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他们三个，看着纸上的鬼画符，都傻眼了。
“我不识字，便用自己的办法，把一些事情记了下来。那边柜子上有笔墨，我念，你来记。”
王氏把石家父子这些年害人，贪没族中和村里钱财的事，都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这些银子，就当作我补偿给你的，我柜子里的那百十两，就留给碾子了，我死后安葬的钱，也都算在里面了。至于，石奋藏的东西，都在他睡的那张床里头，机关就在靠近床头的地方，那儿雕刻的是喜鹊登梅，但怎么弄，我就不晓得了。”
王氏交代完，便仰头躺倒在了枕头上，大山把床蹋板恢复了原样，又往床上瞅了瞅，“爷，她不会死了吧？”
虎子伸手探了探王氏的鼻息，“她本就是强帑之末了，今晚怕就是回光返照。”
“死了？”
“还有气，走，去石奋屋里，也不知道那包药的药效是多久？”
“爷，孙老爷子说，最起码得昏睡上七个时辰左右，应该能到天亮的。”站在房门口的胡媚儿立马回道。
找到王氏说的地方，这次，王小二把他俩都推到了后面，“王大彪虽不是个东西，但还算有点孝心，我就算有个什么差池，也没关系的。”
“二哥~”大山感动的都要哭了。
虎子微叹了一口气，让他小心点儿，而自己则全神戒备的站在了他身后，随时准备出手救人。
大山在那处喜鹊登梅上摸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碰到哪儿了，床里面传来了细微的机簧声，为防万一，虎子先一把推开了大山，又拎着王小二，纵身越到一处死角。
“扑，扑……”数支细针飞出，全都嵌入了对面的墙上，三个人都不由得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狗东西可真毒啊！”王小二咽了口唾沫。
虎子撕下两块衣摆，分别缠在了两只手上，这才把里面的箱笼物什的往外拿。银子倒是没有，但有不少的金块和饰物，还有古玩器皿，一只很不起眼，但明显会被经常拿动的小樟木箱子，引起了虎子的注意。
用力掰断了锁扣，里面是几张房契地契，还有几只小瓷瓶。拿到手上细看，上面贴的名称，竟然都是些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毒药。难怪，当年孙老爷子没有从他爹娘的脉相中，探出异样来。
虎子他们把那些东西都搬走了，石老五家的院门也给反锁上了，摸着黑赶去了镇上。
到石书吏家门口时，已经是五更天了，王小二跳下马车，敲响了门环。
“这么早，谁啊？”守门的老仆问道。
“云雁门石掌门，有事拜见石大人。”
“哦哟，稍候，老奴这就去通报。”
很快，打着哈欠的石书吏，亲自把虎子迎了进去，“兄弟啊，这会儿咋过来了？”
虎子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石书吏的磕睡也没了，他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人心之恶，人心之恶啊。虎子，咱是自家兄弟，你的仇，也就是我的仇。镇上只有四个衙役，咱得把驾势弄足了，我这就去把乡勇们都招集起来，他娘的，就算成了死人，咱也得让他们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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