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墨特别想说一句：如果科技可以操控人类的那天，那么科技存在的意义，就不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因为它会成为利欲熏心的人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当初白君收购了厉痕生前的企业，张墨也就跟着白君做起了秘书。
如今的夜莱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芯片里储存的东西都消失了以外，她的手臂也不抖了。
神经移植，是首例成功的。
白君给了夜莱两根神经，而代价是……
他的左手再也抬不起来了，可以说毫无知觉。
但面对残废了的自己，白君一句遗憾都没有，哪怕失落的眼神也没有露出过，仿佛只要夜莱在他面前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他就什么都觉得值。
平日里，夜莱就在四合院里跟一条黑色的狗子玩耍，两个人经常大眼对小眼，那狗子也是聪明，什么东西一教就会。
白君白天忙完公司的事，就会过来四合院看着夜莱，他什么也不做，只是那样看着，看着她笑，看着她蹦蹦跳跳，看着她香甜熟睡。
这天，赶着个明媚的天气，张墨与白君过来了。
结果因为张墨走神，腿迈出去的那一刻，绊倒了白君。
倒下的时候白君其实完全可以躲开的，但因为左边就是夜莱，他硬咬牙摔倒，也没有躲避，怕砸到她。
“咯吱……”
那声清楚的骨头错位的动静，让张墨耳朵都麻了，她瞪着眼睛站在那，都没敢触碰白君。
“那个……你……还好吗？”
白君深吸口气，扭头看她：“你觉得……我现在好不好？”
把他扶起来一路送到房间里，张墨与夜莱默默对视。
夜莱虽然不记得从前，反应有点呆以外，其余都挺正常。
“他手臂错位了呢。”夜莱说。
张墨咽了咽口水：“是呢，错位了……”
白君感觉有些痛，因为被抽取了两根神经，所以他会经常性的各种地方莫名其妙的痛，神经之间都出现了错乱。
痛感也时不时轻或重，恰好这次骨头错位就很痛，让他只能咬着牙忍。
“我来帮助你吧。”夜莱上前。
白君愣住：“你……你还会正骨？？”
“书房里的书，我都看过。”夜莱指着对门的方向。
白君瞪大眼睛：“不……不要了吧？”
他现在实在有点信不过。
可夜莱已经撸起了袖子，她一张脸非常严肃：“我的技术你放心，骨头断了还连着筋。”
白君深呼吸：“……”
三秒钟后……
“啊啊啊啊————”
白君那样能忍痛的人……
哦，不。
是ai！
这会儿都疼的吱哇乱叫。
张墨捂着脸转过身：“好嘛，这回彻底断了。”
原本只是错位。
夜莱看着他耷拉下来的胳膊，神情困惑，自言自语的嘟囔：“不应该啊。”
她居然去对门把医术拿了过来，时不时扒拉扒拉白君跟挂件一样的手臂。
白君面无表情，满头大汗：“好夜莱，不要了吧？哥哥已经废了一只胳膊，这只胳膊就暂且留着用一用？”
夜莱蹲在地上，一边看医术，一边琢磨他的胳膊。
张墨叹口气，扭头出去打电话找人过来送白君去医院。
床边的黑子默默地看着，在内心嘟囔：活该，痛死他。
黑子：对，就是这样！夜莱，把他胳膊直接掰断！
黑子：哼哼，让你独占夜莱！
白君忍了又忍，忽然在网络区域道：“我忍你一年多了，你有完没完？”
黑子的狗眼突然瞪大：“你……你你你是ai？？？”
从一开始碰面到现在，这是白君第一次跟它对话，这也让黑子之前误以为他就是个正常人类而已。
白君抽空看那条狗一眼：“我只是懒得跟你一只狗吵架，但你能别幸灾乐祸了吗？”
黑子却突然呲牙：“要不是你，夜莱能忘记从前吗？能无法跟我说话了吗？？？”
“你子孙满堂你不谢谢我？”白君默默看它：“这附近胡同里的母狗，哪个跟你没关系？那些小狗崽哪个不是你的？要不是我让人去放狗粮，你的后代早就死了，还真是狼心狗肺。”
黑子：“……”
过了会儿，它默默问：“我还要感谢你这位人类，养育了我的后代呗？”
“谢就不必了，你别冷嘲热讽就行了，安静点！”
“我就不！”
“汪汪汪！”
不止如此，黑子还用狗嘴不停地叫唤，就对白君吼叫。
等白君阴森森的看向它的时候，黑子就直接躲夜莱身后。
有夜莱在，这个可恶的人类就不会对它怎样！
夜莱拍了拍它的狗头：“不要叫，打扰我接骨了。”
白君忽然低下头，闷闷道：“别接了，夜莱……再接真成了残废了……”
好在张墨动作麻利，找人及时把他送往了医院去。
-
白君的胳膊很好的保住了，但疼还是疼。
夜莱却没有半点的愧疚，每天就盯着他那个被夹起来呢胳膊，仿佛随时想再掰断，于是试一试自己正骨的手法。
白君躲的飞快，都没好利索就去了公司，期间还把黑子给带了上。
黑子有点瑟瑟发抖，因为夜莱不在身边，它无法狗仗人势。
到了公司后，黑子趁机自由活动，各处转转。
其实它在密谋逃跑，但白君的保镖特别的训练有素，及时把它抓了回来，扔到了白君脚边儿。
它瞪了眼白君，于是趴在地面生闷气。
很快张墨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黑子的耳朵动了动，因为它感应到了同类。
看来刚进来的这个人类，是ai了。
白君靠在座椅里，两条胳膊都没法动，“想做ai特工？”
那男人面容麻木的点头：“是。”
黑子鼻子动了动，忽然想起刚刚就是他把自己抓回来的，心生厌恶。
于是在专属的网络区域对白君说：“他不行。”
“怎么不行？”白君问。
黑子说：“他拉屎都比别人臭一倍，太容易让人注意到了。”
白君：“……”
他没管黑子，抬头问那个男性ai：“叫什么名字？”
这个ai是别的厂家的。
那ai先是瞥了眼地上趴着的黑子，黑子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感，总感觉这ai能把它杀了吃肉。
几秒钟后，男性ai回答了白君的问题：“孙悟空。”
白君：“？？？”
黑子也茫然的眨着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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