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只羊晕倒在我们家的后院，然后被你捡到了？”
叶宁眼中满是匪夷所思。
程淼淼瞥了眼还在昏迷的小白羊，眼神无辜，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没错！这只小羊看起来和我们家很有缘分，就让它留下来和小白作伴吧！”
反正朏朏是白的，小羊正好也是白的。
想到这儿，程淼淼眼神顿时亮起来，仰起头望着阿娘，兴奋地道：“不如就叫它二白吧！”
叶宁额角微微抽了抽。
家里的牛圈到现在还没修好，这会儿又多了只羊，那岂不是还要再盖一个羊圈？
她深吸了口气，低下头认真地看着女儿，道：“你想在家里养这头小羊可以，但你要自己负担起它的衣食住行，养它就要对它负责，你懂吗？”
程淼淼懵懵懂懂地点了下头。
又不理解地问道：“就像我养小刺猬那样不就行了吗？”
“小刺猬可以养在背篓里，随便摘点菜叶就可以养活，但是养小羊会很麻烦。”叶宁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先提醒她一遍，以免她碰到什么都往家里带。
万一哪天她带了只猴子回来怎么办？
那岂不是还要在家里给它专门腾个房间出来？
叶宁只想想都觉得心情无法形容，郑重其事地将饲养的注意事项都给她说了一遍，程淼淼掰着手指头数，那双乌湛湛的眸子先是迷茫，后来就变得非常的轻松。
盖房、喂食、清理粪便、驯养、饭后遛弯。
总共加起来的事其实也不多。
这世上没有兽类会不喜欢山神，如果有，那也绝对不会讨厌灵力！她甚至还可以让小白羊养成一只开灵智的绝无仅有的小羊妖！
程淼淼信心满满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保证道：“阿娘放心，我肯定会把二白养好的！”
“谁是二白？”
她咦了声，转身往后看去，眼睛忽的亮起来。
纪淮从屋里走出来，视线在扫过这头小白羊时顿了一下，停下来多看了几眼。
程淼淼怕他露馅，立即道：“纪淮哥哥你醒啦！”
叶宁笑着道：“既然淮哥儿醒了，那淼淼你就把二白的事和他说一说，你们可以一起商量要怎么养二白，但要小心别被羊咬了。”
纪淮眉梢上扬，看着地上的小白羊，二白？
“我们知道啦阿娘。”
说完，叶宁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程淼淼朝她挥了挥手，等她离开后才小心翼翼地把小肥遗揪出来，捏着它的尾巴提溜到纪淮的面前甩了甩，告状道：“二白就是这家伙不打招呼带回来的。”
小肥遗不满：“哼哈！”
“家里再养一头羊还是可以的。”
纪淮好笑地揉了下她的脑袋。
递给她一个油纸包，道：“答应给你带的糖糕，还是热的，趁叶婶不在快吃吧。”
“谢谢纪淮哥哥！”
程淼淼眼神顿时变得亮晶晶的。
飞快地打开油纸，捏了块炸得酥软的糖糕塞进嘴里，两边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外酥里嫩，好吃得她眼睛都舒适地眯了起来，她又捏起一块递给纪淮，他笑着摇了摇头。
“粟米已经全部换回来了，将山谷里种得最好的那一批换给了县衙。”
“它们的最终产量肯定比不过这批灵植，县令准备将这批粟米全部呈给京城奏表，只要种植就会被看出端倪。但即便他们想要发现不对，那也是一年后的事情。”
天性如此，纪淮并不相信任何人。
从始至终就没信过汤文觉，故而这次专程盯了他许久，在明白他要做什么之后这才放了心。
无利不起早，汤文觉做这些一部分是为了百姓，其中自然也有一部分是为了自己，县令的任命下来后基本要待上三年，每年都有考核和评级。
只要嘉禾一事被证实为真，对汤文觉而言就是大好事。
程淼淼含糊地道：“我问过村长伯伯，他说种粟的人家去年的收成才三百多斤。上次在山谷里种的那批，最好的也有亩产五六百斤，不怕。”
就算比不上这次的产量，也远比普通人家种植的产量高。
纪淮淡声道：“有时候奇迹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程淼淼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咩……”
这时，地上响起了一道微颤的声音。
两人同时低头看向悠悠转醒的小白羊，它湿漉漉的眼里满是迷茫与懵懂，像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好好吃着草怎么忽然间就换了个地方。
似是若有所感，小白羊抬头看向了两人。
它颤巍巍站起来，直接看也不看更靠近它的纪淮，而是走到了程淼淼腿边，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她，甜甜地叫唤：“咩咩咩。”
“？”
程淼淼有些受宠若惊。
没想到小白羊这才第一次见她就这么亲近她……她正高兴着，忽然想起现在只要待在村里她都将山神气息掩盖了，这样才不至于让家里变得拥挤。
那，小白羊为何还会亲近她？
倏地，纪淮无征兆地开口喊道：“白泽。”
什么？程淼淼迷茫地看向他。
就发现他的目光是落在她腿边的这头小白羊身上的，她犹豫了几秒，疑惑地道：“白泽？”
她顺手在小白羊又短又软的毛发上摸了一把。
手感和朏朏差不多。
“我在它身上感觉到了白泽的气息。”
纪淮眉心微拧。
气息很淡，若非他曾与白泽有旧，恐怕也分不出来这是属于白泽的气息。
可气息是骗不了人的。
程淼淼疑惑地歪了下头，将图鉴召出来让它收录小白羊的信息，片刻后图鉴显示它是普通的绵羊，若它真是山海经中的白泽，早在刚出现时图鉴就会自己飞出来了。
“可它就是一只普通小羊呀。”
她蹲下来，熟稔地用手指挠着小白羊的下巴，它舒服得发出呼噜声，四肢着地，将头搁在她手里。
见状，程淼淼露出了颇为骄傲的小表情。
这些手法都是在财宝身上练出来的呢。
纪淮还是拧着眉，他能感觉到这只小白羊是完完全全的普通兽类，有灵性但不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感觉奇怪，它为何会沾染白泽的气息？
“不管它和白泽有没有关系，现在都是我们家的小羊。”
程淼淼熟练的捏了捏它的耳朵。
拍板道：“我们先养着二白，它是不是白泽以后总会知晓的。但是现在，我们要先给二白建个羊圈，还得找到它爱吃的草。”
“先从精精牛的口粮里挪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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