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中午我就出差了，如果还有需要收尾的工作，就辛苦你一下了哈。”言西又一次把重任交到小叶手上。
但却不同于以往，这一回是千亿重任。
“言先生，请问要去哪里出差？”她微微一笑。
“重城，有没有需要我帮带的东西？”
她马上摆摆手，这是她老板，一个千亿身价的老板，她哪儿敢请他帮带东西。
“地道的火锅底料，需要吗？”他不轻言放弃，厚着脸皮继续问。
“呃……应该不用吧。”她咧着嘴婉拒。
“那小面呢？重城小面是特色哟！”
“呃……那个怕是不好带吧。”
他把凳子朝她移近了些，认真的说：“你看看，最近你帮我那么多忙，不带点东西，我会良心不安的。
不然，带点香肠腊肉咋样？
马上就春节了，过年总要吃点香肠腊肉的吧？”
人家帮他办那么多事，这么点小恩小惠就给对付了？
抠门！
小叶苦笑起来，轻轻点头道：“那还是带一包火锅底料吧，谢谢。”
“一包？一包怎么够？
算了，我看着买吧。
等我回来就去找你，直接给你送家里。
我记得路。”他居然厚着脸皮要到人家家里去。
她受宠若惊，两个手掌互相搓起来，接着把手藏到了桌子下面，用力在膝盖上摩擦。
小叶低着脑袋轻轻点头，小声说：“嗯，谢谢您。”
陈炮王搬走以后，他应该是第一个上门的男生。
但是也看不出来内向的小叶到底希不希望他上门，毕竟言西平时嘻嘻哈哈、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把持不住发生点啥可咋整？
“你放心，我才不会乘人之危的。”他嬉皮笑脸的说道。
听见这四个字，她的心紧了一下。
因为这不是简单的“乘人之危”四个字，而是他曾经跟她讲过的，高中时期还没开始就结束掉的初恋。
“哦。”她两腮泛红，不断推着自己的眼镜。
不能再逗她了，小心少女情怀一发不可收拾。
言西站起身，捋了捋衣服，咳嗽两声道：“我瞅瞅他们在忙活些啥。”
说完，走到毛玻璃旁边，踮着脚朝隔壁打望。
隔壁是其中一家评估公司的专家，一共三人，每人握着一个计算器噼里啪啦按个不停，桌面上堆满了复印件，显得有些凌乱。
房间隔音效果挺好，只能看见他们的嘴在动，却什么都听不见。
看起来一时半会儿还搞不定。
小叶抬起手背挡着嘴，悄悄打了一个哈欠。
“为了忙我的事，今天起太早了吧？困了就睡会儿，他们还早着呢。”他把手插进裤兜，在会议室里来回溜达消磨时光。
她笑着点点头，一只手支着脑袋，闭着眼睛，开始安静的休息。
看她真睡了，言西拿出手机，吐着舌头偷偷给她拍了一张，小声自言自语：“真是个可爱的小萌娘，不知道穿上泳装会是啥样子哩。”
又过了半小时，小旭抱着一大堆材料回到会议室，看到小叶在休息，便蹑手蹑脚的把材料放到桌上，又低声打了个电话。
一分钟后，两名男生抱来一台银灰色碎纸机放到门后。
“言总，您的材料已经完成评估，我们当着您的面，把这些复印件都销毁掉吧。”小旭还挺讲究，居然懂得替客户保留隐私。
言西点点头，抱机器的两人便开始一张张的塞进去搅个稀碎。
小叶也被这吱啦吱啦的声音弄醒了，取下眼镜，揉揉眼睛，像小猫一样转了转爪子。
小旭在同事碎纸的同时，给言西递上三份评估报告，解释道：“言总，经过鼎盛、威利、摩根斯三家专业评估机构的专家，对您名下位于丽泽商务区的十八栋写字楼及商场楼进行详细测算，分别估值为1620亿、1610亿、1580亿。
三家估值结果最大相差幅度为2.5%，符合监管及政策要求，如无进一步需要，将以此作为最终估值结果。
根据银保监会要求及公司规定，我们将按照最小风险敞口进行额度发放。
即从三家评估结果中选择总金额最低的估值结果作为贷款额度依据。
也就是1580亿。
公司领导对这个项目很重视，并特批了七成抵押率。
即可以按1580亿的百分之七十发放贷款，也就是1106亿。
不知言总对此有无意见或要求？”
嘶！好狠！他本以为会三家取个平均数。
或者是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掐头去尾留下中位数。
没想到是粗暴的最低价！
如果按照最高估值来看，银行第一步就赚走了40亿的差值，真是够不要脸的。
好想唱首薛之谦的《演员》给小旭听听：“简单点！
恰烂钱的方式简单点。
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
他把手拍了一下，叹气道：“哎，行吧，够用了。”
小旭指着评估报告的下方说：“如果没有意见，请您在最后一页签字，谢谢。”
接着又拿出三份合同道：“这是贷款合同，您一份，我们银行一份，监管机构备案一份。
我按公司领导的意见，为您挑了最优惠的利息和还款方式，请过目。”
言西翻开一瞧，月息2%，年化24%，还款期限5年，先息后本。
所谓先息后本，就是每月支付利息，贷款到期时偿还最后一笔利息及全部本金。
他在脑袋里快速算了一下，1106亿的2%，那就是每月还22.12亿，五年的全部利息是1327.2亿元。
呃……所以长远来看，他竟成了一个负翁？
呵呵，这还叫特么的优惠？
除了那个先息后本，没有一点是优惠的！
而先息后本估计也是小黄打的如意算盘，最大程度的留着言西手里的本金，方便她利用孩子大口大口的盘剥。
姓黄的狮子这口忒大啊！
他又往下继续看了看，关于提前还款：如果贷方按合同逐月还款，并且已还款月数不低于12个月，提前结清在贷余额将不视为违约，如已还款月数低于12个月，提前结清在贷余额将被视为违约，应按贷款总额的10%支付违约金。
靠！这简直是在血淋淋的咬他的肉呀！
比股市还要残忍！
要是刚才奖励里能有张免费卡，马上让这伙人吃哑屁！
他心里想骂人，但自己的计划还得继续往前推进，脸上不得不笑嘻嘻。
放心，现在不管啃了他多少肉，很快都会加倍还给他们。
“挺好，我没有意见，直接签字就行了哇？”他拿起笔，做好准备。
“嗯，您签完字以后，我们行里会把合同提交审核和报备，大概需要三到五个工作日，合同之后就是抵押手续，抵押完成就能放款了。”小旭解释道。
阿西巴！
合同审三五天，抵押估计还得一天半天，那岂不是12位数要等到春节前才能到位？
这期间就没法装逼了呀！
哎，忍着吧，言西……
“需要我本人填的东西，请现在都拿过来填完吧，我最近会很忙，后续大部分工作都由这位叶经理负责，她是我最得意的助手。”他朝小叶一指，史上最重的一条担子便哐当一下落在她肩上。
填完一堆表格，小旭领着他跟小叶下楼离开。
嘀嘀，欧阳发来消息：“哥，晚上七点，在中华樽顶层的空中花园。”
嚯！气派！
中华樽是帝都海拔之巅，归属中信集团，一般人根本进不去，更别说在楼顶吃饭聚餐了。
至少从选的地方来看，蒋少爷真是个厉害人物。
不知道顶层的空中花园是不是风很大哩？
两人走到迈凯轮旁边，小叶十分淡定，一点都不惊讶。
她双手提起皮箱朝他一举：“言先生，这是您的产权证。”
他没有要接箱子的意思。
这些东西要是带回家，怕是会被花末问个底朝天。
“你帮我拿着，明天在你们银行给我租个保险柜存进去，办抵押手续前，就一直放里边吧，至于为什么，你懂的。”他冲小叶眨了一眼，“走，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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