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过小孩子，覃劬用眼神询问她。
“刚刚遇到的一个小朋友，叫小丸子，很可爱的一个名字。他帮我解开绳子，我还请他当导游带我们下山，小丸子对山里熟悉。”
书悦安眨眼睛，“小丸子，这就是姐姐等的哥哥，他和姐姐一样是路痴，只有麻烦你咯。”
“哥哥长得真好看，哥哥是姐姐的男朋友吗？”
“对啊，我们是未婚夫妻。”
“哥哥和姐姐好看。”小丸子词库里只有“好看”可以形容两人的容貌，表达小孩子最纯真的想法。
“小丸子也特别好看，姐姐见到最可爱的一个小朋友哦。”
书悦安夸赞，小丸子长得可爱乖巧，小小年纪就可以预见未来一定迷倒一堆女生，想来他的父母一定也是大美女和大帅哥。
“我们走吧，晚上有蛇跑出来咬人。”小丸子去拉悦安手，书悦安反手握紧，一手拉小丸子一手挽住覃医生，说:“我们回家，阿劬。”
覃劬温柔笑起来，无声道:“回家。”
小丸子抬头再次看着覃劬，好看的哥哥不会说话吗？一直没有听到他回答姐姐问题，小丸子心里疑惑没有问出来，如果哥哥不会说话听到自己问会难过，那样不礼貌。
书悦安和覃劬首先将小丸子送到家，奶奶很感激他们两个，热情邀请他们留下来吃饭，他们着急回家委婉拒绝了。
小丸子舍不得她离开，依依不舍拉住她的衣角，低头沉默不说话。
“小丸子，姐姐改天来找你玩好不好？今天姐姐要回家。”她蹲下身子双手放在他肩膀柔声安抚，“如果你想我打这个电话。”
书悦安找了一张纸写下电话号码交给小丸子，她真心心疼小丸子，爸妈不在身边和奶奶相依为命，很可怜，能帮一把是一把。
她力量微弱做不了惊天动大事，帮助一个小朋友还是可以的。
“小丸子别拉姐姐衣服，乖，你听话。”奶奶不好意思扯开小丸子手，对她抱歉道，“这孩子从小没见过妈妈几次，也许从你身上看到妈妈影子，想妈妈了。”
说着落了眼泪，苦命的孩子，爸爸不详，妈妈身不由己没有办法将他带在身边。
小丸子委委屈屈放开手，擦擦眼角可怜盯着她，他真的好喜欢姐姐，好像妈妈一样。
“去外面玩，姐姐和哥哥要回家。”奶奶让小丸子去院子玩，小丸子眼睛红红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小孩子感情纯粹，认为好的人很快就能建立感情。
书悦安别过头不忍心看，心中酸涩。
等到小丸子出去，她忍不住冒昧询问，“奶奶，小丸子爸爸妈妈去哪了？为什么那么久没有回来看孩子？他们难道不想孩子吗？”
“唉！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的爸爸是谁，他妈妈也是个苦命人。”奶奶感慨，“小小年纪不知道被哪个负心汉欺骗，挺着大肚子在一个晚上昏倒在走我家门口。年纪大了瞧不得孩子受苦让她住下来，小丸子生下来后他妈妈跪在地上求我帮帮她，帮她照顾小丸子她出去工作挣钱。人老心软咯，我看着小丸子出生也舍不得，留了下来。”
“小姑娘选男人要睁大眼睛，碰上小丸子父亲那样的人苦得就是你和孩子。”
老人有些生气，对小丸子素未谋面的爸爸极其不满意，骂道:“那个混蛋从来没有出现，小丸子五岁了我一次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唉！”
长长叹气，继续说:“他妈妈为了养他常年在外，每月十五按时借钱回来让我照顾好小丸子。小姑娘你别嫌弃娃娃，他就是想妈妈。”
覃劬紧握女孩手指，她说:“不会，我就是心疼他，小丸子那么小还那样懂事听话。”
“谁说不是呢？娃娃连名字都没有，他妈妈离开的时候没给他取名，只留下一个小丸子小名。也许是心里怨那个男人啊！”
老人既心疼小丸子又心疼小丸子妈妈，小丸子妈妈那个年纪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都慌乱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更别说突然多一个小孩子。生下他需要很大勇气，可怜的母子俩啊！
至今小丸子还没有上户口，眼看着就要到上小学年纪，没有户口连学都上不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他的妈妈联系不上，雷打不动十五收到五千生活费外她联系不上，急呀！
“小丸子在上幼儿园吗？”书悦安多问了一句。
“怎么上？学校不收黑户。他妈妈已经一年多没有消息，娃娃不知道怎么办？上不了学一辈子就毁了。”老人满脸无奈和悲伤。
书悦安难掩震惊，看着覃劬不知道怎么办。
覃劬抚摸她的头发，女孩善良心软，不知道还好知道小丸子事情如何放得下。
“安安，今天我们先回家，回去我想想办法帮帮小丸子。”覃劬比较理智，仅凭老人一面之言不能完全相信，回去了解情况后再做决定。
书悦安看明白他的口语，低头沉默，心中五味杂陈。
“姑娘你也不要为难，我啊就是闲聊，你们权当听闲话别放心上。”
老人对小丸子真心疼爱，也没想要他们帮忙，他们萍水相逢罢了。
“我很喜欢小丸子，如果以后我有了孩子，我也希望在我迫不得已的时候有人帮我一把，希望我的孩子能遇到一个善良的人。奶奶您是一个好人，虽然小丸子和您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您将他照顾和教育得很好。”
“退休之前在小学当老师，现在也只能教他识字罢了。”
“奶奶，小丸子乖巧懂事一定会有出息。”
她一点都不想把懂事当做夸奖的话出来，五六岁的孩子应该活泼调皮，在家人怀里撒娇而不是像小丸子这样坚强独立，懂事得让人心疼。
“谢谢你！回吧，再晚打不到车。”
与榕城繁华相反的是山脚还是山地农家，书悦安不知道距离市区多远，出租车也不知道愿不愿意接单。
小丸子从后山带他们下来和上去的路线不同。
“奶奶这些麻烦您交给小丸子，告诉他我一定回来看他的。”
将零食放在桌上，然后拉起覃医生离开。
覃劬在手机上叫了网约车，他开来的车只能明天再去寻找。
虽然比较偏僻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价钱加到对方无法不心动程度自然接单。
接单是五十多岁大叔，面容和善，给人老实忠厚可以信赖的可靠感。
“年轻人喜欢冒险没错也要量力而行，瞧瞧你俩样子不说还以为从哪里逃灾来的呢？”大叔热络和他们闲聊，“你俩爬山玩吧？这座山还没完全开发存在安全隐患，下次出来玩要注意。”
“我们随便走走散心，一不小心迷路，好在遇到当地一个小孩带路，不然只能露宿山野。”书悦安依偎在覃劬怀里神色疲倦，撑着精神和大叔聊天。
“以后出来玩注意选好地方，这么晚家里人该担心了。”大叔笑着说，“我也有一个女儿和你差不多，要是迷路困在山上作为父亲很着急，孩子多大父母都不放心啊。”
“有一个爱她的爸爸，您的女儿一定很幸福。”她笑说。
“叛逆哟，二十多岁还没长大，还喜欢和我们撒娇。”大叔嘴上抱怨女儿语气却满是宠溺，看得出他很爱自己的孩子。
“因为您们宠着呀！书”悦安精神稍好起来，应和着。
大叔笑起来，聊起孩子滔滔不绝，“我和她妈妈只有她一个孩子都快宠坏咯。”
“不会。宠爱不溺爱中长大的孩子自信开朗，明艳大方，大叔对女儿要求不要太严格才是。虽然没见过您的女儿大概猜到是一位漂亮活泼的女孩子。”
谁不会喜欢孩子被夸呢？
“你们还在上学吧？”
“毕业工作了。”
“做什么呀？”
“开了一家花店卖花恰够谋生。”说起毕业选择她难掩失落，学了几年英语最后没有用武之地。
哦，好像也不是全无用武之地，有公司抛来橄榄枝，不过离家太远她不想去。
“小女孩开花店能独立养活自己就很好，我家那个孩子怎么劝都不听跑到上海，一年到头回不来一两次。”
“我就是不想离家太远。”书悦安懒懒说，疲倦得上下眼皮打架，捂嘴打了一个哈欠。
覃劬轻抚她的背笑着，“累了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嗯。”
大叔看到后面的人昏昏欲睡没再和他们聊天，认真开车。
三个多小时回到公寓，已经深夜一点多。
覃劬抱着书悦安下车，她还有睡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咕哝道：“到了吗？”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意识到被他抱着她挣扎想要下来，覃劬担心她掉下来，轻轻放在地上而后牵起她的手。
在路上时，他点了外卖，太晚没有精力做饭。
回到公寓，元宵汤圆和小四饿得喵喵直叫，听到开门声全部跑到门边坐着齐齐仰着头眼巴巴盯住进屋的二人，“喵喵喵~”
“饿坏了吧，过来。”
三只猫跟在她身后，猫粮还没有倒好它们迫不及待埋头吃起来。
“阿劬你先吃，我要去洗个澡。”
身上难受，影响食欲。
然后外卖放在桌上，二人都去洗澡。覃劬更觉身上又脏又乱，外面还可以忍受回到家里一刻都忍受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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