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我赢了，你又该如何？”齐欢颜似乎拿捏准了，无比骄傲地看着她。
白芷静静起身，声音虽甜，却也让人听出了冷肃之意：“你没有赢的机会。”
萧瑾珩满眼含笑，在桌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倒是旁边几人，被白芷这话惊得不轻。
看样子这还是位有脾气的，见着自己心爱之人被人觊觎，竟如此狂傲，倒是有几分当年萧瑾珩的风采。
“呵！大言不惭！”齐欢颜嘲讽地看着白芷，讥诮地笑道：“你不会是打算穿成这样跳舞吧？”
白芷扭头看着萧瑾珩，只见他朝着逐风说了句什么，才扭过头来道：“可以吗？”
“如今这舞是为了殿下。”白芷低着头，声音大家都听得见，“师父曾说过，这支舞只能心上人才能看见。原本阿玉不打算跳，可如今……
阿玉是跳给殿下看的，不是旁人，还愿殿下明白。”
“好。”萧瑾珩心里一酸。
早知道不让乌双教这一支舞，如今这么多招人烦的苍蝇也在旁边盯着，真是叫人不爽。
不一会儿，逐风端回来一个盒子，道：“殿下，衣服拿来了。”
萧瑾珩一偏头，牵着白芷起身，道：“本宫先带阿玉下去更衣。”
齐欢颜恨得咬牙，狐媚子！不知给殿下使了什么妖术，居然连更衣都要陪着？
这回倒是白芷先按住了他，道：“殿下不必跟来，这衣服……换个婢女来就好。”
萧瑾珩有些为难，站在原地杵着，她一推竟没有推动。
二皇子见状，忍不住笑道：“七弟，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不过换个衣服也要跟着，本宫派个婢女去也就好了，如梦？你去。”
“是。”
一个婢女走到白芷面前，带着她到了偏殿。
萧瑾珩难得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眸光一瞬不眨地盯着白芷离去的方向。
他很少这样担心。
“殿下别担心，阿玉姑娘跳得很好，不会有事的。”逐风宽慰道。
萧瑾珩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不是担心她跳的不好，是她的身子……
其余几人纷纷盯紧了萧瑾珩，只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丝端倪来。
唯独萧瑾陵，也有些难耐地多饮了几杯酒，眸光有些热烈地看向门口。
萧瑾珩看出他们各自的神色，有些冷漠地抿了一口桌上的果酒。
这些人的眼珠子都像是要掉出来似的，真想把他们眼睛都给蒙上，谁都不许看。
突然，鼓点啪嗒一响，瞬间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白芷站在殿外，轻轻晃着手腕上那一串银制的精致镯钏，发出一阵清脆的丁零当啷声。
萧瑾珩稍稍坐直了身子，看向门口，呼吸都稍稍顿了一些。
众人翘首以盼，就连齐欢颜都忍不住有些好奇看过去，想看看这狐媚子究竟搞什么名堂。
二皇子身居主位，自然一眼就看见了那外面的人，眼神瞬间就直了。
大殿两侧的人屏息凝神，看着那一抹鲜亮的银白色衣裙，伴着清脆的铃铛声，慢慢如一层浮云飘进来。
嘶……
无数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还有打碎杯盏之人，可大家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闹剧，眼睛只全被吸引在了那女子身上。
白芷心中也有些紧张，她来到这里之后，还没有用这样的面貌见过这么多人。
可在扫见这些人的眼神后，白芷就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不愧是灵狐后人，这模样绝对是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无数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那雪白如一层薄雾的舞裙翻飞着经过，轻盈得仿佛在空气中卷起了一层浪花。
几个皇子皆是纷纷像被雷击中一样，紧紧地盯着那如一只突然坠入人间的精灵似的少女，不由自主地就屏住了呼吸。
而齐欢颜几人更是直接血色尽褪。
若是她没有揭开头纱，她们或许还有一争之力。
可如今……半分都没有了……
白芷在舞台中站定，看着高处正紧紧盯着自己的萧瑾珩，微微一笑，耳侧却传来了一声不和谐的杯盏破碎声。
是萧瑾陵。
白芷只用那一双秋水盈盈的狐狸似的眼睛朝萧瑾珩看了一眼，便朝着那边的乐师点了点头。
乐师连忙把自己的被吸引走的注意力拉回来，从那惊艳中回过神，敲响了鼓点。
灵狐的肢体柔软得就像她的尾巴一样，在空中挥动时，都有意无意地像是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
尤其是那纤弱无骨的玉臂，和雪白如用玉石雕刻的足踝，哪怕是最技艺精湛的工匠，也做不到雕刻出半分她的灵动。
这是超越了性别……乃至超越了物种的美。
那一头雪白银发用精致的银珠钏束在身后，在旋转之间铺散开来，宛如一道光练，也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似的，同那飘逸的裙摆一同舞动。
而视线再往下，那一截堪堪露出的纤细腰肢，比起齐欢颜暴露到了胸口，白芷却只露出了一截肚脐，就已经撩人到了让人挪不开眼。
太美了……
白芷在旋转间，只用心想着那一些动作，肢体随着她的心意而动，跳跃起来时，双腿正好可以将衣摆挥舞出最美的那一个弧度，在空中悬停的那一瞬，仿佛都跃进了不知多少人的心间。
萧瑾珩眸光深邃，却又带着炽热。
真想把旁边这些碍眼的人的眼珠子都挖出来啊……甚至都不是他们的人，又凭什么在这儿看她呢？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他不应该让阿玉来跳这一支舞，这样绝美惊艳的画面，他早该料到，早该把她好好藏起来给自己看才是的！
白芷最后一个大跳落下，身体宛如一只翩跹蝴蝶，轻盈地落在了地上，堪堪停在最初开始的那个位置，眼眸低垂，精致的容颜上泛起一丝微红，那不知被女娲倾注了多少心血的五官，此时颤颤地抬起眸子，朝萧瑾珩看去。
眸中尽是情意，却又颤着落了下来，像是羞涩了似的，转而盈盈朝着所有人一拜，低声道：“此舞名作巫山云，如今舞毕了，不知我与齐小姐的比试，是输……还是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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