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我只是尽力而已
几个人坐下来。
大将军道：“斯文，你研制的弩和袖箭都很好用，还有酒精，这阵子伤员少死很多人，你是个大功臣，我以后会替你请功的。”
斯文微笑：“大将军，我只是尽力而已，能帮到军营，我很开心，这也是积德的事。”
杨侃红着脸：“汪兄，这次真的不好意思，何千总已经跟我说了，几个月后你就要大考，万一耽误了，又是三年，实在对不起。”
斯文摆摆手：“没什么，一个半月时间罢了，实在不行，再等三年就是了，大将军，我对医术懂的不多，侥幸得了这些方子，愿意献给军营。”
“下午我帮着马军医做了一个缝合术，明天就可以安排人跟我后面学，但是话说前面，我的医术真的不怎么样，只会这些。”
大将军道：“公子客气了，你已经帮了大庆军营很大的忙，人不可能样样都会，这已经很好了，我等下就让人安排军医跟你后面学。”
杨侃扭扭捏捏起来：“汪兄，你那个伤药方子不错，我们能不能买下来？”
斯文笑道：“小将军见外了，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谈什么钱？伤药方子我带来了，大将军，我还有一个麻药方子，一个解毒丸方子，简单又好用，愿意无偿献出来，但也可能军中本就有。”
斯文从怀里拿出三张纸，后面两张是这几天整理出来的，同时拿出来的还有三个小瓷瓶。
“这是三张药方子，这是三份成药，可以拿给军医看看。”
大将军接过来后，有些激动：“你是个好的，药方子多么珍贵，你愿意无偿地献出来，谢谢你，我代所有的杨家军谢谢你。”
大将军很郑重地给斯文行了一个礼，任他拉都拉不住。
大将军个头很高，斯文估计他有一米八五，英姿飒爽，一身正气，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笑起来很多情，板着脸时又是威风凛凛。
简直满足了他对大将军所有美好的想象，甚至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小将军二十出头一点，个头像他父亲，也是很高，起码一米八左右，身姿挺拔如青松，气势刚健如骄阳，双眼却是好看的杏眼，这可能随了他娘。
但也像了将军三四分。
“将军您忙，我们就出去了。”斯文站起身，行了一个书生礼。
将军也站起来：“那好，晚上在府里吃，我给你们摆席，杨侃，你去军医处找老杨，让他安排军医跟斯文后面学，晨峰，你这些天没事就跟着斯文吧。”
杨晨峰点点头，他本就是陪人来的，其他事是真没有。
不过斯文献的药方，回头找堂叔说说看，能不能腾一份带回去，来一趟不能怎么都没有带回去吧？
十万大军，光军医就好几百个，后勤司的杨司长也是大将军的远亲，比将军小上几岁，对斯文献方子还有救杨侃的事当然知道一些。
见了面，恨不得把人抱起来，很热情的一个人。
其实他是不知道，这个人仅仅是因为感激他才这样热情，许多时候都是沉着脸，偌大的军营后勤都是他总管，每天忙的脚都不沾灰。
年轻时死了婆娘，后来干脆就不成亲了，理由就是军中太忙，他又没有父母催婚，直接当起光棍来了，一当就是许多年，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老杨跟斯文商量好，前几天主要是教，就跟斯文提议是，先用猪皮练手，一个大军营，即使现在肉吃的少，练手的猪皮还是有的。
如果伤兵有急着做手术的，就当场拿真伤员缝给他们看，这样真枪真刀，学起来不快都不行。
而那个麻醉药方，解毒药粉，都会抽空制起来，这些都是经常要用的，解毒少点，但也不是没有，前段时间，就有几支箭抹了药，干了他们好几个兵，其中还有一个百夫长。
事情安排好，斯文就一头扑了进去。
汪清汪月打下手，汪朗汪风虽然没学什么医，但到底跟汪清他们在一起多年，多少是懂一些的，忙的时候也打下手，有时候帮着抬抬人，或者按住人。
不是所有的伤都有麻药用的。
战争真是操他妈的事，一条条年轻的生命很快就没了，许多人甚至根本就一点功夫也没有，征了兵来了，临时集训两个月，甚至都没有这么长时间。
就那样拉上了战场。
可想而知，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再如果，你要是碰上了好将军，你活下去的机会就大一点。
大清朝士兵如果三年没事，就可以回家，当然如果战争很快结束了，许多人也可以提前归家。
这些人以后可以不用再上战场，但前提是你的国家不会有特大规模的战争，真的全国性乱起来，那时候谁也跑不了。
从战场归家是大好事，但还是有前提，前提就是你得好胳膊好腿，不然这里残了，那里残了，补偿银子就那么多，回家后还不一定就是你的。
此后的日子，会是千难万难，对长辈尚且都是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兄弟什么的。
斯文一心一意地教起缝合术，还有献出那些方子，最大的原因还是希望少死些人，人老死病死是没法子。
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还大多数是年轻人，就那么没了，这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
随之而来的就是他这个人，一天天瘦下去，这让汪清四个心痛不已。
一周后，军医们基本都会了。
斯文第一天就帮着缝合的年轻人，伤口恢复的很好，如果看到斯文过去，会笑眯眯的打招呼，而斯文也知道了他的名字。
二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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