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些期待爆雷的记者有些扫兴，但听到这个话题之后，手中的笔立刻再次握紧。
《Nature》是什么重量级，在场的各位都有所了解。
而这两篇文章都刊登在同样知名的《Science》上，现在又提到了被《Nature》拒过稿，其中一定隐藏着小故事。
比起客观公正的正经报道，小媒体更倾向于一些有冲击性的新闻，这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么直接的问题突然抛出来，韦长星被问得一愣，而后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其中的故事有些曲折，他其实不打算公开的，但现在不公开也没办法了。
“你说的没错，之前第一篇文章首先是向《Nature》进行投稿，结果很遗憾，没有通过。”
“那么拒稿理由是什么？”年轻学者刨根问底。
韦长星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看白江波，在得到后者的同意后，他也不打算编什么借口了。
“理由很简单，一共有两个，第一个便是刚刚解答的问题，而另一个则是该材料不具备‘足够的科学进步’，所以文章被退了回来。”
听到这个理由，在场的学者有些唏嘘。
第一个理由还能接受，毕竟文章正在一个全新的领域拓展，势必和已有的理论有冲突，但直接拒稿有些不合适，至少应该多做一些沟通。
不过考虑到韦长星籍籍无名，或许是对方不相信他有什么真本事。
但第二个理由就有些鬼扯了。
不具备‘足够的科学进步’...
一个材料还没有完全问世，相关的实验都没做多少，单凭一篇文章就判定没有进步，这未免有些太过儿戏了。
科学研究不是过家家，必须要务实求真，有些人穷极一生研究出一个没有太大使用价值的东西，但不代表他的研究没有价值。
至少他留下了经验，以及排除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在此次事件上，《Nature》编辑部的做法明显背离了这个原则。
“当时我其实挺失落的，以为这个研究或许要失败了，但白校长一直在鼓励我。他说文章没有通过不是我的损失，而是《Nature》的损失。”
“当时我不知道这是鼓励还是真话，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确实是《Nature》的损失。是金子终会发光，请各位同仁坚持自己的信念，在科研的道路上乘风破浪！”
韦长星越说越激动，最后还升华了一把。
虽然有些突兀，但还是赢得掌声阵阵。
记者们则是两眼放光，已经有各种传奇的版本相继问世。
什么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中年穷！
今天你不收我的文章，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
书记和校长笑得合不拢嘴，韦长星表现得似乎有些张狂，但科研不就是要的这股子拼劲儿吗？
他们心里默默琢磨起来，韦长星这次的副教授申请不能简单了事，得想办法再往上面提一提。
不然到时候人家在外面传，京海大学那个韦大牛，这么高的能力，才混了一个副教授。
传闲话不要紧，就怕别的高校见有机可图，用更高的条件和待遇把韦长星挖走。
京海大学好不容易出了人才，他们可得当成宝贝好好供起来。
直接升教授有些不现实，最起码让副教授再多一些名头。
两个领导秘密商讨起来。
一旁的方晨一脸无奈地看着二人，想提醒他们搞错了重点，但又不太方便开口。
课题是白江波提供的，韦长星虽然出了很多力，但最大功臣肯定是白江波。
只要白江波还站在京海大学这边，韦长星就不会有一丝一毫跳槽的想法。
现场氛围不错，京海师范大学的老师举起手，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老韦啊，本来这事想私下说的，但现在聊开了，所以我就当众问了。《Nature》编辑部今天早上给我发了封邮件，想让我问问你有没有收到道歉信？可不可以原谅他们之前的鲁莽？”
现场氛围一滞，不少人都瞪大眼睛。
《Nature》编辑部的道歉信？
这可真是活久见！
“哎呀！”
韦长星拍了下脑袋。
昨天晚上的庆功宴小酌了一下，今天又忙着准备报告会的事，他完全把回信的事忘到脑后。
“晚些时候、晚些时候我会回信的，其实我们之间只是些误会，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以后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向《Nature》投稿的。”
韦长星简单解释两句，但这话放在别人耳中，和炫耀没什么区别！
酸！
酸死了！
“老师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讲。”
“这两篇文章我看了几遍，文章的内容确实很广泛，但每一部分只有简单的实验描述和结论。我想问问，更多的数据和实验细节什么时候公布？”
这句话问出了多数人的心声。
想要复现实验，按照这两篇文章的描述，怕是有些困难，至少对那些小实验室是这样的。
如果韦长星能披露更多细节，会给其他人更多的帮助。
“这位同学，关于这个问题请不要着急。后续的文章已经在写了，之后会投给《Science》。届时会有一本关于石墨烯的专刊，专刊会解答你大多数的疑问。”
“嘶——！”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Science》，还是专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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