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她。”
都怪她，要不是因为抱怨设计图的事，思思怎么会安排这次面谈，也就不会有车祸了……
许鲸站在她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递上了纸巾，又将她抱紧，把自己的肩膀借给她。
病房内很安静，只时不时能听到点滴声。
席漾归和顾思尔独处，不过是他无言看着她，发发呆，想想心事罢了。
认识这么多年，除了以前青梅竹马的时光，这两年，都没有多少在一起的时候。
席漾归工作忙，忙着处理文件，忙着开会，忙着高层决策，更着百忙之中，去忙着拍摄顾思尔的剧本。
顾思尔工作也忙，忙着工作室的事情，忙着各大漫展，忙着写书，更在百忙之中，去忙着改剧本跟剧组。
最亲密的相处，应该就只有在剧组的时候吧。
即使现在两人重新在一起，更多的时候也只是相敬如宾。
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了。
席漾归手放在顾思尔的手旁边，突然想起了医生的话。
“患者顾思尔，头部遭到猛烈撞击，记忆可能会受损……”
头部遭到猛烈撞击……
席漾归转眸，看着顾思尔的脑袋，那里缠了白色的纱布。
记忆可能会受损……
思及此，席漾归眸色渐深。
手不由自主与顾思尔的手十指相扣，力气加大了些，紧紧握着。
如果真的失忆了……
思尔，你会忘记我吗？
肯定不会的，对不对？
席漾归力气松了松，眼里温柔无限，细细看着她的模样。
瓜子脸，远山眉，桃花眼，高鼻梁，薄唇……
眉眼依旧。
思尔，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席漾归目光定在她脸上，仔细看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微观动作。
可是等了许久，顾思尔还是一动不动。
就连睫毛，都没有发生颤动。
思尔，你快醒来，好不好？
我想你了。
席漾归闭了闭眼，回想起最近一次与她相处的画面。
昨天？前头？上周？还是半个月前？
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似乎，旅游回来之后，他们两人就基本没有见过面了。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他已经这么久没有和她见面了……
席漾归睁开眼睛，取出手机，登录微信，点了置顶聊天消息框，一页一页地翻开着聊天记录。
从最开始，到几天前，一共近四百天，上万条的聊天记录。
席漾归忽而笑了笑。
这些都是我们体现的关系的证据。
思尔，就算你忘了一切，也没有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家乙乙没事就好！”姜母姜父相视一笑。
女医生又开口：“不过……”
“不过什么？”众人异口同声。
女医生面上表情很凝重。
“医生你快说啊！”黎菁菁很急，心里的担忧感越来越沉重。
女医生没说话，开口的是男医生：“患者顾思尔，头部遭到猛烈撞击，记忆可能会受损……”
记忆受损……
席漾归双手紧握着，眼睛里的血丝越发明显，喉结微微滚动，面上带着难以接受的表情。
黎菁菁和许鲸皆是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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