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身形颤抖，恐怖的王境威压下，她被彻底压制，只有藏在衣袖下食指在小幅度勾动，似乎在不断拉扯着什么。
面具后，那张布满褶皱的脸汗如雨下。
眼看着那匕首离得越来越近。
线条另一端却毫无反应。
霎时间，巫女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脸色煞白，喃喃自语：
“断了...”
“怎么可能！”
“不对...”
在死亡的威胁下，巫女努力保持着最后的冷静，沙哑的声音颤抖：
“这位...大人。”
“长生门内无门主...”
“巫族一脉愿为大人效力...”
巫女语速很快，声音压得极低，语气颤抖的厉害。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最后的生机。
长生门上层，应该不会有人能拒绝巫族的投诚。
不会有的...
楚言微微皱眉，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思索之色。
这人是觉得鬼王没有亲自出手，还有一线生机么？
下意识判断自己是长生门人，倒也可以理解。
毕竟能拿的出鬼王的势力很少，长生门确实有这个资格。
可，长生门内无门主是什么意思。
门主，赵瑾书...
长生门内部出问题了？
结合着沈煜给的资料，长生门最近几年存在感极低，一些明面上的东西也转到了地下。
但其实力底蕴仍不容小觑，出现这种行为倒是颇有种韬光养晦的意味。
不过...若是其内部出了问题，也是可以有另一种解释，就是长生门暂时无暇顾及外部。
巫族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势力？
沈煜给的资料中从未提起过。
是隐藏太深，还是根本不存在...
试探自己么？
或者拖延时间...
不过瞬间，楚言脑海中出现了很多想法。
他扫视着周围，暗中联系周远。
他的精神力在鬼气中覆盖范围受限，若是出现什么问题怕反应不过来。
所以他让周远帮他留心着周围的异动，一旦有问题，立刻斩杀！
他沉吟片刻，故意压低了声音，语气不善道：
“你能代表巫族？”
“还是你觉得我很好糊弄？”
管他是不是真的，先诈一波再说。
反正现在自己这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占据主导地位，不会有什么损失。
话音刚落，手中匕首突然脱手，刀刃冲地，直直落下。
匕首钉在宽大衣袖上，巫女身形猛的一颤，愣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衣袖下，血迹渗出。
再也感受不到刚才勾动丝线的食指。
巫女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强忍着断指剧痛，颤声开口：
“不敢...”
“巫族一脉只认传承...”
“我的传承最为完整...”
“我有价值！”
...
楚言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目光有些凝重。
空间里，周远陷入回忆。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
“云岚不是鬼道的创始人。”
“她的功法传承来的很蹊跷。”
周远只说了两句话便不再多言，只是给楚言提供了一个思路，选择权还是握在楚言手中。
刚开始他用鬼王馥试探巫女，是因为感到她的气息诡异，身上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鬼气。
和醉红楼中鬼人的气息有几分相似。
他当时猜测，可能巫女是醉红楼的人。
而周远话中的意思，则是怀疑云岚的传承很有可能来源于巫族一脉。
这差别可就大了。
云岚是远超鬼王的存在，最少有着小成鬼帝的实力。
她的传承不一定完整，依旧造就了如此成绩。
若是完整的传承...
目光在巫女身上扫过，实力确实不错，但也仅是不错。
就算没有鬼王，拼底牌、实力，干掉她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这人真正恐怖的地方应该是控鬼。
楚言看着钉在地上的匕首，袖间隐约可见一条被崩断的灰色丝线。
线条的另一端连着什么…
鬼王？
不过倒也不是说不过去，毕竟云岚活了几百年才到了鬼帝的境界。
巫女看着确实衰老，实际上可能也不过五十岁。
鬼道难修，实力不出众也是可以解释。
毕竟，走的路子也是不同。
可若要究其本源，也可以说是巫族的一脉传承造就了今日的醉红楼。
若是如此，这样的组织又怎会甘于人下。
是有什么隐情么？
...
时间慢慢过去，于巫女而言每一秒都是煎熬。
可她不敢催促，甚至呼吸都放缓了。
她不知道的是，楚言手中，出现了一根银针。
在周远的指挥下，楚言目光在巫女身上不断扫视，试图寻找着穴位。
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巫族是否存在，一切都只是猜测。
可若是真的存在...
巫女是一个了解巫族的最好媒介。
楚言想起了那个会读心的厨子...
若是交给肃清卫应该能刨出不少有用的东西。
剩下的管他呢...
他只是一个打工的，这事还是留给沈煜头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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