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瑞在使用了「回到地球」的功能。
片刻之后他便被传送到中转站。
出现在一个长相温和的仿生人服务员面前。
服务员热情地招呼道：“您好，张梓瑞先生。”
“你，你好。”张梓瑞紧张地回应。
他还以为自己会被直接传送回地球，“这，这是哪里？”
服务员如实回答：
“这里是中转站，您参与游戏时也来过。”
“只是当时的记忆被删除了。”
张梓瑞挠头：“哦哦，我身上的芯片就是那个时候植入的对吧？”
服务员：“是的。”
“您现在使用了「回答地球」的功能，”
“请问您是想暂时回到地球，还是想直接退出造神游戏呢？”
张梓瑞问：“要是我选择暂时回到地球，”
“是不是就表示我随时可以回到造神游戏？”
服务员解释：“并不是。”
“选择暂时回到地球，您将在三天后重新回到造神游戏，”
“不可提前也不可延后。”
张梓瑞又问：“那直接退出呢？”
服务员：“选择直接退出，”
“我将为您移除体内的积分系统，”
“并记录您的相关信息。”
“然后将您传送到来时的位置。”
“退出后无法再次通过正规渠道加入造神游戏。”
张梓瑞：“正规渠道？”
他还记得丧尸世界入场裁判说的话，
当时的八个人里面有一个不是通过正规渠道来的。
想想那个人应该就是沐白吧，毕竟沐白那么特殊。
“白哥，你不是通过正规渠道进来的对吧？”
张梓瑞在心中问沐白二号。
然而并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服务员敏锐地察觉到张梓瑞的异样，询问：
“您身上还有其他意识吗？”
张梓瑞果断摇头说：
“没有，我只是有点分裂的症状。”
服务员对此很是怀疑。
虽然脸上还是一副温和的模样，
但实际上已经开始扫描张梓瑞的身体状况了。
——结果，还真扫描出了分裂的症状。
这是游戏中枢爆炸时，大脑被沐白强行借用而产生的后遗症。
他的脑袋染上了一部分沐白的思维模式。
这正好和他说的话对上了。
服务员没有再怀疑，关切地问：
“需要我为您提供治疗的药物吗？”
张梓瑞反问：“这种药物有成瘾性吗？”
服务员回答：“可以忽略不计。”
“那就来点吧。”张梓瑞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在意药物的成瘾性。
本来他觉得药就是药，有效果就行。
成瘾性这种东西，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不过现在，他对这个变得敏感了。
会考虑每件事的代价：
该死，我好像真的出现了分裂症状。
不过感觉似乎还不错。
服务员当着张梓瑞的面打开白色房间的大门。
张梓瑞窥见了一点点房间之外的景象。
这外面像是一间大工厂。
当然，他不想管那么多。
张梓瑞现在想的是，沐白二号的失联绝对不是意外。
而是沐白在谋划些什么。
在这里隐藏自己的存在，多半是想尝试把记忆带出去。
既然这样，那他当然要好好配合——
顺带小小利用一下沐白的计划。
服务员很快就拿着药回来了。
张梓瑞接过药问：“这个药可以带出去吗？”
服务员拒绝：“抱歉，造神游戏中除了能力之外，其他的东西都不能带离。”
“那就算了。”张梓瑞把药还给了服务员。
现在这种状态他还挺喜欢。
在陌生的环境下，说话和做事都变得流利了不少。
“好的。”服务员接过药，放到口袋，很礼貌地问：
“请问您决定好是「彻底退出」，还是「暂时回到地球」了吗？”
“我还想问一个事儿，”张梓瑞又问，
“非正规渠道具体有哪些？”
服务员如实回答：“最常见的是通过「入场游戏传送石」。”
张梓瑞：“这种石头要怎么获得？”
“偷、抢，或者从黑市购买。”
如实回答参与者的每一个问题，是她最基本的工作。
至于这些信息会不会被带出中转站、
会不会被用于破坏造神游戏公平什么的。
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张梓瑞发现了她有问必答的属性。
于是直白地问：“你不会恰好知道地球的九州南部，有哪些黑市可以买到这个吧？”
服务员依旧如实回答：
“当然知道，但您在这里的记忆会被删除，”
“确定需要了解这些吗？”
张梓瑞：“当然。”
服务员告诉张梓瑞一个地址。
张梓瑞清晰地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然后说：“好了，我选择彻底退出。”
在现在的地球，能力者什么都不缺。
只要知道那里有卖，那他就一定能买到。
他暂时是不想回到造神游戏。
但说不准将来的哪天会改变主意。
——
服务员让张梓瑞躺到一个机器中。
为他移除了体内的积分系统，
然后删除了他在中转站的全部记忆。
传送回地球时，张梓瑞脑瓜子嗡嗡的。
感觉自己的思维有什么特殊突破，却又想不起来。
这时他的脑海中出现沐白的声音：
“你刚才在中转站待了一段时间，”
“积分系统的芯片被取出来了。”
张梓瑞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肩膀和额头。
虽然这些地方自始至终都没有异物感。
“中转站？”张梓瑞疑惑地在心中问，
“我在那边的记忆被删除了吗？”
沐白回答：“当然。”
“可别忘了帮我找到那三具尸体，”
“还要尽量把它们保存好。”
张梓瑞：“好的好的，这个我不会忘记的。”
——
沐白二号顺利带出了张梓瑞在中转站的记忆。
也已经和沐白同步了。
但是沐白并不打算把中转站的记忆告诉张梓瑞。
理由很简单：张梓瑞又没问。
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张梓瑞对沐白的价值，
是找到沐白妈妈、妹妹和爸爸的尸体。
并把它们保存好。
对沐白而言，张梓瑞不需要记住「在中转站问出的黑市地址」。
只需要记住自己之前告诉他的，
「妈妈、妹妹和爸爸遇害的地址」就行。
找到并保存他们的尸体，是张梓瑞现在要做到事。
对沐白而言，这是张梓瑞唯一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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