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灰尘进去，确定不会出现什么诡异情景之后，沐白才跟上。
两人进入房间之后，几个奇怪泡泡主动飘了过来。
泡泡里面正在播放灰尘的几段记忆。
有清晰的也有模糊的。
“这些就是和你相关的记忆？”灰尘疑惑地问沐白。
沐白：“是的，触碰泡泡我们就能看到其中的内容。”
沐白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给幻境造成影响。
以方便自己查看灰尘的记忆。
灰尘听到沐白的话便开始往那方面想。
自然就让这些幻境中的泡泡产生了沐白所说效果。
先从最开始的开始——灰尘接到激发沐白神格的任务。
——
这段记忆的最初场景是灰尘坐在自己的小棚子里喝奶茶。
这是他在蓝星开的小摊子。
平时主要向当地居民卖一些配方来自其他星球的饮料。
偶尔也会接一些在星际上处于灰色地带的任务。
他的饮料生意一般非常火爆，但现在却看不到一个客人。
忽然，一个把自己面貌遮得很严实的人形生物瞬移到小摊前。
灰尘没有任何动作过程，直接从半躺着喝奶茶的动作，变成了端坐。
——
这必然是一段假记忆。
沐白本就料想，直接在幻境中查看的话，假记忆和真记忆肯定会有细微的区别。
没想到这个「细微差别」会这样明显。
沐白抱着好奇的心态继续看下去。
——
在这段记忆中，灰尘端坐着说：
“纳德，你来找我干什么。”
说话时完全没有语调，内容也是生硬无比，完全是奔着传递信息来的。
这段记忆假得没边。
纳德听完灰尘说话，礼貌地伸手回答：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工作想找你做，能赚很多钱。”
纳德说话的声音和语调更是离谱。
完全就是灰尘自己把声音压低说的。
这段记忆必然是篡改过的。
其中的信息只能作为参考，不可全信。
灰尘僵硬地追问：“是什么工作？”
纳德僵硬地回答：“去造神游戏的丧尸世界，用这块水晶激活沐白的神格。”
说着，纳德直接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远大于口袋容量的方形水晶。
灰尘接过水晶，什么也没问，就僵硬地答应：
“好的，交给我吧。”
这段记忆的结束画面直接就是一片黑暗没有任何连接。
——
沐白缩回摸这个泡泡的手。
表情完全凝固。
刚才这段记忆给人的感受就像是劣质3d动画。
亲眼看到后，很难想象这种玩意儿塞到记忆里会让人深信不疑。
但事实就是如此。
沐白被篡改的那些记忆恐怕也没有多精细，
它们产生的真实感主要源自自己的脑补。
灰尘注意到沐白奇怪的表情，好奇地问：
“怎么了？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看到眼前这个连贯而灵动的灰尘，沐白终于好受了一些。
在幻境中活动并不费力，但很费脑子。
因为幻境中什么脱离现实的事都有可能出现。
陷入者本就是恍惚状态，所以就像做梦一样，不会有什么感受。
但这些对保留理智的沐白来说，完全就是精神攻击。
沐白没有回答幻境中灰尘的问题。
而是直接脱离幻境，看看周围的现实环境，恢复一下精神力。
现在沐白还是在灰尘租的房间。
灰尘在沐白眼前。
被他摁坐在床上，眼睛看着他触手上的花纹，陷入恍惚。
郑义在灰尘左边，杨帆在灰尘右边。
沐白转过头看看郑洁。
郑洁刚关上了门，还站在门口，注意到沐白奇怪的表情，问：
“怎么了？”
沐白摇头回应：“没什么。”
然后继续进入幻境操作灰尘。
——
幻境中，灰尘关心地问：
“你刚才愣了很久，发生什么事了吗？”
沐白感觉到了一丝混乱。
他现在能进入三个层次的世界。
现实、幻境，以及幻境中灰尘的记忆。
和幻境互动的时间越久，他就越发觉得幻境是真实的。
尤其是，在幻境房间的众多记忆泡泡里，
有一个就在播放灰尘和沐白在现实中的刚过去不久的场景。
“你，”沐白严肃地对幻境中的灰尘说，
“双手交叉在额头。”
同时在心中说：如果你能顺利对我「读心」，那就不要做这个动作。
“啊？”灰尘疑惑地做着沐白说的动作，这样看起来很是滑稽，
“为什么要这么做？”
沐白：“别多问，保持这样就好。”
灰尘在幻境中无法对沐白「读心」。
反过来说，只要灰尘无法对沐白「读心」，那沐白就还在幻境中。
用这种醒目的动作来作为幻境标志，再合适不过。
稳住自己的精神状态后，沐白又触摸的另一个记忆泡泡。
这次是灰尘和沐白第一次见面的记忆。
——
场景是丧尸世界的61号入场游戏外。
时间是沐白来丧尸世界的第一个夜晚，
秩序即将释放全球范围的「还原迷雾」的时候。
灰尘在场地外，眯着眼睛靠在围墙上，等待行动的讯息。
不一会儿，一只怪异的蝙蝠从远处飞来。
灰尘看到它过来，伸了个懒腰，扶着墙站起。
飞到灰尘眼前的时候，蝙蝠竟然开始「换形」，
逐渐变成一个长着一对翅膀的高大人形生物。
“怎么样？找到沐白的位置了吗？”灰尘熟练地问。
——
这个灰尘无论是从声音、表情还是气质上，都和沐白认识的傻乎乎灰尘不一样。
但这段记忆不仅连贯，还能够跟沐白当时的所见所闻对上——
沐白那天晚上，见到了一只怪异的蝙蝠。
长得和灰尘这段记忆中的蝙蝠一模一样。
基本可以确定，这段记忆是真实的。
而那个时候的灰尘，显然不是傻乎乎灰尘。
这和沐白的推断也能对应上。
——
“当然，尘埃大人。”蝙蝠人恭敬地回答。
祂称灰尘为“尘埃大人”，看来这家伙当时用的名字还不是“灰尘”。
蝙蝠人说着，从身上的口袋状器官中拿出一张卷轴。
在上面印下前往沐白所在建筑的地图，然后交给尘埃。
尘埃接过地图，追问道：
“去了这里之后呢，怎样能找到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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