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半醉的王青云一听殷耀中这是想拉郎配啊，连忙追问道：“殷市长的侄女叫什么名字，说出来听听，或许江教授说不定也认识。”
江远涛：“……”
“甄薇，物理系大三，”殷耀中想了想说道。“下半年就大四了吧。”
江远涛每学期都在中海大学开设一节公开课，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同学的名字更是记不住两个。
秦惊羽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倒是愣了下。
甄薇学姐居然是殷市长的外甥女，殷市长是她舅舅吗？
看来他们物理系还真是卧虎藏龙。
殷市长等人把人送上了车。
秦惊羽和江远涛晚上就不住酒店，王院长的酒品不好，喝醉了就爱拽着秦惊羽不撒手。
她无奈的朝周院长他们投去求助的眼神，周院长哈哈一笑，不管她先上了车。
张进阳见此，挑眉调侃道：“王院长就独宠你一人，这泼天的富贵你可要接住啊。”
秦惊羽：“……”
张教授，你先前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关文杰博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那个，我们院长酒量不太好，喝醉了就爱黏人，可能要麻烦秦同志你一下了。”
秦惊羽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没想到她也有被老头赖上的一天。
当然，她并没有任何不好的意思。
就是感慨昨日初见王院长时，多么的气势凌人，在跟她说有关于超弦理论公式跟可控核聚变的核心理论时，又多么学识渊博，怎么越接触，反差这么大呢！
江远涛也拍了拍秦惊羽肩膀：“这老王年轻时酒量就不怎么样，没想到老了也是一样。算了，回小洋楼的路上也要路过你们昨晚住的酒店，就送他们一程吧。”
秦惊羽无奈的点头，目前看来好像只有这样了。
于是打算将王院长他们也送回酒店之后再回小洋楼。
——
车子抵达酒店的时候，王院长终于不再只黏着秦惊羽，关文杰连忙扶着王青云，免得他又缠上了人家秦同志。
秦惊羽帮着关文杰将人送到电梯口，等到电梯合上，转身在转角的时候跟酒店送酒的侍应，托盘里的酒杯猝不及防跟秦惊羽撞了个满怀。
酒杯托盘落地哗啦声响，惊呼声下，赵西烈眼疾手快上前将侍应拉开。
秦惊羽白色的衬衫上，已经沾满了红酒的酒渍，正在往下流淌着。
后面闻声赶过来的周院长和张进阳等人见此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秦惊羽却神色冷漠的低头盯着自己被红酒打湿的衬衫，还有那碎了的酒瓶，流出一地的红色液体发呆。
侍应见秦惊羽脸色不对，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认错说道：“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把衬衫给我，我给你洗，或者我赔给您也行。”
而且这两天在酒店住的都是华国的那些大人物，哪是他一个小小酒店服务员能惹得起。
就连周院长也察觉到秦惊羽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皱了皱眉说道：“惊羽，你没事吧？”
然而下一秒，秦惊羽忽然抬头，对着那个侍应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脸上浮现出激动的表情，看向周院长说道：“院长，您之前说过，NS方程中最重要的，除了雷诺数之外，就是流体运动中的湍流对吧？”
周琼愣愣的点头：“是的，没错。”
张进阳也忍不住问道：“不过惊羽你这么激动，怎么了这是？”
秦惊羽又看向了那一地还在不断流动的红酒，还有随着时间越久，浸湿面积越广的白衬衫，喃喃道：“对，就是流体运动，流体在运动过程中产生的质量守恒……”
流体力学，流体……
对，就是流体。
被打翻的红酒液体，就像是给了她当头一棒，敲开了困扰他这么多天的疑惑和瓶颈。
脸上的激动，逐渐变成为狂喜，她知道了！！！
她欣喜对那个还在后悔懊恼的侍应生说道：“谢谢你的启发，红酒的钱你找这位张教授赔给你。”
张进阳：嗯？？？
侍应懵了：“……”
怎么回事，他大意撞倒了客人一身红酒，客人不仅不找他赔偿，还让这位教授赔他红酒钱？
秦惊羽说完甚至来不及跟周院长他们辞行，就迫不及待的冲出了酒店。
这个情况，赵西烈觉得十分眼熟。
他跟了秦惊羽这么久，平时少年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就连接见了国家领导人之后，情绪上也没什么太大起伏，上一次，少年这么激动的时候是他算出来量子引擎参数！！
张进阳：“周院，这是怎么了？”
周院长眉心紧紧拧在一起，表情凝重的看向地上的碎了的红酒瓶，流洒了一地的红酒，再结合方才秦惊羽激动的问她的问题，嘴里念叨着流体运动，约莫是想到了什么。
神情紧张，激动的对赵西烈说道：“快，你快跟上秦惊羽，千万别让其他人惊扰了他。”
赵西烈还在懵圈儿中，听到周琼的吩咐，连忙追了上去。
张进阳还在疑惑：“周院，到底怎么了这是？”
周琼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情绪，然后才缓缓说道：“NS方程，可能要被破解出来了。”
话落，张进阳浑身一震，“什么，难道你的意思是……”
秦惊羽要破解出NS方程了？
他惊得弯咽了咽口水，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
NS方程难题是比黎曼猜想更加离谱的存在，那可是雷诺数，湍流的奥秘，一旦湍流的秘密被揭开，恐怕整个世界的航天航空，甚至气象海洋还有工程领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琼研究NS方程那么多年，心中何尝不是震撼，也来不及跟张进阳继续说了，也跟着走出了酒店。
张进阳问了侍应那瓶红酒多少钱，侍应胆怯的说了数字，张进阳一边往酒店外面张望，一边掏出钱包，他现在此时此刻连手都在抖着，他没数多少钱，只是掏出一叠现金大约够数后，塞到了侍应的手里，然后紧跟着一起出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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