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言脸色一僵，装作没听见周远的吐槽一般，将刚从墙角刨出来的石砖扔到老者面前，淡淡开口道:
“说说吧。”
刚才楚言刨墙角的时候并未避讳着这些鬼化人，同时他也在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其他人反应都很正常，只有这个老鬼人像是知道什么，鬼鬼祟祟盯了他半天。
老者赶紧爬了过来，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捡起石砖，放到鼻子底下仔细闻着，随后他竟然又舔了一口似乎在细细品味……
“......”
楚言：我不理解，但我大为震惊！
“大人！我知道了！”
“这是沉尸香！我们被骗了啊！大人！”
“都是骗子...骗子啊！”
老者拱起腰，掩面嚎啕，声音十分凄厉。
周围的鬼化人听到老者的话，顿时愣在原地，紧接着他们一同发出凄厉的叫喊声。
仅剩的几个还算完整的鬼化人，身上鬼气疯长，直到达到一个临界点时，他们身体炸裂、血肉横飞！
“云岚！！你不得好死！！”
“醉红楼，鬼物横行，永不安宁！”
“......”
这些鬼人自爆后，无数恶毒，阴损的诅咒之音在这方空间盘旋，经久不散。
“周老，这沉尸香是...？”
这些鬼人一听到沉尸香便直接自爆，没有丝毫犹豫，就像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挣扎无意。
仅留下一句句恶毒的诅咒之语，飘荡在这方空间之中...
“楚小子，你这知识储备量不行呀。”
“楚长宁这徒弟带的真是一般般...”
周远不忘打趣楚言两句，清清嗓子，才开口道：
“沉尸香是俗称，我们这种有身份的人都叫它鬼王馥。”
“就那一块砖头大小的鬼王馥，都要炼化几十只鬼王。”
“长见识了吧。一看楚长宁就没给过你什么好东西啧啧啧...”
今天的周远似乎格外...活跃，楚言忍不住猜测，难不成这醉红楼的云岚是周远的老相好？
这是...准备见到老情人激动了？
“...所以呢？”
“咳咳...”
周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今天有点飘了，赶紧正色解释道：
“鬼王馥其实没什么大用，仅是对鬼王以下的鬼物有压制作用。”
“对于普通人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护身符？”
“不过...对于这些低级的半人半鬼的东西就...有点不友好咯”
“一旦沾染上，他们就会道行猛跌，在体内鬼气的疯狂流逝中慢慢死亡。”
“所以...就算没有鬼种，他们还是会死在这。”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等这些人死透，鬼种才会下来吞吃他们的尸体。”
“你把这块砖刨了下来，提前惊动了鬼种。”
“这些鬼人被吞吃后，会化成鬼种的养料。”
“等这些鬼种长大，就成了云娘的养料。”
“所以吧...这些鬼人是不愿为他人做养料，又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才宁愿自爆也不肯便宜了云岚...”
空间里，周远摸着下巴认真说道。
老者还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他身后鬼种聚集，贪婪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却又顾忌着鬼王不敢上前。
一时间，这方空间除了老者、楚言就再也没有活着的鬼化人...
地上布满了断臂残肢，鲜血染红了墙壁...
楚言一言不发，看着这些长相诡异的鬼种，脑海里突然蹦出个想法：
“这鬼种就只能被修鬼道的人利用吗？”
似乎是看出了楚言的想法，周远开口道：
“别看了，楚小子，这些鬼种只能被云娘吞噬，有那时间你还不如想想怎么离开。”
楚言蹙眉，给周远传音道：
“我这是在对消逝的生命感到惋惜...”
“目送他们最后一程罢了...”
周远：“你要脸不，我都看到你盯上他们了...”
楚言：“......”
这老头，有时候是真烦人，屁大点事非得说出来...
“喂，别哭了，知道怎么走吗？”
“走不了...都得死...”
老者跪在地上，声音满是绝望。
“我保你一条命。”
“你怎么保？”
老者还没说话，周远就直接问出声来。
“哦，当我没说...”
周远很快反应过来，楚言这小子就是在忽悠他罢了。
闻言，老者猛地抬头，盯着楚言眼神炙热：
“大人，我知道怎么走！”
“我知道...”
“出口在...在头顶上！”
老者指着天花板，表情十分激动。
顺着他指的方向，楚言微微抬头，这些鬼种落下后，天花板上的图案便一下黯淡下来。
刚开始，楚言还想把绘制图案的颜料也一并刮下来带走，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楚言想多了。
绘制图案的根本不是颜料，而是一堆颜色诡异的虫子，似乎是吸取到了足够的血气，他们开始慢慢移动自己的位置，天花板图案开始变化，线条重新组合在一起，最后形成的图案倒像是一扇大开的门。
门内一片漆黑。
楚言带着鬼王来到天花板上大门正对的地方，老者见状赶紧跟上，生怕落后被鬼种生吞活剥掉。
“哟，来客人了，是个年轻弟弟呢...”
娇媚细软的声音从大门中传来，只是一声便能酥了人半身骨头。
“是云娘的声音。”
“还是这般悦耳动听...”
空间里，周远微微摇头，似是在回味。
“......”
楚言满头黑线，果然，这老家伙跟这个叫云岚的有一腿。
真怀疑，周远这个老逼登坑他过来是不是就是为了见这个云岚...
纵使心里百般吐槽，楚言面上不显，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
断臂老者赶紧跟上，靠着身上仅剩的一点鬼气才勉强爬进了这道开在头顶的大门。
...
红纱暖帐，香风拂面。
透过层层轻纱珠帘，美人斜斜倚卧贵妃榻，慵懒魅惑、身姿俏丽。
“弟弟，不想来看看姐姐吗~”
女子的声音穿过轻纱红帐，娇中有媚，柔中带妖。
姐姐？几百岁的...姐姐？？？
这是能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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