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小萌又急又气。
玩不起是吧。
拼不过就耍赖？直接氪命？
“陈宇你这疯子，就算杀了我你也要死！”
“嗯，然后呢？”
陈宇的回应之冷淡，与他疯狂的战斗风格很是割裂。
两仙都明白，若是在人间界放手一搏，那踏马山海界全得完了个蛋。
于是很有默契将战场选在月面之上。
太阴星：我踏马谢谢你们！
经过先前陈宇暗戳戳的简单改造，月面附近约束着稀薄的大气层。
但此时除了可以传声，基本没有别的鸟用。
车小萌奋力一击，直接震爆整片静海，将疯狗一样缠斗的陈宇炸开。
招式威力无与伦比，但祂的肢体语言分明是：
唏，可以和解吗？
“陈宇，本座已经无法干涉蓝星，你我实在没有继续斗下去的理由。”
“以你的资质晋升大罗成就不朽只是水滴石穿的功夫而已。又何必非要牺牲性命和本座玉石俱焚？”
陈宇趁机默默修复自身机体。
即便是水滴同款材料的仙体也禁不住这样折腾，他早已千疮百孔，亟待恢复。
“你说得有理。不过，”
陈宇再次瞬移到车小萌身后抡起拳头就打。
“我父母的仇怎么说？我兄弟刚刚没了，他的仇又怎么说？”
在山海近地轨道的无人机探测视角，剧烈的月震就像是石子落入平湖泛起的涟漪一样清晰可见。
激战当中，陈宇觑准破绽，踩住车小萌肩膀将祂整条胳膊撕开。
仗打到这份上已经没有什么法术什么招式可言了，全凭野蛮血腥的以力降力。
“住手！”车小萌叫道，“我可以补偿！山海界我全让给你，我马上想法子走，再也不回来。日后若在遇上你，我退避三舍。”
陈宇将祂的断手远远抛到一边，忍不住笑出声。
“不共戴天的大仇，你跟我谈这个？莫不是在说笑？”
“车小萌你省省吧。心思杂念别这么多，集中精力想想，如何打赢我比较实际。”
车小萌叹了一口气，“何必呢。你这种玩命的下三滥我又不是不会。活着不好吗？”
眼见此事再无转圜余地，祂气势陡然一变，狼狈的姿态不复存在。
冷冷道：“此战过后，我也许耗费本源境界跌落。但你就必定会陨落。这种稳赔不赚的买卖也只有你这疯子做得了。”
陈宇摇头，“到这份上了还在计较得失，愚不可及。以你的器量，就算再过一万年都不可能晋身大罗。”
“胡扯！”
车小萌的断臂自行飞向本体，与肩膀严丝合缝对接。
他也有样学样燃烧寿元，狠狠将陈宇撞进月球深处。
“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你怎地如此可恶！”
“玩命是吧？求仁得仁，本座今日便将你就地格杀，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轮回！”
啪
陈宇一巴掌将其抽飞，破空飞出月面。
巨大的反冲力甚至带动太阴星产生自转，脱离潮汐锁定姿态。
“没有人！比我！更懂！氪命！你还差得远！”
车小萌眨眼杀回来，反击更为凌厉。
“氪你死鬼爹娘的命！本座要将你轰杀至渣口牙！！！！！！！！”
癫了。
祂终于被颠佬陈宇传染，也陷入疯狂。
五年
十年
十五年
氪寿元就像流水一般，哗哗的止都止不住。
战！
忘我地战！
战到踏马的大道都磨灭口牙！！！！
太阴星在山海界看来，便如同迪厅里面旋转的霓虹灯球，向四面八方散射各种五颜六色的高能光波。
星球都被轰碎裂了，成为一道萦绕山海的陨石带，星环。
车小萌是真的不理解了。
仗打到这份上，大家都是明牌死磕了。
为毛还是压不住这狗日的陈宇？
“因为你还在斤斤计较。你根本不敢去尽。你脑子里想的还是用最小的代价将我耗死，而不是正面弄死我。你这种蝇营狗苟之徒，凭什么跟我斗！”
陈宇将车小萌摁死在碎月最大的一块残骸上，拳头雨点一般锤在这叼毛身上。
“你败局已定了车小萌！今日我就要收你皮！”
“这一拳是替老陈打的！”
“这一拳是替我妈打的！”
“这一拳是替我兄弟打的！”
……
占据太阴星质量一半以上的残骸主体，再次分崩离析。
就连陈宇的机体，也开始分崩离析。
肆无忌惮地挥霍寿元，使崩解的时刻过于提前到来。
‘终于到达极限了吗……’
陈宇任由对手的手刀破开本应坚不可摧的机体，捅个对穿。
车小萌脸上喜色一现，随即秒变惊恐。
手刀拔不出来，被锁死了！
‘该死！你松开——’
迟了。
陈宇狂笑着用机件卡死祂的手刀，同时将自己仅存的力量、生命和意志，通通灌注到最后一拳里面。
同时，身后猛然张开一双横亘数百公里的巨大光翼，便如同一张发光的护舒宝盖在月面。
纵使远在38万公里以外的近地轨道，也清晰可见其轮廓。
一次性的，终极复仇之怒！
x
磁场转动一百万匹，自毁境界！
远远超越他所能够承受的力量，使得拳头尚未打出，手肘处的甲板就已扭曲变形，固定螺丝崩飞，露出内里的钢筋铁骨。
后部零件飞散的拳头，在车小萌惊恐的注视下迅速扩大，最终深深地嵌入祂的胸口。
‘吔屎啦扑街！’
恐怖的能量通过连环撞击传递，星链于无声中再次被撞散。
漫天的陨石连同凋零碎裂的巨大光翼，飘散到山海广袤无垠的外层空间。
引力的剧变再次在地表掀起地震海啸等各种次生天灾。
想来在往后很漫长的时光里，这里都是人间炼狱。
直到产生新的平衡。
镜头拉回到乱石穿空的战场废墟。
车小萌徒劳地捂着自己胸口的破洞，试图用力量去修复伤势。
卵用没有。
祂全身上下有无数细如微尘的颗粒在飘散，仙体不可避免地开始土崩瓦解。
‘呜……我不要死……’
‘陈宇，该死的陈宇……你这疯子……’
祂的意念波在不可逆转地衰落。
但是陈宇比祂的状况还要不堪。
失去超自然力量维持，机体从电子简并态材料迅速退化为凡铁，从金碧辉煌流光溢彩化作黯淡无光的金属残骸。
这四分五裂的残骸，还在不断碎裂成更微小的颗粒。
只剩头颈一截大致维持完好。
不过也快崩塌了。
勉力维持，只是为了最后确认，对手的气息彻底消逝于太空当中。
‘极限一换一吗……不错……’
‘思思，对不起。我食言了……’
他的意识，渐渐与冰冷黑暗的太空融为一体。
……
……
“鸟人！你也知道对不起我啊？”
趾高气昂的小萝莉身穿洁白连衣裙，叉腰瞪着陈宇。
陈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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