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五个人在卖我们的消息？”
丰南星光建业总部办公楼里，顾清背向黑龙面朝窗外，整个身影完全被金色的阳光所笼罩。
“对，但是我感觉这还未必是全数，或许整个边防所都烂了也说不定。”黑龙双手插兜站在顾清身后，沉着嗓音应道。
“是不是全数不重要。”顾清拿出烟盒点上一根烟，缓缓喷出一口白雾。
“要不我带人过去把整个所全灭了？”黑龙试探性问道。
“.....”顾清微微皱眉，这个黑龙的心性可比何兵还更狠辣几分，一个边防所说灭就灭？你真不怕把军队给招来啊...
顾清把大班椅转向另一侧，单手弹了弹烟灰，缓缓说道：
“杀人不难，可是杀这种人太难，消失一个本就是个大麻烦，如果整个所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算你清理再干净也会替我们招来灭顶之灾，明白没？”
黑龙沉默，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扫黑需要证据，但是军队只需要名单。这种事情，不仅是现在，以后你都不要再提。”顾清把烟头一掐，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对黑龙吩咐道：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后面我和老杨亲自来处理就行，出去吧。”
黑龙眼神一动，他不理解这种程度的背叛为何顾清不对那些人做出惩罚？不过即便是这样想，他也没有多问，就像当初何兵离开国内之前特意交代他的：
“顾清和杨戌的安排，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得执行，没有也不能有为什么。”
不久，就在顾清坐在落地窗前静静思考的时候，杨戌坐着轮椅敲了敲门后又推到他的身边。
“怎么？黑龙不听你的安排？”杨戌问道。
“那倒没有，就是他的那些想法太过偏激了。”顾清微微摇头。
“正常。”杨戌给顾清点上一根烟，说道：“他的经历注定他就是这种性格，能被我们收服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嗯。”顾清对黑龙的过往经历并不清楚，不过他注意到黑龙的身上有几处非常扎眼的枪伤和各种刀疤，特别是脖子上面那一道长长的刀痕，显然就是一个经历过战火，无数次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狠人。
“风声你散出去没？”顾清换过话题，忽然问道。
“都做了。”杨戌嘿嘿一笑道：
“不仅在外面散出风声，今天一早我还另外安排黄大福带着四大巴车的人去梧林那边大张旗鼓地转了几圈造造声势，我想那边很快就会有人给你打电话。”
“行，那我们就按原先的安排等待消息就是，希望这次能给这边多一些和王宝成谈判的筹码。”顾清微微点头回应道，随即两人便转向办公室的茶几泡上一壶武夷奇丹，细细品茗。
时间一晃，日头已经偏西。
傍晚时分，顾清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是一个极为陌生的内部号段的手机号码。
“哪位？”虽然大致猜到对方的可能来头，顾清的声音依旧是平缓。
“是顾清吧？我是东南武警指挥处的，我姓赵。”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颇具磁性的中年人嗓音。
“赵？”顾清稍一沉思，脑海中很快便回想起一个人。
他知道不管是临海还是东盛的武警都归东南武警指挥处管辖，这个指挥处属于那种职级不高但是权限极大的实权部门。
“赵宇达处你好。”确定对方的身份后，顾清便把他的名字直接叫了出来。
“年轻人，你还真是见多识广，没想到连我的名字都一清二楚，呵呵，难怪这个年纪就能爬到丰南宗亲会代会长的位置，难能可贵。”
中年人的声音低沉且平稳，似乎对顾清知道自己的名字并不意外，反倒是顺便对顾清夸奖了几句。
“哎，领导过奖了，我这个代会长也就是帮江会长干活的，说到底就是一个做事的人。”
可接下来顾清却没有搭对方的话也没有主动递上台阶，即便对方几次言语暗示下他都没有接过话题，反而是随意跟赵处聊了几句。
这让原本有些拿捏顾清想法的赵宇达微微有些不满，终于架不住内心的不诧对顾清直接问道：“我听说你们公司跟东盛的梧林边防所有些矛盾？”
“是有一点矛盾，但是不大，我也不可能跟梧林那些人计较。”顾清缓缓回应道。
“不会计较？”赵宇达呵呵一笑：“年轻人你说这话可是有不少水分哦，先说今天早上你们公司有四五部大巴去了梧林，还有张天声现在更是不见踪影。”
“张队长不见了？！”顾清故作诧异道。
“那个先不提，这种事情自有警察会去负责。”赵宇达顿了一顿，换过话题道：“省府的赵部长是我兄长，昨天他也给我打过电话，我知道你的人脉深厚，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一下，做事情要学会适可而止。”
“赵处长说的是。”顾清淡然回应。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这个赵处长居然还是那个赵部长的弟弟，要不是对方亲口说出他根本不会清楚，赵宇达在这个时候提起赵部长一是为了震慑顾清，还可以稍稍拉近两人间的关系，毕竟赵部长也是顾清的背景之一。
“赵部长最近好吗？我有一段时间没去拜访他了。”顾清接着又问道。
“嗯。”赵宇达回应一声后，直接就对顾清说道：
“梧林所里有几个人是我战友的晚辈，我希望你尽量不要去找他们的麻烦。”
“这恐怕有点难。”既然对方已经把话说直白也表明了两人的关系，这时候顾清也不再装糊涂，语气也变得更加直白。
“年轻人...你这是在拒绝我的诚意吗？”赵宇达的声音顿时多了几分冷漠。
顾清面无表情地回道：
“那不是，只不过他们先是受了我的好处转头又把星光建业给卖了，这种行为我要不处理别说我在宗亲会里面无法立足，就是传到丰南和临海都会被人笑话吧？您说是不是，赵处长？”
“张天声...”赵宇达刚提起张天声却被顾清直接打断道：
“哎，赵处长刚刚你也说了张队长的事情自有公安会去处理，他的事情您可别往我身上栽...”
电话另一头的赵宇达将话筒放到一旁，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起来，他没想到这个顾清居然一点面子都不卖给他，就跟赵部长跟他说的一样完全就是软硬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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