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城。
城市的灯光璀璨夺目，霓虹灯、广告牌和路灯的光束线条交相辉映，充满赛博朋克风格。
商业街弥漫着美食的香气，咖啡馆、餐馆等各种店铺人声鼎沸。
“老板，来四…五根吧。”
齐彦仁挤到水泄不通的音乐糖果铺前喊了一嗓子。
“一百。”老板麻利的随机装了五个颜色各异的扁圆形糖果。
齐彦仁干脆利索的转过钱，拿着糖果重新挤出人潮，来到观摩中心塔的三人旁分了分。
“听说咬在嘴里会唱歌，试试。”
季宸神情一动，取出半透明的蓝粉色棒棒糖，揭开塑料袋咬在口中。
“巴巴巴巴，巴巴，布噜噜噜，布噜，风轻轻…”
季宸很是诧异，真的会唱歌！
“骨传导。”成玄司指着糖中心的白色小圆片，他一手握着一个糖棍，左右开弓咬碎，取出圆片递给满脸好奇他是什么歌的齐彦仁。
季宸了然，不禁对发明这个的人产生浓厚的兴趣。
“康家掌权人，康思翰。”姬彬宠溺的笑了笑，为他解答心中的疑惑。
跟季宸相处久了，发现他藏不住事，思绪全写在脸上，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怎么没听说过。”齐彦仁疑惑道。
姬彬轻视的扫了他一眼：“以你的学历，没听说过正常。”
齐彦仁顿时黑下脸，一言不发的跟着人潮进入地标大楼内。
姬彬继续道：“在学术界，康家是有名的学者之家，在各种领域享有盛誉，为国家做出很大的贡献。”
他取出口中的黑白糖，抚在季宸耳畔：“投放国外的生化武器就是康家大小姐，康惠宁的杰作。”
季宸侧头躲开，嫌弃般搓了一下瘙痒的耳廓。
就在这时，姬彬被拥挤的人潮推搡到季宸身上，他借势环住后者腰身。
“要不要听听我这个。”
季宸扯开他的手想保持距离，奈何前后左右都是人，一步空挡都没有。
突然，口中被猝不及防的塞进糖果，响起的词使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季宸的五官逐渐狰狞，脸颊的肉都在震动，手指慢慢朝腰间的匕首探去。
姬彬暗道不好，连忙抽出糖果叼住，含糊不清：“就让你听一下，别激动。”
截然不同的甜滋滋的味道溢满口腔，他半仰着头，露出痴汉般愉悦的神情。
嗯？
姬彬愣了一下，他发现在五楼的边缘，倚着一对熟悉的男女。
云家兄妹俩。
云望注意到姬彬的视线，抬起食指贴在唇上。
姬彬轻点了下头，事实上不用提醒他也不会说，他早就看出来季宸心里想着谁了。
云望指着大楼外的音乐糖果：“小妹，我们去买那个吃吧。”
“好。”云希一口应下，拉着云望快步穿过人潮。
她原本还抱着很大期望，以为顶楼有什么稀奇玩意儿引得这么多人看，还不准拍照。
直到亲眼所见，失望至极。
虽然确实是这个世界的高科技，全息投影，影片立体且真实，但放的却是血肉横飞的战争惨况，身边到处是受伤哀嚎的士兵、失去亲人痛哭流涕的民众，残破不堪的城市废墟…
云希只听见游客们都在哭了，呜呜的一片。
这种宣传和平的方式使她无法共情，不提高军事力量，只顾着煽动民众情绪，嘴上喊着和平有什么用。
云希跑出中心塔，深深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屁股坐在花台边。
有绝对力量的人才有资格说和平，才有能力维持和平，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是有人不明白。
云望挤进熙熙攘攘的糖果铺子，买了两大兜挤了出来。
“吃吧。”他递给云希一兜子水果糖。
“你买这么多干嘛呀。”云希瞪大眼，盯着云望另一手里满登登的小袋子。
云望笑道：“只是各种口味买了双份，都尝尝。”
云希揭开糖纸含嘴里，闲聊道。
“你什么时候[养完病]回学校？”
自从周校长离世，云望要接手一堆东西，见各种人，学校自然是没时间去了。
这倒好，一个钱一鸣，一个宋知杰，每日跟打卡似的，交错着来问。
要不是她说云望回老家养病，只怕宋知杰能鼓起熊胆去时代小区找他。
云望与云希同坐：“我不打算再回去。”
云希愣了一下：“那我怎么办，说你病死了？”
云望捏住云希的鼻子，指尖发力。
“错了错了。”云希连忙服软。
嗡嗡——嗡嗡——
云望拿出手机查看简讯。
【身体好些了吗？我打算去川城找你，地址发给我吧——钱一鸣】
云望暂时略过，将羌笛发的语音转换成文字。
【姚家没了啊，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搞死我，不忍了，杨柳，再去换几个币，主席人选你看着办，我都无所谓。】
云望侧过头，注视着满脸写着人选的云希。
“想推荐谁？恋爱脑季？木呆子齐？何雯鑫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个小军职…”
“不是不是。”云希啼笑皆非的摆摆手，她正视云望：“你没想过要自己坐这个位置吗？两张脸，两个身份，比云望突然消失的强，钱一鸣我倒不怕，就怕宋知杰有了疑心。”
周浮生前脚露面，云望后脚消失，很难不联想到什么。
云望眉头一挑，快速给钱一鸣回了条短信。
【我在圣城军区。】
他起身就走：“你快回家吧，晚上癞蛤蟆多。”
云希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一早就看到了那些熟人。
“知道啦，现在就走。”
云望微微颔首。
在他离开的瞬间，一行人火急火燎的从中心塔逆着人群冲出来。
云希竖起脖子看去，瞳孔骤缩，奋力奔到几人面前。
只见姬彬的身体血肉模糊，手臂都没了，小腿骨头冒出来半截，而他明显已经丧失生命体征。
她急声道：“怎么了这是？谁干得？”
“不知道，先回去再说。”成玄司伸出触手捆住众人，转动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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