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有人对顾知言这么说话，不死都残了。
如今，他很淡定地点点头。
伸出右爪，示意先付款。
男人咧嘴一笑，从口袋里掏出10元，拍拍他的爪子。
“先汪几声，我再给你！”
顾知言直接抢了他手中的十块，立即对他汪叫几声，再两爪合拢，上下晃晃。
还让他挑番薯，并送他两个番薯。
这一举动，让旁人觉得这狗很诚实。
他们都想发财，想以被狗汪汪拜拜的形式，增添财气。
开始排队买他的番薯。
不管他们买多买少，顾知言都对他们汪汪拜拜，算是对他们的一种祝福。
卖的很快，就剩下一箩筐了。
人群中有个衣着鲜丽的美女，一直在目视着顾知言。
那双明亮的眼眸充满了喜欢之意。
待人少了些，她笑着走上前，微微俯身，伸出手。
“大狼狗，我可以摸摸你吗？给你100！”
顾知言抬起眼眸，看她这身打扮和洁白的肤色，估计是这镇上的富贵小姐吧！
他摇了摇头。
骆嘉茵有些失落，低头看他的番薯，觉得很新鲜。
“大狼狗，这些番薯我都要了！你看多少钱？”
顾知言还是对她摇了摇头。
骆嘉茵不解：“你不是卖番薯的吗？怎么不卖？”
顾知言用力拎起那箩筐的番薯，上下晃动给她看。
她才意识到番薯很重，原来他不卖，是因为她提不回去，莫名觉得很暖心。
“那我要一袋子！”
顾知言依然摇头。
她皱起眉头，一脸问号：“为什么？一袋子我可以提回去的！”
顾知言指着来往的阿叔阿姨手中的袋子。
她看了又看，才发现他卖番薯没有袋子，那些买番薯的，都是他们自备袋子。
而她，之所以来菜市场，只是闲逛，并不是要买东西，没想到被大狗吸引了。
她想了一会，走去肉档买了点肉，顺便向老板要了个袋子。
当她拿着袋子去找顾知言时，顾知言早已卖完了。
她呆了呆，垂下头。
顾知言收拾箩筐，抬眸看到她手中的袋子。
莫名有些欣慰。
他走到她面前，站立着，两爪合拢，上下晃晃，表示感激。
她愕然：“我没有买你东西，你也这样？”
他指着她手中的新袋子，无言胜有言。
“原来这样，我懂了，大狼狗，谢谢你！”
她心里暖乎乎，这条狗真有灵性。
旁边位置的小女孩陆悠，撇着嘴，走到顾知言身旁。
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大狗狗，你怎么可以抢我生意？”
顾知言怔愣了下，才知道自己卖番薯吸引人流，影响到她乞讨了。
他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钱，连看都没看，直接递给陆悠。
陆悠看着他爪里的钱，吸吸鼻子，眼泪猛落。
抽泣道：“这是你的辛苦钱，我不能要，呜呜呜……”
这句话一落，顾知言心里一阵酸痛。
硬要把钱塞给她，她却拿着碗跑了。
他望着她慌跑的小背影，心里很惆怅。
她本是无忧的年纪，却要出来乞讨，承受大人的苦楚。
顾知言眼睑垂下，慢慢驮起箩筐，转身。
骆嘉茵在一旁呆愣着，目光直落在顾知言身上，从未移开。
见他要走了，急忙问：
“大狼狗，你明天还会来吗？”
顾知言没有回示，直接去买排骨回去。
舒笑起床，捂着心口，颤颤地走去厕所。
一进去，她立马吐了出来。
里面狼藉不堪，水缸都破碎了。
中间的隔板倒向左边，地上一堆jy。
还有一摊血。
顾知言不知所踪。
美达躺在地上，一脸陶醉的模样。
看到舒笑，它露出胜利的笑容，好像在讽刺她。
舒笑捂着嘴，一想到顾知言和她，再和它……
就忍不住地吐了出来。
心态崩了。
她无精打采地回屋，换上新买的衣服，拿头巾包住头，再去厨房拿黑炭抹脸。
为了不被罚钱，她拉着美达，从小路走去镇上。
到宠物店时，赵瑶瑶没有认出她，只认出了美达，见美达一脸满足的模样，很是欢喜。
舒笑没有多言，把美达送到，她就走了。
接着找工作，很多人看到她，二话不说，直接拒绝。
连洗衣服的活，都接不到。
她很郁闷，为什么都不要她？
是因为他们都看出她是外地人了？
可是，她都穿成这样了，怎么还看得出？
她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自身的气质，骨子里带的，不管怎样，都不会改变。
像她这种清冷又不失优雅的气质，普通本地人是不可能有的。
走着走着，看到路边墙壁上贴的招聘单，什么普工都有，工资低到离谱，还有个家政50\/天的。
她深吸一口气，提起信心，从高到低的去应聘。
结果还是一一被拒绝了，只剩下那个最坑的没去问过。
前思后想，还是决定去问问看！
她撕下招聘单，问路，寻上面的地址。
走了许久，来到一户人家院子门口。
那户人家住着简陋的楼房，只有两层。
相比镇上，这算是豪楼了。
舒笑硬着头皮敲大门，“你好！有人在家吗？我是来应聘的！”
没一会，门打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看着精明的中年女人。
女人瞅了她几眼，话还没说，就要关上门了。
舒笑用力推开即将要关上的门，无奈地说：“阿姨，你给我个机会吧！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一听她声音，女人更确定她是外地人。
“你要干也可以，日结30！”
舒笑震惊又带着几分气愤，想表露出来，又不敢。
单上写着50\/天，到她这就成了30\/天。
这不就是坑上加坑？
不干的话，今天就要落空而归了。
干的话，自己的苦力好廉价。
女人见她在犹豫，不耐烦地问：“你干还是不干？”
舒笑捏紧手中的招聘单：“……干……”
马菊撇嘴一笑，打开门，“你跟我进来吧！”
舒笑跟她走了进去。
一进楼内，眼前展现的是金碧辉煌的大厅。
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
这就是钱财不外露吗？
外面那么简陋，里面这么豪华。
有钱还那么抠，莫不是抠出来的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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