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贵在村里的房子收拾的非常好，老远就有种山水田园的味道，
顾己推着他进了外面的篱笆门：“你一个人？”
“请了个阿姨照顾。”老贵说：“是个村里的阿姨，我给她放了两天假。”
一进到院子里，原本闲谈的顾己和宋晏辞同时一眯眼睛。
下一刻，顾己忽然将老贵的轮椅往前一推，紧接着从后腰部位抽出一把匕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朝着那扇门的左侧方冲了过去。
宋晏辞的动作几乎跟她是在同一时间作出的调整，他甚至顺着顾己的动作一把抓住老贵的轮椅，防止他撞到前面的台子上去。
老贵的轮椅停下来的时候，顾己和宋晏辞已经和隐藏在门后的人交起手来了。
老贵这个院子不小，他倒是知道避的远远的，一看那三道人影就往安全地带走。
直到听到一声飒爽的女声响起：“我说菜鸟，咱可不带这样的啊，有段时间不见，你打架都会带帮手了？”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顾己猛地认出眼前的人，她生生扛了对方一拳，后退两步停下了手。
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宋晏辞也意识到这人应该是顾己的老相识，他也是猛地收手，同时往后退了几步。
刚才出手的女人又是笑了两声，在院子中央摘了头套甩了甩头发：“我说老贵，你这伪装术可以啊，要不是我开口，阿己都认不出我。”
说话的女生是短发，肤色有点黑，一双眼睛大的出奇，行事说话都带着一股英气，显得特别精神，宋晏辞一眼就能确定她应该是和顾己一样的军人。
顾己看到对方的脸，眼里露出惊喜，她快步走过去：“清芷！”
程清芷先是跟她击了个掌，两个人才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分开的时候程清芷捏了捏顾己的胳膊，顾己嘶了一声：“受着伤呢，轻点。”
“怎么回事？”程清芷皱眉：“做菜鸟的时候都没这么伤过几次。”
顾己刚笑了笑，又听见她说：“不是，你这胳膊还能用吗，你忘了你上次胳膊受伤的时候队医怎么说的？”
“蒙舒亲自给我治疗的。”顾己说：“只要我小心点，还能用，我现在都能开车了。”
“怪不得韩团曾经说，做警察可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程清芷又确认似的问：“真能恢复？影响归队吗？”
顾己失笑：“你忘了我为什么来钦城？”
程清芷脸色一僵。
“反正我不信。”她很快又说：“韩团都说了，狼鹰特种大队不能没有你。”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见到程清芷，顾己非常开心，而现在，她甚至有点激动。
她抓着程清芷的胳膊：“清芷，周列还活着。”
听到这个名字，程清芷眼睛猛地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己。
顾己又捏了捏她的胳膊，她再次重复：“清芷，周列还活着，我们找到他了。”
程清芷张了张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了下来，就连老贵都急切地推着轮椅过来：“找到了？找到周列了？活着没？还是缺胳膊少腿了？”
“活着。”看着他们目光里的殷切，顾己眼眶微热：“这几年他失去了记忆，所以一直不能联系我们，但是现在……”
程清芷反过来抓住了顾己的手：“现在怎么样了？”
“他已经做回曾经的周列了。”顾己说：“咱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程清芷重重地哭了口气，她又哭又笑：“好，真好，活着就好，活着比什么都好，韩团……韩团知道了吗？”
老贵也笑了，他小声说：“是啊，能回来就好，全须全尾地回来更好。”
“我们刚见了一面。”顾己说：“他也知道了。”
“好，那就好……那就好……”
程清芷眼里是真心实意的高兴，可顾己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她是周列的女朋友，他们曾经那么要好，可程清芷的高兴里却总少了点东西，男朋友生死未卜这么久，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程清芷的注意力却已经移到了宋晏辞身上。
她问顾己：“你同事？”
老贵幽幽开口：“是她老头，对了我想问问，你俩合法了没有？”
宋晏辞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合法有些日子了。”
然后他又伸出手对程清芷说：“宋晏辞，钦城重案组组长，顾己的丈夫。”
程清芷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才握了握手。
两手相碰很快又松开，程清芷笑了笑：“介意我和顾己单独聊聊吗？”
“当然不介意。”宋晏辞笑道。
老贵也非常有眼色：“那你们聊着，我们进去准备点吃的喝的？”
宋晏辞已经推着他的轮椅问：“厨房在什么地方？”
见他和老贵进了厨房，程清芷拉着顾己走到了门口。
刚停下顾己就问：“程清芷，你和周列根本就没有在一起，是不是？”
程清芷叹了口气，靠着一棵树：“行，我还没问你你倒先问起我来了，说说吧，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顾己说：“你的表现不像是爱人失而复得。”
“我那哪能叫爱啊，我就短暂地喜欢了几天啊，而且……”程清芷挽起胳膊：“阿己，你不会看不出来他对你的感情吧？”
顾己皱了皱眉。
“你这样子就是知道了。”程清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你不会还觉得对不起我吧？”
顾己脸色微囧。
程清芷哈哈大笑：“我想想就能知道你有多纠结，哎哟……”
顾己无奈又无语：“麻烦你跟我解释解释行么？”
“周列早就看出来你不喜欢他了，但你也知道，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控制不住的，他怕你多想，也怕大家传你们的闲话，正好我那个时候……哎你记不记得，那时候有个男的追我追得挺勤的，所以我们俩一合计就……”
“你俩给我道歉。”
顾己咬牙：“我为了避嫌我脑子都快转傻了。”
“好好好，给你道个歉，但是话又说回来了，阿己，我知道周列有多喜欢你，你结婚了的事，他知道吗？”
“嗯，知道。”
顾己想了想，还是把周列和宋晏辞之间的关系跟她解释了一遍。
程清芷听完还是有点感慨：“这世上的事情，有时候纠纠缠缠的让人都不知道怎么说，不管怎么样，他管不住自己的心，你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想喜欢什么人，想和谁在一起都是你们的自由，只是希望……”
她呼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希望你们以后都能好好相处，别因为避嫌之类的东西让彼此生分了，周列这个人我还算清楚，他会控制自己，并且会告诫自己不要越界，毕竟对你们来说，喜欢这件事比不上你们的战友情。”
顾己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这场谈话后顾己先进了院子，程清芷借口自己要打个电话走到了远处。
直到周围没了人，程清芷站在田埂上，眼睛轻轻一眨，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直到二十分钟后，她又眨了眨眼睛，任凭风吹干自己脸上的泪痕。
她擦了擦鼻子，小声说了一句：“周列，你看，我程清芷也能控制的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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