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他可看的明白。
他父皇『逼』着陆婳嫁人,无疑是触到了国师大人的逆鳞。
陆婳跟异『性』多说几句话国师大人都会黑脸干涉,你还妄图不经他的同意就让陆婳嫁人?
这可真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陆婳听左睿提起封寒,眸『色』暗了暗,手又不自觉的摩挲着空『荡』『荡』的手腕了。
“你不怪我便好。”陆婳低声道。
左睿抬头看她,道:“我该感谢你才是!这世间哪里有你这么傻的人,明明可以自己逃掉,却还偏偏要回来送死。”
他垂眸看向陆婳一直『摸』着的手腕,低声道:“师傅送的镯子碎了!”
陆婳笑了笑,抬手拉下衣袖遮住手腕,道:“碎了便碎了吧,左右他也是送给我防身的,如今也算是物尽其用。”
左睿:“如果不是我,你可以不用这个镯子逃掉的。”
“你再说这些话,我可就要生气了。”陆婳道。
“好,我不说了。”左睿看着陆婳,道:“以后我赔你很多很多镯子,每天戴着玩儿。”
顿了顿,又道:“当然了,我赔你的,可能永远都比不上师傅送你的珍贵。”
陆婳笑了笑,道:“那倒是,师傅送的是独一无二的。”
左睿:“……”
“不过,以后见着他,我再多要几个便是。”陆婳眯着眼,道:“我要个十个八个,戴满整个手臂。”
左睿:“……”
陆婳轻笑一声,又道:“好像要的有点多!”
“你便是要的再多,师傅也会给。”左睿意味深长的道:“师傅对你,说不出拒绝二字。”
陆婳愣了愣,随后笑了笑,不再多说了。
原来,在别人的眼里,师傅对自己已经纵容至此了吗?
连拒绝二字也说不出口?
陆婳恍然想起,她与封寒相识的这些年,似乎一直在索取。而封寒也真的像是左睿所说的那般,毫无底线的给予。
她垂着眸子,手又不自觉的『摸』上了空『荡』『荡』的手腕。
整日不离身的东西突然间就不在了,一时半会儿根本难以适应。
那镯子在这些年的陪伴中,俨然已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
马车一路不停歇,日夜兼程,终于在两日后到了边关。
边关不比内地城镇,条件艰苦许多,气候也不那么温和。
左睿刚一跳下马车,便被迎面而来的风沙吹得眯起了眼睛。
风沙吹过,带着一股热浪,将左睿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发丝狂『乱』,胡『乱』的糊了一脸。
陆婳从他身后的马车跳下,抬手扣了一顶帽子在他的头上,道:“边关风沙大,四殿下小心被眯了眼。”
有了帽檐的遮挡,左睿终于能睁开眼睛了。
他『揉』了『揉』眼睛,擦掉不受控制流下的眼泪,仰头看着陆婳,道:“这里就是你长大的地方吗?”
陆婳一愣,然后笑了。
她扫了一眼周遭景象,道:“是啊,这里就是我长大的地方!山不清水不秀,就连风也格外狂野,但是却别有一番滋味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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