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妖盟？
地区妖大？
全国妖大？
这个跟某个国家的社会性质好像啊？
楚天的脸色有些古怪。
虽然修仙者跟世俗人间扯不上什么关系，但是大部分还是略知一二的。
应泽已经看出了楚天的所想，点头道：“没错，妖大也是参考人类的组织方式进行的，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妖怪的栖息地已经被大幅度占据了，都只能待在深山老林和地下海里，为了保证联系和组织程度，这地区妖大和全国妖大都势在必行，大家统一号令，凝结成一个集体，才能够对抗人类和修仙者。”
应老大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既是解释，也是代表了自己的态度。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各位再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提高天妖数量？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楚天继续好奇问道。
他也是仗着手里有妖怪需要的功法，变得放肆起来，试探着眼前上妖们的底线。
也幸亏朱能被罚去掌嘴了，不然楚天的想法不一定能够得到满足。
应泽、胡穗和虎彻几乎同时叹了口气。
三只上妖对视一眼，最终是胡穗开口道：“很简单，当初东南妖大决议上，对于妖怪如何发展对抗人类的做法主要有两条路。
一条是想方法提高中妖和上妖的质量和数量，努力让中妖和上妖可以匹敌人类的中上层修仙者；
另一条路则正好相反，是看重天妖的存在。
因为天妖是妖怪当中资质天赋最好的存在，而天妖产生是随机性质的，有概率的，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扩大妖怪种族和种群数量，放弃发展中妖和上妖，转而发展下妖。
只要下妖数量足够多，那么便一定会产生足够的天妖，即便是不需要修来功法，也自然能跟上人类天才修仙者的修炼速度。”
这样一番解释，楚天明白了许多，点头道：“所以东南妖大会议上，选择了第二条路。”
“没错。”
胡穗很干脆，“一切都以天妖的产生为首要目标，中妖和上妖不再重要，只有下妖的数量才是关键。如果有地方妖盟敢于违背东南妖大的决议，巡察使便会取缔这个妖盟，或者抹杀敢于违背的妖怪。”
“在这种情况下，中妖和上妖不再是修练的主力，而只是一个放牧的妖，负责放牧管理自己的种族，而诞生的天妖全都要被送到东南妖大去，次年的修练资源分配则是全部按照天妖数量来划分。”虎彻接口道。
胡穗的情绪说着说着也低落了起来：“如此说来，老鹿你的提法的确有道理，过去是我错怪了你，我向你道歉。”
女上妖朝着虎彻深深一鞠躬。
虎彻手忙脚乱，连忙扶起了胡穗。
不仅仅是胡穗，连带着应泽的声音也低沉了起来：“既然是东南妖大的决议，我们也不能违背……”
违背就等于背叛了妖大，等同于背叛了妖怪全体，等于随时都会被巡察使抹杀。
不管如何考虑， 这些难题都是横亘在这些上妖心中的大山。
楚天渐渐明白了许多，也感受到了情绪的不对劲，失笑道：“应老大不会就此放弃了这本功法吧？”
“按照决议，我们的重心应该放在扩大种族种群规模上，不能够花心思和花资源去修练了。”应泽叹息一声。
眼看着明明是天大的良机，却要主动擦肩而过，即便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应老大，都有些黯然失色。
“难道你们四个修练，也不成吗？”叶天心忍不住插嘴道。
楚天摇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修练是需要花费资源的，对于妖怪来说，月华便是重中之重，中妖上妖一旦吸取了月华，下妖的能够分到的就不多了。人类能够使用的修炼资源几乎于无限，只是需要彼此竞争而已，但是妖怪们不仅要彼此竞争，还需要从人类这边虎口夺食。”
这也是为什么青铜俑抢夺了直山全部的月华，引得应老大兴师动众过来问罪的缘由。
看看青铜俑现在的可怜模样，几乎算是五马分尸了，要不是它是特殊的妖怪，半步天妖，怕是早就失去生命之火了。
“没错，扩大下妖，也就是那些没有产生灵智野兽的规模，等同于人类的放牧，驱赶它们吃喝玩了，休息交配，生养死亡……甚至更加残忍，一切都会按照是否具有生育价值来判断，是就可以好好放牧着，不是那就只有提前消灭，这便是我们这些放牧官的责任。”
说起这个话题，虎彻的脸色更显颓丧，显然他不喜欢这种简单粗暴操作方式。
在这种方式下，原本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亦或是长辈晚辈，都变成了放牧官和生育机器的事情，过程当中没了温情，只剩下冷酷残忍。
对于上妖来说，它们便拥有着跟人类差不多的情感，许多上妖都不愿意接受这种决议，将任务都丢给了中妖处理。
像是老银杏那种便是中妖，中妖因为没有修出人身，并不具备更加复杂的情感，也能简单完成交代的命令。
“唔，说不定叶家可以！”
叶天心忽然开口道，像是若有所思，又像是不太确定。
“什么可以？”楚天好奇。
叶天心思忖着说道：“既然直山妖盟不去承担中妖上妖的修练资源，那么就让叶家来如何？”
“正好叶家也需要一定量的高手来护佑叶家生意，正好可以跟直山妖盟达成协议……”
女孩越说眼睛越亮。
楚天皱眉，又不忍心打断她的好心好意。
不得不说，叶天心的确是一个好心的姑娘，好心得连应泽、胡穗和虎彻看向她的目光都有些变化了。
有些复杂，有些感激，也有些遗憾。
“……怎么了？”叶天心感觉到了不对劲，不由得停了下来，忐忑地问道。
“人类和妖怪之间的矛盾很深。”
即便是两世为人的楚天都清楚这一点，“深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你要知道修仙者自己尚且为那么一点修炼资源打得不可开交，妖怪也想进来分一杯羹……到那个时候叶家会被人类抛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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