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何军，他还指望费福东从他那里拿货，更没有理由去杀他，而且事发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在一起，没有人单独离开过，更没有人目击作案。他们三个人也没有共同作案的可能，他们刚认识不久，就是皮肉交易，且密室案他们都有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所以罗局，那三个人基本都可以排除了。”
“好，我知道。”
挂掉电话，罗进摸了把脸，这几天他翻了不少刑侦方面的书籍，仍旧对密室杀人案没有一点线索和灵感。
“罗局，你还是去挂个盐水吧！”
林法医无精打采走了进来。
“无妨，小感冒而已。”
“罗局，你给我的材料还是没有人体组织，和上次一样只是普通的油漆。”
“这种油漆有讲究吗？”罗进问道。
林法医摇摇头，“我专门跑去看了，非常普通的建筑油漆，每个建材市场都能买到。”
闻言，罗进又是长出一口气。
林法医看他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蒂，劝慰说：“罗局，少抽点，你这几天都快顶我一个月的量了。”
罗进叹息说：“以前感觉越抽烟脑子越清醒，这次不灵光了。”
林法医劝说，“别，人无完人嘛！”
罗进揉着太阳穴，情绪低沉，“现在黄金48小时都已经过去四天了，这个案子可能悬了。”
林志远其实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也并不怎么紧张，十天期限的事，昨天市里几个领导都接到通知了。
他们就算破不了，也不会背太大的处分，只是下次工作调动就悬了。
辖区内有命案破不了，按照体内制度，负责案件的罗局很有可能要坐冷板凳。
林法医向罗进投去一个惋惜的目光，说道：“虽然破案的黄金时间是48小时，但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上面……”
罗进说：“不说上面，我们现在只聊自己的问题。还有四天时间，两个案子都走进了死胡同，你怎么看？”
刘向荣双手一摊，没有说话。
罗进长舒一口气，“现在，只有希望凶手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了。”
刘向荣吃惊：“罗局，你认为凶手还会作案？”
罗进说，“我们先假设一下，如果凶手还会继续作案，你认为谁会是下一个目标？”
林志远思考片刻回答：“如果凶手是李卫国，下一个肯定会是吕兵，当年就是他骗李晓燕去整容的。”
“如果是模仿杀人，可能会是美容所的某位老板或技师。”
罗进将手机打开，放在刘向荣面前。
“这是张峰刚刚发来的线索，凶手是自己配钥匙进入的医院，李卫国有这个能力。”
这条线索仿佛并没有那么关键，林志远也没有多大惊喜，看了看说：“可李卫国已经被排除了呀！”
罗进揉揉额头，说道：“我知道，目前对他的调查也无法推进了。现在我们回头想想，凶手用这么特殊的手法杀人，有没有可能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
“转移视线？”
“嗯，还记得当年的戎城连环杀人案吗？凶手为了不表现出是仇杀，开始故意杀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这个案子这是写在警校教材里的，凶手有可能也用的这个方法迷惑我们。”
这个案子是罗进最得意且重要的一个案子，林法医点头同意，随即反问：“罗局照您这么说，第二个被害人也和美容事故有关，那么欧阳丽丽还是有可能作案的。”
罗进沉思片刻说：“是有这个可能啊！这个不难查，咱们再次梳理两个死者的社会关系，重点看看周大洋有没有债务或感情上面的纠纷。”
“好，我这就去通知刘队长。”
“对了，让视频组的同事都休息休息，现在太累了，看不出什么东西。”
……
……
宁海县。
余庄镇。
承德机械有限公司内，李卫国穿过流工厂水线，来到仓库门口，敲了敲半开着的门，仓库管理员黄娟听到声音抬头望了过来，看见是他，展颜一笑。
“李主任，来视察我的工作啊？”
李卫国尴尬一笑，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哪敢视察你呀！我看2号机的钢丝轮快磨断了，来拿一个换掉。”
“哦！”
黄娟回应了一声，目送李卫国走进配件架。
李卫国转了几个弯，在琳琅满目的配件中精准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滑轮钢丝组件，用在机器上作牵引用。
走回登记台，李卫国把东西放了上去，黄娟很快就做好了登记。
“李主管，下了班干嘛去？”
李卫国正要走，就听到了黄娟略显亲昵的声音。
别看小小的仓库管理员，在这偏僻的小县城没点关系你还真进不来。
黄娟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娘姨姐，身材和长相都还算不错。
早年因丈夫好赌离异，此后就想找个踏实点的男人过日子。
李卫国的妻子去世后，她一直有这种想法，也多次暗示过对方，可李卫国总是装傻充愣。
黄娟不但没放弃，心中的想法更加强烈，甚至还请过自己姨姐出面说媒。
李卫国的回答是自己还没有走出来，过几年再说。
其实，就是不想拖累对方。
领配件是技术员的活，他一个车间领导不应该经常往仓库跑，可近段时间李卫国老是来领东西，而黄娟不但没有怀疑，反而很开心，随便记一下，或者干脆不记。
“下班？哦！我要去医院看看，这两天脸上痒，可能得了皮肤病。”
“哦！那星期六你有空吗？”
黄娟契而不舍，都说女追男隔层沙，她这样也够主动了吧！可只听李卫国说道。
“到时候再说，我先去换配件。”
随便打发掉黄娟，李卫国来到2号机前，熟练换掉钢丝轮，然后把旧配件揣进了裤兜里。
下班后，李卫国骑着电动车像往常一样去熟食店买了卤菜，然后回家。
这里靠近海边，湿气大，房间长时间没人打理就会有一股霉味。
李卫国每次开门闻到这种气息就会很难过。
进屋后关上门，李卫国从墙角纸箱里拎出两瓶啤酒走向二楼。
将卤菜放在妻女的灵位前，点上两根白蜡烛，解开袋口，在烛光的隐隐照映下，里面赫然是一份猪头肉。
那个人告诉他不能用盘子，他就不用。
好在妻子生前很贤惠，不会嫌弃他这样做。他不会一直买这个菜，总会在需要的时候买一份。李卫国开了瓶啤酒，就在灵位前盘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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