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牡丹亭楼的住户鲁蔓蔓小姐举办的。”
不用庄羽霏问，女人就说出来了。
“鲁蔓蔓？”
庄羽霏夹烟的手滞了下，后又一挑食指让女人接着说下去。
女人不知怎么地，在庄羽霏的食指示意下，真的接着说下去了。
“鲁蔓蔓小姐是牡丹亭楼的住户，她家在牡丹亭楼可是数一数二的，家世可不一般。听说她最近刚从国外散心回来，为了几日不见的好友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归来，她要举办一场盛大的舞会。”
“对外说是个小聚会。”
女人说：“具体什么原因不知道，不过既然是舞会，参加的人一定非常多。”
“人数一多，去参加的人不一定每个鲁蔓蔓小姐都认识。就算她不认识，只要合眼缘，不是她邀请去的，她也不会把人赶走。”
庄羽霏叼烟的嘴角一动，鲁蔓蔓的确是这种人。
看到庄羽霏冷漠的脸有了些松动，女人知道自己的话算是说对了。
她就继续说下去：“想去牡丹亭楼的，可以趁这个机会，由熟人带进去，混入其中。”
很简单的方法，根本都算不上办法。
所以为什么一开始不肯明说。
庄羽霏吸了一口烟，等着女人接着说下去。
女人一看庄羽霏是上道的，也就放心说了，她说：“要去牡丹亭楼你说难也不难，简单吧也不简单，就是混进去也需要技巧和熟人，这两者缺一不可。”
“说白了，就是掏钱。”
庄羽霏抽着烟，并没有什么想法。
一看庄羽霏的表情没有开始冷得那么吓人，又说到钱，到底是开公司的人，女人又翘起了二郎腿，说：“这些社会名流名媛进出的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去的，更别说那可是牡丹亭楼，安保会比一般的舞会更严格。”
“不止每个人的身份要对得上，还有一定的身家才能去那里，毕竟人家再爱交朋友也不会交一个穷鬼。”
女人不是看不起庄羽霏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像你这样的，我说真的，就是下下辈子，都不一定有那个能力去。”
庄羽霏听着，抽了一口烟，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女人又指着庄羽霏身后，办公室外那些衣着时尚走来走去的女孩子们说：“不光是你，你看看外头的那些女孩子，有几个是有机会去的。大家都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鲜，内里，只有自己清楚。”
“可是外表的光鲜，又能让她们有机会出现在这里。”
女人拿起桌上的烟，也点了一根，她走到庄羽霏身边扶着庄羽霏的肩膀让庄羽霏看看外头的那些女人。
她说：“毕竟人都是视觉动物，在这个快餐时代，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内在，他们光是看到你美丽光鲜的外表就会自动联想出你的身份你的地位。”
“只有拥有光鲜的外表，你才能抓住那些不属于你的机会。”
庄羽霏看着那些女人，内心无波无澜，她只是看着，并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女人一看庄羽霏不说话，像是默许了她的说法，她迅速就进入状态，熟练地介绍起业务来。
她扶着庄羽霏的肩膀说：“我们的公司，就是最好的造梦工厂。给所有还拥有梦想的女孩子一个机会，一个改变她们命运的机会。”
“而改变她们的命运，只需要树立起她们的外在形象。”
女人说：“我们公司有最专业的团队，最毒辣的眼光，会帮你改造你的形象，帮你打造出一个完美的人设。你只需要按照我们的安排穿点名牌衣服，摆拍几个动作，再写点小文章放在网上，营造出一个完美的氛围，取得关注后再根据这个人设去争取你想要的东西。”
“不过如果你只是想要去参加舞会的话，我们也可以选择另一套方案。你只需要跟着我们的安排，咬咬牙花点钱，定制两套衣服。穿上定制的衣服，再加上我们请专人给你化的专业的妆容，只要我们的熟人一把你带入场，凭你的姿色，一定能惊艳现场。就算比不过鲁蔓蔓她们那些真正的大小姐，但也一定能让你有机会锁定你的目标。”
女性香烟比一般的还要香甜一些，庄羽霏吸了两口就没什么兴趣了，叼在嘴上也觉得黏腻，她只叼着并不吸入。
女人倒是对她自己的香烟的味道十分喜欢，连续吸了几口后，就对庄羽霏继续说：“那些有钱人，比你想象得还要愚蠢，还要低俗，只要看到你光鲜的外表，看到你曼妙的身姿，就什么都忘了，只会记得你的身影。只要你抓住了他，他什么都会听你的。”
有钱人庄羽霏听着这些话，没有任何的想法，她只是抓到了重点：“熟人是谁？”
女人本要给庄羽霏描绘出更多梦幻的画面以让庄羽霏陷入幻想之中，毕竟没有哪个小姑娘不爱丑小鸭变身公主的美梦，所以忽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女人还有些懵。
不过她的反应速度还算可以，没有告诉庄羽霏，只说：“那是我们合作过很多次的熟人，放心吧，不会有任何问题。你要是不放心，我到时候让她特别关照你。”
庄羽霏执意要让她说是谁。
碍于庄羽霏的执拗，女人脑海里想了几秒，最后和庄羽霏说：“本来没必要告诉你，但看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是一个叫红姐的女人。”
庄羽霏叼着烟，连表情都不曾变一次：“你们公司真正的老板就是她吧，丁红？”
“啊？”女人没想到庄羽霏居然能直接说出幕后人的名字，她烟都吓掉了：“张鹤秋告诉你的？”
牡丹亭楼是什么地方，就是鲁蔓蔓举办什么舞会宴会，也不会真的让什么人都随随便便混进去。
手下的那些也没几个人有胆量敢这么做，因为一旦出事，只要稍加一查，会被从头到尾全都清下去。
怎么清，清的手段是怎么样的，只有牡丹亭楼的人知道。
能顶住其中压力敢这么做的没几个。
还做出业务来的，必然不会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那一定是熟知鲁蔓蔓一切的人。
那么熟悉鲁蔓蔓，还做了那么多次，只会是最亲近能叫得出名字的人。
鲁蔓蔓身边有谁名字带“红”的，以庄羽霏对鲁蔓蔓了解，除了她身边的那个秘书，没别人了。
想必，和张鹤秋真正有联系的那个人是丁红，张鹤秋本意也是让庄羽霏来见丁红的。
不过既然丁红知道张鹤秋的处境，推出了这个女人来见庄羽霏，庄羽霏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她直接问眼前这个女人：“所以到底要多少钱才能去牡丹亭楼。”
说及钱，还有点戏，女人不啰嗦了，很干脆地告诉庄羽霏：“包衣服包化妆，包进舞会的话，不多。”
“只要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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