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真正的厉害
陈南通一见小桃出现了，瞬间眼前一黑。
小桃伤的及其重，满身都是血污，露出来的肌肤上更是青紫淤痕惨不忍睹。
她挣扎着想要爬下来行礼，但实在是没有力气，试了好几次都重重的跌了回去。
段颐承眉心快要拧到一起：“免礼，你就是那个被救的人？”
“是，”小桃气若游丝，“奴婢叫小桃，是珩王妃的贴身丫鬟……”
珩王妃？！
段颐承脑子嗡的一声。
他记得之前林黛儿来珍宝阁找自己的时候经常提起小桃这个名字，说她是陪自己一起长大的人，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妹妹。
现如今小桃弄成这个样子，林黛儿知道后一定要伤心死！
段颐承光是想象就能知道林黛儿会有多难过，他目光不由得看向段也珩。
发现对方的神情里竟然也藏着震惊，难道他也不知道小桃伤成这样了？
就听小桃断断续续说：“奴婢被他们抓走用尽了酷刑，要逼我在朝上污蔑王爷和王妃，还让我去王府偷放假假证证明王妃收了林家的钱！”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所有矛头都对准了陈南通。
他刚才那样咄咄逼人质问段也珩，现在又爆出他的小舅子绑了王府丫鬟，满朝文武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这背后是什么鬼营生。
这些大臣们为了明哲保身都开始七嘴八舌的斥责陈南通。
陈南通一股脑爬跪好脑袋磕的梆梆响：“皇上明鉴啊，是这个丫鬟胡言乱语，下官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啊！”
“伤人的是你堂弟，杀人的是你小舅子，你说不知道这件事？”烈洺煜上前一步出列行礼，高声道，“皇上明鉴，珩王妃是我妹妹，现有人企图污蔑她下官实在是不能容忍，恳请您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烈洺煜说完一头叩在地上。
他坚定的态度听得众人心中都咯噔一声。
烈洺煜是戍边有功的将领，受赏回的皇城。
本就是万众瞩目该要处处小心谨慎低调，以免被人说成居功自傲蔑视皇权。
可现在他这么一跪更像是以有功之身逼皇上给个公道，这妥妥的给皇上上眼药，要是传出去了段颐承很容易就被人说成让功臣受委屈，继而被怀疑成昏君。
而不管这件事查明与否，烈洺煜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轻则暗地里被穿小鞋，重则让他立马滚回北境苦寒之地，这辈子也别想再回来。
烈洺煜用兵如神自然聪明的很，但他明知会被惩罚还是要为林黛儿说话，便可见这个妹妹在他心里分量有多重。
段颐承和段也珩看他的目光都多加了另外一层意味。
段颐承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当然不会当面斥责烈洺煜，他眯着眼对陈南通抬了抬下巴：“烈将军问你呢，回答吧。”
“这……”
陈南通冷汗淋漓的向太子投去求救的目光，可对方早就气冒烟了根本不理会他。
他撑在地上看着自己豆大的汗珠砸下来摔成好几瓣，便越发觉得眩晕。
他现在不能辩解自己是被坑了，否则解释不清柳氏的尸体是从哪来的。
因为没有其他人报案，京兆府户籍上的所有百姓都安然无恙，只有眼前这一具死尸，这人只能是丁莲或者柳氏。
如果他承认这人是丁莲，那也就是承认了刚才丁莲丈夫说的那番话，陈南通至少要落个管教不严的罪名，一旦开了口子之后的罪名怕是也要越牵扯越多。
如果他争辩这人是柳氏，那就得啪啪打脸，承认自己牢中无缘无故死了人。
他疯了才会选择第二种。
两害相权取其轻，陈南通咬死说，“微臣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切和臣没关系啊陛下！”
早就被吓傻的陈家表弟小瘦子猛然回神，连滚带爬的冲到陈南通身边抓紧他衣袖。
“哥你救救我啊哥！我家三代单传我不能出事啊哥！”
“胡闹！快放手！”
“哥！哥你会救我的对不对！这可都是你让我做的啊！胖子已经死了我不想死啊哥！”
陈南通气急了：“你胡说什么！你们干的缺的事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哥你是不是想拿我顶罪？要不是你从中搭线我怎么会认识嫂子的弟弟！你平时给他大把大把的钱，给我就一点点，你看在往日亏欠我的份儿上救救我吧！”
“我给你钱还成了亏欠你！你这个混帐！”
“本来就是！胖子这两天什么都跟我说了，你给他一份，嫂子还背地里给他一份！加一起每个月有十万两！你才给我多少！”
“每月十万两？！”殿上炸开了锅。
陈南通双眼猩红：“你闭嘴！别想血口喷人！”
“我没瞎说！胖子经常去的那些赌坊青楼都有记账，你查查就知道！你还给过他好多字画让他……”
“混帐！”
陈南通一个巴掌劈下去瘦子差点儿被打晕。
他再想出手却被烈洺煜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烈洺煜年纪不大，眼神却冰寒的吓人。
“陈大人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想在御前行凶？”
“你、你胡说！”
“哼，我是不是胡说大家很快就知道！”
烈洺煜转手卸了陈南通下巴，疼的后者嗷呜乱喊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烈洺煜冷酷的目光扫到瘦子脸上。
“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若是敢在陛下面前撒谎恐怕不是五马分尸这么简单了！”
瘦子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奴、奴才不敢，求求皇上饶了我吧，我都是听他安排的啊！”
他指头直戳陈南通鼻尖。
气的陈南通嗷嗷一通乱叫，他也顾不得是不是在大殿上了，只想赶快让瘦子闭嘴。
可偏偏这时候段也珩开口了。
他许久没说话了，自从陈南通指控完他所有的‘罪行’之后，就突然发生了许多事，段也珩甚至连一句辩解都没说就轻易扭转了局面。
到现在陈南通才突然意识到了这位阎罗王的厉害。
在陈南通惊恐的目光下，段也珩道。
“你若将实话都说出来，本王可以为你求情饶你一命。”
“真的？”瘦子眼睛放光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把陈南通交代他们做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而且说的及其详细，细致到了在哪天见过什么人都交代的清楚明白，只是那天谢汝才去的太晚了，天色昏暗他没看清来人究竟是谁。
但瘦子还是尽量描绘了谢汝才的外貌。
太子在殿前偷偷瞥了谢汝才一眼，只见后者双手抱肚一脸泰然。
瘦子每提到一个证人，段颐承就让诺德派一名御林军去查探。
回复的结果都是属实，而且为了证明这些事真是陈南通指挥的，瘦子还拿出杀手锏，那就是一张两千两的银票。
这钱本来是给瘦子的，但陈南通爱占便宜非要约在青楼和瘦子说这事儿，完事儿还用这两千两结的账。
瘦子敢怒不敢言，趁陈南通走了之后他又去妈妈桑那连抢带吓唬的把钱拿了回来。
所以妈妈桑对这件事印象极其深刻，还有不少当天在场伺候的青楼女也能作证陈南通和瘦子说了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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