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没想好？”太乙天师看着宁辞问道。
“请稍等我少许。”宁辞说。
说完，宁辞便命人取来一道空白圣旨，亲自写下一道圣旨，盖上玉玺，交给沈长澜：“若是此次出现了什么意外，你到时候便打开这一道圣旨。”
沈长澜皱了皱眉头，他大致能够猜到这圣旨是什么。
“可以开始了。”宁辞正色说。
只是，宁辞和陆卿凝准备好了，可太乙天师却似乎并没有要开始的意思，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诶呀，我刚刚忽然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何事？”太乙天师的这一番话，让几人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连忙问道。
“我方才说过，她们二人现如今实则共用着同一个灵魂，无论是要让她们苏醒过来，亦或是想要她们能够和正常人一样日后继续生活下去，都必须要将灵魂重新契合。”太乙天师慢声说道。
“所以呢？”一个猜测浮上陆卿凝的心头，手紧紧攥着帕子，都快要将帕子给撕成碎片……
“所以，她们二人你们只能选择一个人，让她苏醒。”太乙天师说。
这一句话落到陆卿凝和宁辞的耳中，犹如一道惊雷在他们的脑海中炸响。
“那另一个呢？”宁辞颤抖着声音问道。
“缺了灵魂的身子，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太乙天师以及其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了这个最残忍的事实。
“只能，只能如此了吗？”太乙天师的这一番话仿佛将陆卿凝身上的所有力气都抽离，若非宁辞在一旁一直搀扶着，只怕要瘫软倒地。
“其实倒也不是不可以同时让两个人醒过来。”太乙天师看着陆卿凝这一副要接受不了的样子，抚了抚自己的白胡子，补充了一句。
“要怎么做？”陆卿凝立马问道。
沈长澜却是异常冷静地问了一句：“但是会有的什么后果？”
太乙天师颇为赞赏地冲沈长澜比了一个夸赞的手势。
“若是想要两个人都醒过来，那么在操作的过程中，不仅陛下和娘娘会感受异常难受痛苦，危险倍增，而即便陛下和娘娘无惧，可当她们二人醒来以后，一个依旧不愿意说话，且岁首难长，幸运的话，应该还能再活一年时间，若是运气糟糕一些，那便只有一个月的寿命。”
顿了顿，太乙天师将目光从小宁可的身上转移到宁可的身上，“而宁可的情况则只会更糟，灵魂的残缺本来就让她的身体恢复能力大打折扣，加上这么多次的中毒受伤，她醒来以后，最多只有七日的时间，七日以后，油尽灯枯。
另外，因为她们二人的灵魂都非完整的灵魂，所以一旦死了，那便是魂飞魄散，连轮回转世的都资格都没有，从此魂飞魄散。”
这一番话下来，叫陆卿凝再也没有力气站着，整个人都已经虚脱无力。
陆卿凝已经处于将近奔溃的边缘，而宁辞和沈长澜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们要不先商量一下要让哪一个醒来？”太乙天师看着三个脸上都没有什么血色的人，缓缓地说了一句。
可是，这让他们如何选择？
这两个他们谁也舍不得，都是活生生的性命，难道就要这样眼睁睁地剥夺了她活下来权力吗？
这便是让他们亲自选择将一个人送离这个世界。
谁能狠得下心，谁能下得去手？
宁可和他们相处了好几年，这几年，各个方面不知道给他们带来了多少的帮助，即便宁可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就冲着这些年的帮助，他们也下不去手决定将她送离这个世界，更何况，她还是他们上辈子的女儿，身上流着他们的血。
而小宁可是他们这辈子的女儿，她还这么小，她还没好好看过了解过这个世界，难道这就要剥夺她活下来的权力吗？那岂不是太过残忍了？
看着宁辞和陆卿凝脸上写满地纠结，太乙天师又看了一眼床榻上躺着的宁可和小宁可，脸色顿时一变。
“发生什么事了？”沈长澜注意到太乙天师脸色的变化，担心宁可和小宁可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别的问题，连忙向他问道。
“她们昏睡的时间太久，现如今她们的生命元力已经开始消散，待她们的生命元力彻底消散，便是她们魂飞魄散之时，所以你们需得尽快做决定。”太乙天师正色对他们说。
这个消息让几人的心再是重重一沉。
“真的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吗？”陆卿凝不甘心地问。
“是。”太乙天师笃定地回答陆卿凝的问题，不给她有任何有迟疑的机会。
“其实你们也不必这么纠结，我说过，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现如今只不过是让灵魂选择一个身子更好地活下去而已，你们不用觉得选择了哪一个就是杀死了另一个，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见宁辞和陆卿凝纠结到眉心都要拧成一团麻花，太乙天师忍不住地再是对他们解释了一番。
“换言之，当两个残缺的灵魂何为一体的时候，也就会拥有另一个灵魂所拥有的所有感受和记忆，真真正正就是一个完整的人，所以啊，你们当真不必纠结这么久，也没有必要对舍弃的那一个心存愧疚，你们这是在救她，而不是在害她。”太乙天师苦口婆心地说。
“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会建议你们让宁可醒来，而不是小宁可，因为宁可已经活了多年，她灵魂之重并非一个几岁小娃娃的身子所能承受，若是选择让小宁可醒来，其实会存在不小的风险，就…就有可能因为身子太小太弱承受不住最后爆体而亡。”太乙天师再是说道。
听完太乙天师的这话，宁辞咬牙切齿地看着太乙天师：“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你刚刚一直不说。”
现如今选择该如何做？便已然非常清楚了然。
只能二选一，而若是选择小宁可的话，会容易导致小宁可爆体而亡，这已然不是选择题，而是一个单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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