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院带着孩子们给蔬菜浇水捉虫的黄氏，一边闻着肉味一边嘀咕：“这也不知道谁家的，煮的肉这么香，馋死个人！”
尽管中午才吃了猪油渣还有二合面的面条，黄氏闻着肉味又觉得肚子饿了！
黄氏一个大人都垂涎欲滴，更别说承林和承德两个小崽子了。
承德几乎是闭着眼睛用力嗅着：“阿奶，这煮的啥肉啊，这么香？”
黄氏自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肉，就是觉得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好闻的味道！
只是怎么感觉这肉味是自家传出来的，这厨房的烟筒还在冒着烟呢！
黄氏丢下手里的水瓢，匆匆的往厨房走去。
越靠近厨房，香味越浓郁，在堂屋门口，也见到了被香味勾引的李氏，婆媳二人一对视，走进了厨房！
果然，香味正是从厨房的一口锅里传出来的，几乎实质的肉香，浓郁的让人要吞下舌头！
黄氏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
“芸娘，你咋把肉全煮了？”黄氏指着锅有点生气！
这家里好不容易才买一次肉，言宝小，不懂，买了一堆的骨头她不说什么，这楼氏咋这么不懂事呢！
买了四斤肉，就想一次给霍霍了，真的是吃啥啥没够！
中午不是才吃了猪油渣吗？这么馋？黄氏越想越不舒服。
李氏连忙相劝：“娘，煮都煮了，刚好晚上华年他们都回来，做好了晚上大家都吃一点！”
“吃吃吃，谁家也没这么糟蹋的，一次煮这么多！有点肉就想一次吃个够！”黄氏嘴里骂骂咧咧，就看到坐在小凳上的言宝。
言宝的口水呲溜一下吸了回去，地下有一摊可疑的水渍！
黄氏硬生生的压下心头的怒火，脸色由阴转晴，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哟！奶的乖言宝，这口水都流这么长了，别慌哈，一会你娘就煮好了！”
说着，又把头转向楼氏：“芸娘，你把火烧大一点，没看到言宝都馋了吗？”
言宝吸了吸口水：“阿奶也吃，大家一起吃肉肉！”
“好，好，咱们一起吃，咱言宝就是孝顺，做啥都惦记着奶！”黄氏揭开锅盖，拿出一双筷子想看看肉好了没。
“芸娘，这是啥？”锅里并不是她中午看到的那一块肉，而是一大块猪头还有类似于肠子之类的东西！
“娘，这是猪头肉和猪下水！”楼氏小小声的回答。
“猪下水？猪身上装屎和尿的？”李氏惊讶的问出口。
“呕！”
“这个能吃吗？平时不是都拿来喂狗了么？”黄氏忍住惊讶，猪头还有一些人吃，猪下水除了狗吃以外，也只有那种特别特别穷的人才会去市场上花上几文钱去买一副，过过嘴瘾。
毕竟这东西，忽视它那股难闻的臭味，嚼起来和肉的口感差不多！
“娘，你可以尝尝看啊！”楼氏也没尝味，不过闻着这股味道，她就觉得听言宝的应该错不了，这东西哪怕不好吃，也不会很难吃！
“算了算了，这……”黄氏摇摇头，实在是接受不了。
她指了指挂在旁边的那块肉：“芸娘，你一会切点这个肉给言宝做点，锅里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黄氏这是不打算吃锅里的肉了，而且很嫌弃！也不打算让言宝吃。
楼氏无奈的笑笑，把锅里煮的猪头肉用大勺子捞了一块出来，割了一小块放在盘子里，尝了尝，眼睛一亮！
言宝盯着她目不转晴，但是嘴里的哈喇子流的更长了！
“言宝，要不要尝尝？”楼氏看着言宝问。
言宝用力的点点头，楼氏又切了一块，吹了吹，递给了言宝。
言宝眼睛放光，伸手接过，“嗷呜”一声就塞进嘴里。
黄氏忙不迭的去拉她：“言宝，这个肉不好吃，咱不吃。”
“阿奶，好吃！”言宝只觉得好久没有这么充实过了，楼氏给她切的是猪鼻子这一块，肉特有嚼劲，夹杂着料包里的鲜香，比记忆里的那个味道还要好！
“真的好吃？”黄氏不相信，这孩子怕不是太久没吃肉了，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锅里的香味越发浓郁，闻着就让人流口水。周承德也忍不住了，想要吃。
言宝举着小手，大声叫着：“言宝也还要！”
“大家都去洗手，我切一块大伙都尝尝？”
楼氏捞出了一块猪头和一截猪大肠，切好装盆，又放了一点点蒜，一点醋，一点葱.凉拌了一下端到了桌子上。
洗好手在这里等着的周家人，纷纷把手伸向了那盆卤肉。
“好吃！”
“味道好香啊！”
…
“真的好吃吗？”黄氏拿着筷子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夹起了一块扔进嘴里。
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黄氏忍不住又夹起了一筷子。
这个真的是猪下水做出来的美味？
这也太好吃了吧！
“味道怎么样？”楼氏看着众人的吃相，心里忽然就有了一个想法。
“二婶，你是怎么想出来这样做的？真的太好吃了，比肉还好吃！”周承林嘴巴鼓鼓的，不停的夸赞。
“味道却是不错，不过，这个真的是猪下水做的？”黄氏还是不太相信，看着不起眼的猪下水能做出这么味美的食物？
“千真万确！娘，我想把这个做好了拿到城里去卖，你说，有没有人买！”楼氏大胆的提出了心里的想法。
靠着一家人种田地肯定是不行的，家里哪哪都要花钱，做生意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猪下水，不值钱，很多人没吃过，所以他们不吃。但是这个用言宝所说的方法来做，味道却出奇的好，楼氏心里有点激动，想趁现在不忙去试一下。
黄氏沉默了，这味道嘛，确实不错，但是客人在知道是猪下水以后还能接受吗？
就比如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硌应的！
“我们不让他们知道就好了，把这些卤好了，就全部切好，让他们看不出来是什么做的不就行了？”楼氏想了想，想出了这样的一个办法！
“阿娘，你可以让他们试吃啊！”言宝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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