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武器，你就可以推翻投资商的统治，而且不需要杀死他们，反而还能让他们成为你手下的喽啰。”蓝帕从樊狸眼中看到了几分质问，几分强迫，他一扭头继续看着窗外，微微一点头。
“你知道这三个投资商当初为何选择帮助我吗？”
“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为了扳倒其他两个投资商，为了控制世界尖端科技等等，总之他们为利益而战。”
“没错，他们为利益而战，他们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而我们却找不到任何方式来清理门户。有时候我在想，我建造‘蚁巢’的意义是什么。‘蚁巢’从建立到现在，迅速崛起成为世界顶尖组织，拥有最尖端的科技，收揽了好一批有抱负的军人和科学家。可是当他们都怀着一颗爱国心去奋斗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棋子，这些牺牲不是仅仅是为了正义，更多的是大小投资商之间的游戏。这不是股市，也不是赌场，这是一个单行轨道，轨道的终点只能是保护。”
“也就是秦子扬所说的平衡吧。”
“没错，我没有说平衡，就是因为她。你认为，在‘天启骑士团’的成员里，倘若立刻投放在战场上，谁的效益最高。”
“倪梓琼。”
“没错，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是倪梓琼。如今的战争如果能够越过杀戮和伤残，在精神领域就可以结束的话。那岂不会更好。”
“可是一旦魔能投入利用，很多投资商就会看到，人类会开发魔能。就像当年开发核能一样，总有一些人越过道德的红线，总有一些人会将魔能扭曲，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你开始用秦子扬的思维考虑问题了，人生本来就是一种挑战。石器时代的时候，人类从石器去砸坚果、砸骨头吃骨髓。最后到农耕，再到战争。蒸汽时代后发明了蒸汽火车、轮船。人们坐着本该造福人类的交通工具漂洋过海侵犯别人的领地。樊狸，技术革命总要付出代价，但是人类总会朝着正确的方向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已经完成了动物身上的实验和死囚身上的实验。如今的褚行风，就是你们下一步的产品，但是现在褚行风死了，你们又要重新你寻找实验对象，所以孟祥博士非常生气。”
“呦，没错，你真聪明。”蓝帕一脸悦色瞧着樊狸。
“其实你的初衷很好，就是没有好好考虑一下秦子扬的建议，她作为发开魔能的总设计师。其观点是不可否认的。”
“曾经的她斗志昂扬，可是自从出了那场事故，她就像变了一个人。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疯子，你让全‘蚁巢’的研究组跟从一个疯子的话吗？”
“那么我给你一个思路。我想你在将摄灵放入幽都的时候，一定会对幽都有所了解了，你也一定发现了潜存在幽都之下的魔能。”
“没错，我承认，让珈蓝接受魔能的洗礼是有风险的。”
“我谈的不是这个。在半拉山。你在梦中看到了我，也知道半拉山下是秦子扬存放魔能的地点。最后是腾格里沙漠，那是秦子扬的基地。你没从中找到一些联系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蓝帕转过身重新坐在樊狸面前，那张惨白的脸对着樊狸，两颗蓝色的优雅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幽都的守卫者是心奴，半拉山的守卫者是一条被魔能影响的狗，而腾格里沙漠的守卫者，竟是‘天启骑士团’。珈蓝、萧晓、凯弩和我在幽都受到了影响，外形没有改变。叶雨凝利用半拉山的魔能制造了整容机器，外形也没有产生丑化，反而让那些丑女孩重拾信心。而你从腾格里沙漠下带来的魔能，将褚行风变成了怪物，他咬过的村民也都发生了不可逆的转变，这说明什么？秦子扬刻意将那些没有成熟的魔能产品封存，就是不想让你得到，她知道，倘若你得到这些产品，一定会加以研究，如同没有进行合理的程序，就会出现今天的状况。如今已经有超过五十名无辜者因为魔能而死，你这不是在拯救，而是屠杀！”
“没有风险的投资不会有高的收益。在开启‘天启骑士团’的计划时，我们已经对她们做出评估。我知道你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那我就让我们这些已经脏了灵魂的人帮你完成吧。樊狸，我也知道忠言逆耳，可是这次，我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和多少选择的空间了。魔能时代必将来临，而且马上就会来临，它会接替信息数据成为更强的能量。也许会有不少人在这次革命中死亡，但是更多的人会因为它而收益。”蓝帕按下桌边的按钮，大门打开，克拉姆走进房间。
“走吧，樊狸，我送你到机场。”
“克拉姆.杨，你既然有资格成为‘蚁巢’的临时指挥官，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本事。你告诉我，蓝帕和秦子扬，到底哪个是正确的。”樊狸坐在克拉姆的私人代步车上，朝着机场进发，他望着曾经被叶雨凝炸毁的隧道问道。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基本每一个旧骑士团的人都这么问过自己。”克拉姆.杨微笑着。“你知道，最终让老骑士回归的动力是什么吗？”
“难道是情怀？”
“没错，就是情怀。”克拉姆点点头。“蓝帕明明可以在实验室的时候就致秦子扬于死地，而他顺着秦子扬留下的线索早晚会找到秦子扬留下的魔能，也许是三年，也许五年，时间虽然长，但是比起对付秦子扬，这种做法很经济，但是他却没有。还希望放走秦子扬，让她不干预这件事情。而对于秦子扬，她明明可以在尸海除掉蓝帕。或者利用魔能控制蓝帕手下的研究员并且杀死他们，但是她没有。她、潘明月或是倪梓琼都清楚，‘蚁巢’需要蓝帕这样的人。他们俩就像是两股矛盾的势力，一面看到对方的不足，不惜撕破脸皮成为敌人，一方面又觉得对方在某方面有着独特的敌方，互相赞誉。”
“英雄惜英雄啊。”樊狸长叹一声。
“没错。既然是这样，那么对于旧骑士团而言。只能用情怀去选择了。所以我们选择蓝帕。”
来到机场，阿力已经等候多时。他的身边站着那位矮个子骑士，还有贾斯丁和麦玛。
“你们都是来送我的？”樊狸惊讶地看着这些人，尤其是贾斯丁。如今魔能研究这么急切，他竟然能抽出时间来送自己。
“说得不好听一点，在秦子扬和蓝帕没有和好之前，这是你最后一次来到‘蚁巢’基地了，不过造化总是喜欢捉弄世人，也许明天他们就和好了呢。”贾斯丁笑着对着樊狸点点头。“其实长久以来，无论是秦子扬还是蓝帕，都在等待你的选择。你是蓝帕的planb，也是秦子扬的知己。你对双方都充满了价值，同时也对双方都充满了威胁。不过就算是在战场上见面，我们依然是朋友。对吗？”
“没错，如果我们终将成为敌人，那么我们依然还是朋友。对了，贾斯丁，我见过布拉德了，他给我的印象就像一个很有耐心的导师。”
“他本来就是。”贾斯丁回答道。
“我还有一个问题。”樊狸回头看了看“蚁巢”高耸入云般的山体。好像在这就能看到蓝帕的办公室一样。
“说吧。”
“如果新老骑士必将开战，从经济学的角度。谁会收益？”
贾斯丁扑哧一笑，抬头看着樊狸身后的客机。
“这个世界吧……”贾斯丁笑得很开心，但是樊狸从中看到了凄惨。“一股锋芒毕露的力量想要成长，必将会遇到另外一个旗鼓相当的力量。战争会让无数人深处到水深火热之中，但是战争后的思考，却比战争本身的意义还要大。”
“我懂了。谢谢你，贾斯丁，也谢谢你，克拉姆.杨。”
“张鑫，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选择成为叶雨凝的死忠，却可以在‘蚁巢’安然无恙，叶雨凝曾经给‘蚁巢’带来两次毁灭，而他们却像看待家人一样看待你。”坐在飞机上，樊狸愉快地拿着一杯香槟半躺在椅子上。冲着天花板，他好像看到了一丝光明，他好像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蚁巢’就是一个大家庭，其中的确充满了矛盾，但是也充满了爱和信任。就像贾斯丁说的，在我们成长的时候，必将会遇到矛盾。但是不论是谁，都不想彻底毁灭这个家。”
“蓝帕还真是一个火眼金睛的首领，他所谓的情怀，充斥着‘蚁巢’的上上下下。”
“蓝帕知道，只要他对魔能的研究项目开启，你就会找上门来，但是这也是对你的一个考验。他很想知道，你作为秦子扬的朋友，又作为摄灵的主人，你到底站在哪边。”
“但是结局让他失望了。”
“算是吧，但是他不恨你，毕竟他曾经和你一样充斥着对未来的美好幻想，和你一样忠实于盗灵人的原则。能够看到他所创造的摄灵在你手中大展宏图，也是一种快乐呢。”
“摄灵是他创造的？”樊狸看着手背上泛起的蓝色光芒，心中充满了敬佩。
“没错，发现魔能的并不是秦子扬，而是蓝帕。蓝帕将魔能汇成了摄灵，而摄灵却成为他的一面镜子，换言说，曾近的他成为现在的他的一面镜子，而曾经的他就是现在的你。”
“怪不得蓝帕能够在群山众墓之中建造一个不朽王朝。我其实怀疑过蓝帕的身份，我觉得他是个盗灵人已经不足为奇，但是却没想到，他却是一个如此出色的盗灵人。”
“樊狸。你知道蓝帕的姓氏吗？”
“不会是姓蓝吧？”樊狸看着阿力一阵笑。
“现在的你可真像叶雨凝，其实蓝帕姓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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