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大G飞驰在路上。
傅琛正在通电话，方瑾明汇报了目前的审讯进度和相关线索。
沈晚舟靠着椅背若有所思。
等他挂了电话，沈晚舟转眸：“琛哥，目前所有的嫌疑人苏允南、章菁菁和岳帆，他们与章敏英有积怨，但没有深仇大恨......”
“这些人和章敏英或多或少都连着亲情......”
傅琛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窗上，“嗯，所以？”
“章敏英死状很惨，头颅被割，眼睛被挖，身上全是淤青与咬痕，凶手甚至把她的身体悬尸于桥，可见凶手对章敏英恨之入骨。”
沈晚舟叹气，“我们或许遗漏了嫌疑人......”
傅琛看向她，“你觉得是谁？”
沈晚舟微微摇头，随即问道：“生苏允南的人为什么查不到？”
傅琛嗓音微淡：“很可能不是章敏英正经交往过的男朋友，有些信息被她刻意抹除过，我已经让向南去查了，会有消息的。”
沈晚舟点点头。
一阵铃声响起，傅琛又有工作电话进来，沈晚舟垂着头拿着笔在白纸上勾勾画画。
红绿灯路口，傅琛挂了电话，扶着方向盘凑过来看。
只见白纸上一个男人的面容跃然纸上，浓眉、星目、薄唇......
“这是谁？”
沈晚舟微微抬头：“你猜？”
傅琛轻笑，凑得更近了，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画的人和苏允南神似......是生他那个男人？”
沈晚舟点头：“对，我结合章敏英和苏允南的面部特征以及遗传学规律，尝试画出苏允南生父看看。”
傅琛勾唇看着她，眸中星光闪烁，像是在看一个宝藏。
“没想到你还有做侧画师的潜质呢！”
“不是专业的，可能不太准确。”沈晚舟手指不停，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已经很像了。”他说。
“像？你怎么知道像？”沈晚舟怔了一下，“你们查到他生父是谁了？”
“嗯，刚刚查到的，他生父是......”
傅琛拿出手机在百度上搜索了一个名字，百度百科跳了出来，一张男人丰韵俊朗的照片也映入了沈晚舟眼帘。
这张照片和沈晚舟纸上的画像颇为神似，起码有六分像。
“商驰，四十五岁，奔驰科技公司总裁。”傅琛开口道，“20年前商驰趁着老婆怀孕，和章敏英搞在了一起，听说没多久章敏英也怀孕了。”
沈晚舟微微皱眉：“那商驰的老婆知道吗？”
“知道。”
傅琛启动了车子，车子汇入车流，“最巧的是......商驰老婆唐妍和章敏英是同一天在同一家医院分娩，唐妍生出来的是死婴，章敏英生了一个儿子。”
“唐妍看到死婴的时候就疯了，这么多年一直在精神病院治疗。”
“疯了？”沈晚舟微微侧过头：“这个唐妍......真疯了？”
傅琛眼眸上撩，“真疯假疯，我们去会会就知道了。”
奔驰大G驶上高架，朝着奔驰科技公司而去。
......
奔驰科技公司。
商驰对一个提案不满意，正在大发雷霆。
他把一份提案书砸到了项目经理头上：“蠢货，滚出去！”
项目经理落荒而逃。
傅琛和沈晚舟进来，商驰见两个陌生人堂而皇之地走进他的办公室，绷着脸问：“你们是谁？没有预约不准进来！”
傅琛面上没什么表情，掏出了警察证。
“警察？”商驰瞳孔猛地放大，刚才的嚣张气焰全无，直接站起了身，“呃...两位警官，找，找我有什么事？”
“章敏英还记得吧？”傅琛问。
商驰脸色彻底变了，最近新闻沸沸扬扬都是章敏英被杀，他不会不知道，没想到警察查到他身上了。
“认识，但是她的死跟我无关！”商驰立马辩解，“我什么都没做，真的！”
“说说你和章敏英。”
商驰：“......”
傅琛见他不说话，懒懒开口：“嗯？”
商驰有些难以启齿，垂着头说道：“我，我在婚后和敏英一见钟情，是我出轨了......还搞大了敏英的肚子，我们有一个孩子叫苏允南，现在是一个明星。”
他抬起头观察两人的反应，发现两人没什么惊讶的神情，就猜到他们都知道了。
“后来我们又分手了，我们谁也没要那个孩子，把孩子丢进了福利院。”商驰抿了抿唇，继续道，“她结婚后我们就断了联系，有二十年不联系了，警官，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
傅琛眉眼淡漠：“说说你老婆。”
商驰张了张嘴巴，“我......我对不起我老婆，我出轨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她发现我和章敏英开房后大闹了一阵，后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消停了，但整个孕期都郁郁寡欢。”
“后来......她...她她就生了一个死婴，看到死婴的第一眼她精神出了问题，被诊断为器质性精神病，这些年一直在精神病院治疗。”
“你经常去精神病院看望他吗？”
商驰摇头：“前几年经常去，这几年我工作忙，就不常去。”
傅琛没说话。
商驰小心翼翼地问：“我老婆有什么问题吗？她是真的疯了，疯疯癫癫快二十年，现如今连我都不怎么认识了。”
“哪个精神病院？”
“城南和治医院。”
......
傅琛和沈晚舟离开奔驰科技，径直去了城南的精神病医院。
一处依山傍水的清净之地。
院长带着他们走进去，只见一片素野荷塘边，一个穿着褐色棉麻长裙的女人捧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似乎在跟怀里的娃娃说着什么，边说边向荷塘里撒鱼食。
女人身材瘦削，披头散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转过身，一张巴掌大的脸惨白，毫无血色不说，皮肤也苍老得很，看人的眼神更是空洞无光。
看到她，沈晚舟只想到了四个字“形容枯槁”。
傅琛出示了警察证：“你是唐妍？”
唐妍愣怔，不点头也不摇头。
院长在一旁帮忙回答：“警官，她就是唐妍。”
“章敏英被杀案，想询问你点情况。”傅琛说，“请你配合。”
女人整个人精神不太好，倾身过去问：“谁？章什么被杀？”
“章敏英。”傅琛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
“什么英？什么敏英？”唐妍又问。
傅琛：“......”
沈晚舟：“......”
晕倒，这是要上演“马冬梅”的梗吗？？？
“院长，她耳朵不好了？”沈晚舟问精神病院院长。
院长也很疑惑：“没有啊！”
“唐妍啊，这两位警察过来问你点事，你还清醒着就配合警察办案啊！”院长语重心长道。
唐妍似乎是想了想，朝荷塘里倒掉所有的鱼食，抱紧怀里的布娃娃诡异地勾唇一笑。
随后慢悠悠地转身朝院落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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