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J，一张5，最尴尬的牌面，再小一点可以尝试着叫牌，再大一点就不敢叫了，在庄家不爆牌的前提下输的概率很大。
古惑仔转过头看着冷晋，眼神里流露出犹豫的神色，显然也在考虑是否要叫牌。
就在这时，弗雷德示意叫牌。
管家给他发了一张牌，然后看向古惑仔这边，等待答案。
“自己决定，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冷晋松开手，就像是先前的古惑仔那样，以筹码的形式站在赌桌前方。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足有一分钟，古惑仔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
“......再来一张牌。”
“好。”
双方都到了第三张牌的阶段，爆牌概率持续增加，古惑仔脖子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心理状态已经紧绷到了一定程度。
没想到还没翻牌，那边居然又叫了一张牌，管家为弗雷德展示了第四张牌的牌面后便回到发牌员的位置，他没有开口提示，这就意味着弗雷德还没爆牌。
对方的明牌是5，且不说后面两张的牌是多少，手上已经持有了三张牌，却依然决定要叫第四张，这让冷晋怀疑他是不是牌面已经超过了16，却仍然在叫牌。
接到管家派发的牌，古惑仔一脸紧张地掀开一角，表情管理系统顿时崩溃了，冷晋也没比他好多少。
一张J，一张5，现在又来了一张2，本该占据优势的闲家，现在反而比庄家压力更大。
“你还叫牌吗？”
冷晋知道古惑仔不善言辞，便主动开腔恶心弗雷德。
弗雷德对于这种小儿科程度的干扰技毫无波动，反问了一句：“你希望我继续叫牌吗？”
“我让你叫你就叫？”冷晋倒是不介意丢脸一点，“那就请你再叫一张好了。”
弗雷德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叫牌，只是笑了笑。
听这意思是，他手上的点数已经超出了强制叫牌的标准，但就算继续叫牌也没有问题。
这一句话倒是让冷晋好奇了起来，对方手里到底是什么神牌？明面一张5，其他三张加起来都没到12，也就是说三张牌平均点数小于4，概率太低了。
更多的可能，是拿到了一张A，按照不爆牌的最大标准算，如果手里是一张A，一张5，小于17点，但是庄家却可以自由决定是否继续叫牌，只要他接下来两张的综合不要超过15点，甚至可以继续叫第五张牌。
这就是庄家的心理学，如果对家一直叫牌，你却在17上一直停留，内心难免产生动摇，对方是否还在靠近21点，是否需要再叫一张牌，赌一赌运气。
这就是数学概率以外的赌场对弈。
“不要有心理压力。”冷晋还是对古惑仔这么说，“如果我和贱人林的生命输了，那就想办法帮我们赢回来。”
“......好。”
古惑仔一咬牙，举手叫牌，要了第四张。
拿到管家派发的牌后，他彻底呆住了。
J，5,2,6，共计23点。
“闲家爆牌，判负。”
管家宣布了结果，顺便翻开了弗雷德的牌，5,A，6,4,共计16点。
冷晋预料中最糟糕的结果出现了，弗雷德四张牌依然低于17，但因为A的两种点数，拥有不继续叫牌的权利，将所有压力都转移到了闲家这边，而古惑仔也如弗雷德设想的那样，扛不住重压，爆牌了。
就算古惑仔运气够好，4张牌还没爆，弗雷德也敢继续叫一张牌，到时候就拼运气，99%胜率又能如何？只要有1%的失败率，就有可能会输，这就是概率的真面目。
“那么收取筹码。”
管家轻敲了一下赌桌，冷晋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突然感觉到心脏一阵剧痛，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意识被抽离了出来，卷入旋涡，混沌无比。
古惑仔还没来得及走出失败，就见身边的两位“筹码”相继到底，他被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忙看向脾气特别好的管家。
“我、我该怎么办？”
四肢尽断的弗雷德坐在椅子上，无悲也无喜，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样，等待下一位挑战者的到来。
“你可以继续挑战，或是离开这里，毕竟你不是参与者，有离开的权利。”管家回答。
古惑仔眼神慌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输了十五万的夜晚，手足无措，坐立难安，活着比死还难受。
就在完全迷茫的时候，口袋里一个瓶子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哐当一声，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
弗雷德只是转动了一下眼球，管家却露出了感兴趣的微笑，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按照荷官和主持人的本分，站在那里，等待着玩家的指令。
看着那个老旧的玻璃瓶，古惑仔愣了好久，突然狂喜，扭开瓶子，试图将瓶内的血色药剂倒入他的口中，结果半天都没打开。
“好、好硬的嘴！”
古惑仔不禁感慨，这时他看到冷晋身上那件白大褂外流动的血色正在消退，灵感顿生，将瓶子里的药剂往血衣上倒。
这些血色的液体在触碰到衣物表面时并没有按照物理规则四散，反而与原先那些黯淡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冷晋猛然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
“大哥？”古惑仔连忙握住手，心说他还没来得及人工呼吸呢，咋这就醒了。
“我听得见，你声音太大了。”
冷晋皱起眉头，揉了揉耳朵，在古惑仔的搀扶下起身，大脑里还是嗡嗡直响。
毫无疑问，他的生命在那一瞬间被剥夺了，并没有遭受伤害，血条却直接见底。
然而画面中并没有跳出失败的结算页面，什么也没有，好像意识飘荡到了一个无比空阔的地方，没有边界，也没有任何其他物体，直到古惑仔对他使用了采血瓶。
他伸手抚摸胸口，发现自己没有心跳，体力条见底，生命值也只有最后的1%，但血衣上的血液却如同沸腾一般，疯狂流动。
还没来得及检查自己的状态，就听到对面传来了弗雷德懒散的腔调。
“还玩吗？”
“来！”
林建已经彻底死亡了，而体力陷入极度虚弱的冷晋在古惑仔的帮助下回到座位上，经过一系列的拉锯战，双方又回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同一起跑线。
“再来一局。”冷晋喘着气说，眼睛里泛着密集的血丝，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还是21点，赌我和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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