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个小兔崽子，倒个茶也不会倒，都到大爷我手上了。找打呀。”
一个长相魁梧的男人，一把就把小楠儿给拎了起来。
正要出手暴打她一顿呢，“呦，黄大爷，您这是干什么呀？一个小毛孩子，也让您动肝火，多不划算呀，来来，让奴家陪您喝两杯吧。”一个穿着绿色裙衫的女子走过来。
巧笑倩兮的，上去抱着男人的胳臂。
顺势把小楠儿给放了下来。
“嘿嘿，小美人儿，你怎么才来呀，让大爷好等呢？”说着就伸手一把把她抱在了胸膛上。
孔武有力的样子，让女人尖叫了一声。
“啊，黄大爷，收下留情呐，奴家都被弄疼了。”
对着一旁蹲着的小楠儿轻轻的踢了一脚。
小楠儿连忙机灵的爬起来，一溜烟的不见了。
在她跑下楼梯后，楼上就传来了男人的淫笑声和女子的娇喘声。
跑下楼梯的小楠儿一口气跑到了外面。“呼呼。”不停的喘着气。
走到一旁的房角边上坐了下来，眼泪从眼眶里流出。
“呜呜，娘亲，楠儿好想你，姐姐，楠儿也好想你。”一边哭，一边说着。
“啧啧啧，这是谁呀？在这里哭得这么伤心？”就在楠儿抱着自己头哭的时候。
身边传来一个调侃的声音。
楠儿抬起头看到一个老人，像是个流浪汉。
穿的邋里邋遢的，一头银发，胡子长长的。
手里拿着一根木棒，正低着头笑咪咪的看着她。
“小娃儿怎么在这里哭啊？谁欺负你了？去打他！”老人一挥手里的木棒，满脸的凶狠。
小楠儿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呵呵，小娃儿挺有趣的，又哭又笑的。”老人说着就在一旁慢慢的坐了下来。
小楠儿穿着一件灰色的衣服，头发已经慢慢长长了，本来在姚府的时候，三房总会把她的头发剪短一些。
现在没人给她梳理，她就自己把头发放了下来。后面用布条绑了一下。
简单的样子给人看来就是个男孩。在说她长得又不是很柔和的，明眉大眼，鼻子也挺翘的。
“老爷爷，你在这里干什么？”小楠儿很少到外面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呵呵，你问我，我倒要问你嘞？怎么在这里哭鼻子呢？”老人因为她的一句老爷爷似乎有些高兴。
流浪了这么久，早就不被人看重了，突然有人对他有礼貌了，这让他有些意外了。
虽然是个小孩子，那也是不错的，所以老人爱怜的看着她。
看她的样貌像个男孩，“你是男是女啊？今年多大了？叫什么？”
“我叫楠儿，今年五岁了，我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娘亲说她是女孩但是要像个男孩一样勇敢，有担当。
虽然不太懂娘亲的话，不过她知道那是娘亲说的。
那她就要做男孩了，因为大家都喜欢男孩。
“我娘亲说楠儿，是男孩子。”
“你娘亲说？那你娘亲现在在哪里啊？”有意思的。
“我娘亲在…楠儿也不知道了，楠儿是被人抓到这里来的。”说完又哭了起来。
她好想念娘亲哦。呜呜呜……
“哎，又是那些人贩子干的好事。”老人有些愤愤的说。
“小楠儿，小楠儿，你在哪里啊？快点给我出来。”是妓院的老姥在叫了。
“老爷爷，我要进去了，下次在找你聊天。”听到声音连忙起身要走。
“嗯，好，下次记得到这里来啊，我会一直路旁的。”老人好像有点喜欢这个孩子了。
“嗯，好。”看到老姥往这边看了，小楠儿连忙跑过去。
“你个小家伙，去那了？居然偷懒，看我不打你。”老姥拎着小楠儿的耳朵就往里面走。
一边骂，一边还用手打她的屁股。
老人看了摇了摇头。站起来掸了掸衣服，晃晃悠悠的往他的老窝走。
在几家妓院的中间，有个小弄堂，里面都住着一些流浪汉，他也是，不过老人的步伐非常的轻盈。
外表虽然邋遢，可是精神却很好。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福祸旦夕。
今天在红灯营里死了一个人。
“小小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呜呜…”
在离红灯营不远的山坡上，几个穿着花衣服的女人都哭哭啼啼的好不伤心。
就在今天早上大家都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传来。
“什么事啊？大清早的鬼吼鬼叫的。”妓院老鸨甩着手绢，屁股一扭一扭的在哪里骂人。
还一路打着哈欠。
“妈妈，小小，小小没了。”从一个屋子里跑出来一个女人。
“啥，没了，给我说清楚，谁没了？”还是有点迷糊。
“小小啊…”
“小小？”眨了眨眼睛，连忙一把推开门前挡着的人。
看到床上躺着的女子，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早就已经没了气息。
“怎么回事？昨天接待客人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没了呢？
“我们也不知道啊，昨天看她接待了大胖子后就没再出来过。本以为是她太累了，就没去打扰她，可是谁曾想到她居然就出事了呢？”
“那大胖子什么时候走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都没人知道。
“可恶，居然让他给跑了，一定是太粗鲁了，才把人给搞死了。”
老鸨一脸的愤恨，白白给糟蹋了一条人命。
这小小可是她这院里长得数一数二的。
要不是那天他指名要她，她也不会让她去接待他的。
那个大胖子不是这里的常客，只是偶尔会过来，出手倒是还算大方的，只是人太猛了。
一般的人吃不消对付他的，昨天也是小小运气不好，被他给撞上了。
“哎，算了，人也没了，躺在这也不是个理，赶紧让人把她抬后山上埋了吧。”老鸨捂着鼻子，百般无奈的说。
就这样，妓女的命不值钱，死了也没人去报个馆，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楠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这个姐姐是昨天帮助她的，要不是因为帮她，她也不会被那个大个子给害了。
“姐姐，呜呜，都是因为楠儿，姐姐，楠儿对不起你。”小小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摆摆。
其她人都已经走了，只有楠儿还偷偷的躲在一旁哭。
“小家伙，你怎么又在这里哭啊？”在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
“老爷爷！你怎么来了？”鼻子还一抽一抽的，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很可怜。
“因为我是来看你的呀。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不怕回去被打吗？”老人说着就蹲了下来。
“不怕，这个姐姐是因为我才死的。”低着头，小小声的说。
“哦，你怎么知道呢？”
于是楠儿就把昨天的经过说了一边，也因为这样她才有机会遇见老人。
“哦，那看来是与你有关了，不过这人的命啊，不是谁能害谁的，只能说她自己的命不好啊。”
老人捂着自己的胡子，摇了摇头说。
“楠儿，你想不想离开这里？”过来一会老人突然说。
“嗯，离开这里？”楠儿抬起头看着蹲在她身边的老人。
“嗯，对，离开。”老人很肯定的说。
“嗯，楠儿想。”想了想楠儿点点头。
“那爷爷我带你走，好不好？”
老人说着就抓起她的手，一摸她的骨骼，眼睛一亮。
“好啊，秒啊。”小楠儿不明白他突然的高兴是为什么？
老人拉着她的手，高兴不已的站了起来。
不过可惜是个女娃儿，要是男孩一定更好了。
楠儿睁着一双深邃的大眼，不明就里的看着他。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今天居然能让遇见你这个娃儿？”
他停顿了一下。
“小楠儿，你真的愿意跟我走吗？你就不怕我是坏人？”老人还是要确定这个娃儿的心思。
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嗯，楠儿愿意跟爷爷走，爷爷不是坏人。”坏人不会跟她说这么长的话，而且也不会问她愿不愿意了。
小小年纪的她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后，已经懂了很多的事。
坚定的语气表示她的决心。
“好，那你以后无论有多苦，都不能哭鼻子了。”
老人也用一个长者的语气对她说。
“嗯，不会了，楠儿要长大，还要给姐姐报仇。”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种使命感。
“还要给她报仇，你知道给人报仇是要学会本领的。”老人的眼中充满了威严。
这让他看起来有种世外高人的样子。
就这样一老一小，手拉着手，就连看一眼身后都懒得看。
“爷爷，你没有东西要拿吗？”小楠儿问。
“没有，两袖清风，有的也只是一些身外之物罢了，给别人无妨。你呢？”
“我也是。”
“哈哈哈，好，好，深得我意。”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山头。
中气十足，浑厚有力。
“楠儿，楠儿，这小蹄子又到哪里去了？等会回来看我不打烂她的屁股。”
在红灯营里老鸨还在骂骂咧咧的。
可在这一头，一老一小早就不见踪影了。
……
－－－－－－题外话－－－－－－
楠儿在妓院，不过高人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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