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家伙算盘打得真好。”蔡府演武场，孙新率领亲兵来到接管府上护卫。了解情况后，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咬牙切齿。
蔡府护卫分为两种。
一种是宋徽宗调派三衙禁军百名精锐，负责护卫蔡京出行。
另外便是府上护卫，部分是从家仆中筛选精壮，部分是蔡京从禁军中挑选，这里护卫共计八百人。
这还不包括城外庄园里庄客。
总之，一句话，人数比预想的要多得多！
“老子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孙新长长地叹气。怪不得老家伙说起这件事是以商量的语气来。只怪自己不了解情况，只怪自己太年轻沉不住气。
李清照才思敏捷，了解情况后在孙新耳边提醒：“重光，派人去把李氏，再兴他们接过来多些人手？”
孙新想了想，摇头：“算了，那边有不少礼物不好带过来，目前数十人安全够用。不过，秦明，杨志可以调来。正愁没机会开口，正好赚点苦劳。”
门房那边得到命令后，把孙新一行人的武器送来。
蔡府，西宅院护卫得令纷纷赶来集结。
哪怕城里护卫没来齐全，蔡府演武场地聚集了三百来个护卫。清一色的铁甲，配备弓弩，装备精良。说是看家护院的家丁，其实不亚于一支私兵。三牙禁军精锐带领训练，其实综合素质还是不错。
至少比大多数地方禁军强。
之所以要加强训练，也是有原因的。
是蔡京昨天在看到孙新麾下精锐，觉得府上护卫拉胯。又认为孙新擅长练兵，训练护卫眼见为实。
孙新无意间从管事那知晓到了真实情况，心情更加郁闷。又见这些蔡府护卫收敛的很好，却有种倨傲的神情。除了身为蔡府护卫还有种我很牛的得瑟。
郭盛白袍银甲，拎着方天画戟，奉命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这个唇红齿白的小将历经过多次战斗成长起来。眼里寒光闪烁，盯着前方众护卫训话。
“诸位，我家大人乃是蓬莱府兵马都监，太师门生孙新孙大人。曾率三百精锐击溃梁山泊上万贼寇，率两百八十人全歼三千海贼，率领五千水师剿灭海外五千海贼踏平老巢，伤亡不过寥寥三百余……”
郭盛每说出一项战绩，身上那股铁血杀气加重一分。反观演武场上的两百多个护卫气势弱上一分。听着骇人听闻的杀敌人数，面面相觑，心中震撼。
个个都明白，这回来了一群狠人。
不止是蔡府护卫，三衙禁军数十个军汉心中更加惊骇。只有真正上过战场才明白打赢一场战斗多么不容易。以少胜多，伤亡如此之小，绝对罕见。看着在孙新身后列队的亲兵们，眼里闪过忌惮。
这群人得罪不得！
待到郭盛下马威完毕后，孙新才走到前方接上话茬：“太师委托我来练兵，一切都要听从本官的命令。从此刻起，实施军事化管理，无故不得请假缺席。你们身为士兵，只有服从命令，没有借口。”
“你们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是，明白。”稀稀拉拉又杂乱的声音响起。
“大人怎么问，你们就怎么答！”郭盛皱眉喝斥众人。随即找亲兵问了几个问题，做了个现场示范。
等到演武场变得再次安静，孙新冷冷地看着众人：“本官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们有没有背景。丑话说在前头，表现得不好拉胯，如实上报影响各自的待遇。若表现得好，肯吃苦耐劳。本官必当向恩师保举，至于奖励，全凭太师做主。众目睽睽之下说这话，必不食言，全看你们自己。”
人群中不少人露出希冀之色或是迸发出斗志来。渴望训练早些到来，表现出色被看中从而受到保举。试问谁不想被太师看中提拔。哪怕是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好。那样自己和家人生活也会过得更好。
当然，走到哪都不缺乏刺头啊！
眼下不少汉子在人群中撇嘴表示不屑。或是摇摆身体，吊儿郎当的模样，仿佛自己很牛，一个人打二十个似的。而且这种人还不在少数，聚在一起。一看便是不安分的人，显然条件好练过武把抄。
孙新四下扫视把众人的神情收入眼底，露出狰狞地笑：“本官最是开明，或许你们之中有人不服气。给你们个机会，谁单挑打败我身后军卒任何一人，我保证，将会成为小队长，获得保举的机会。要是输了，那就好好训练，你们敢不敢玩玩？”
孙新目光看向马群刺头，话才刚问出口。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有呼声传来：“来就来，有何不敢？”
“就是，真要是这样，我只服你。”
“好！”孙新只说了一个字，又看向身后众多亲兵。
“下手轻点。”四个字顿时就让不少刺头咬牙切齿，纷纷挽胳膊撸袖子。太瞧不起人了，他们要爆发。
不过，两刻钟后。
“集合，全体集合。”随着令下，两百来个蔡府护卫再次集结。只是这回他们的动作要快，不少人鼻青脸肿。看向孙新身后几排亲兵眼神充满敬畏。
三五十个练过拳脚功夫的刺头，纷纷挑战三两下被打趴下。有的不服气被打倒好几次，彻底没了脾气。孙新调教自己的亲兵非常严苛，从各方面着手，亲自传授搏杀技巧。最差的都能跟他斗上两三个回合。别说对付连血都没有见过的菜鸟几乎是秒杀。连那些三衙禁军来了也得被摁倒摩擦。
“机会给了，现在废话不多说，此刻接受训练。”孙新见刺头被打服了，笑呵呵地看向众护卫：“服从命令听指挥，接受训练，你们能不能做到？”
“能做到，能做到……”这回呼喊声统一，而且越发整齐。
“不服从命令，按律严惩，听到没有？”
“听到了……”
“好，希望你们坚持！”孙新满意地点头，看着亲兵下令：“接下来，狠狠操练他们，也检验你们自己。”
“是！”众亲兵昂首齐声呐喊，摩拳擦掌。
随即孙新按照花名册随机点名分组，刺头也分好。除了留下一队亲兵，四十余人全部担任小队长成为领队，每人带七到八个护卫。约束并规范其行为。
吕方，郭盛则成为副教协助。
当一众蔡府护卫打散分组后，便各自分开展开训练。五十人一队，列成方阵，从报数，站军姿开始。
“集结，等距列队，说你，不要挤。”
“向右看齐，向右，向右，你，你，还有你左右不分？”
“一，二，三，四……报数报数，你看甚么，无组织无纪律。”
演武场上呼喝声如雷，骂声不断。总有人犯低级错误。如列队乱站，明明是向右看齐，却有人往左边看，报数时东张西望。队长，教官非打即骂。
但凡有人失误，必须得从头操练。
全体目光都聚焦自己，犯错的人也要脸面，自觉认真。失误几次过后，蔡府护卫们列队越发熟练。直至教官喊集合，数十人整齐列队的时间越来越短……
午时，训练终止，休息一个时辰。
蔡府护卫们各自议论着训练之事，前往伙房用餐。尽管饭菜不如三衙禁军，却有鱼有肉，很丰盛。
孙新领着李清照和孙二娘等亲兵来到伙房，直接被请入隔间开小灶。满桌子山珍海味，珍馐美食。还有小酒。不愧是成了蔡京门生，待遇直线提升。而且伙房告知可以领取食材，在别院开小灶。
吃完午饭，休息好。
演武场上队伍再次集结，接着训练。
这第一天，应该说是大半天，就是训练列队报数。期间秦明，杨志奉命带人押送一水车海鲜过来。取出半数来分成多分，孙新让人送到各管事院落之中。
申时过后，蔡京从皇宫都事院下回府，便来到三道院演武场。在附近观看孙新带人训练府上护卫。看着列队整齐，昂首挺胸报数的护卫，暗自点头。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上前小声说着今天的事情。这是蔡府大都管蔡钱，汇报完后，有些迟疑地看着演武场：“老爷，非打即骂，您看，这样行吗？”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材。”蔡京瞥了眼书童，神色淡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重光在老夫面前说训练成精兵，必定有其本事，也有把握。传令下去，府上当全力支持，练出一支精锐护卫。”
“是，老仆会告知各处。”大都管蔡钱恭敬地行礼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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