旁跟他一块看军事报纸。
“这写的是谁啊？这么厉害！”白妤感叹一声。
段屹川把报纸翻回前一页给她看，眉目舒展：“我。”
“……”白妤抿住嘴巴，瞅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自恋。”她嘀咕一声。
难怪看得这么愉悦认真，合着是在看别人怎么夸他！
今天她没有睡午觉，到九点的时候她就困了，微微打了个哈欠，不和他一块儿看报纸了，躺回自己的单人床上开始睡觉。
她这副得知报纸里写的是他后百般无趣的模样让段屹川有些气乐，合着在她心里他就不配？
白妤很快就熟睡过去了，段屹川收好报纸，再次走到她床前凝看她，叹了一口气轻捏她的手，缓缓地低头在她红唇上印了印。
“我那么差么？”
白妤给不了他回答，睡得很是香甜，他趁她熟睡亲了她好几口都丝毫没有发觉。
“这么困？哪天给人卖了都不知道。”段屹川抬手将她垂在床沿边缘的手塞进被子里。
如今的天气晚上睡觉还是会有些凉。
白妤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是被段屹川跟人简言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她揉眼坐起来，醒神几分发现他自己在换药。
“我帮你吗？”她不太清醒的这话就说出了口。
刚睡醒的嗓音轻软拖粘，尾音更是又低又绵。
段屹川看向她，手上的动作停下，在她逐渐清醒过来的眸光下点头，很快就凑到她跟前来。
“麻烦你了。”
他把绷带放到她手里。
药他已经换过了。
白妤迟钝地接过，慢吞吞地给他缠绕绷带。
他生得高大，本就高她一个头多一点，如今他站着，她坐在床上，更是矮了一大截。
入目都是他结实健硕的肌肉还有些狰狞的伤口。
他靠的近，身上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并不是很好闻，但她好像也不是很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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