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出来晒了一天，路上的雪化了不少，但同时也更泥泞了。
院子里都是水没办法劈柴，牛二干脆把木头拖到放农具的偏房里做起了兔笼子。
陈娇娇在旁边看着，只见他把胳膊粗的木头削去外皮和那些不平整，截成腿那么高的木头……
她大概也知道那是笼子的高度木，但也不是很懂，待了会之后就回去做饭了。
谷子放野菜焖煮，白菜切成丝，放锅里炒，扔一块盐一把干葱花进去调味。
冬天黑的快，做了个饭的功夫天已经暗了，外面村里大人喊小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响起，她去偏房看了眼，只看到地上扔着许许多多长短不一的棍子。
“吃饭吧。”
牛二应了一声，放下刀起身拍了拍手。
太阳晒过后的晚上风格外的大也格外的冷，陈娇娇往前走着没注意身后的牛二，直到被一双冰凉的手牵住，她才回过头看了一眼。
“明天把火盆拿过去，把门关了会暖和点。”说着拉过他的手用力的揉了起来。
她的手也是凉的，揉搓了几下也不见热乎，干脆拉着他快步进了厨房。
厨房里被锅里的热气和火盆熏着缓和的紧，她让牛二坐着烤火，自己去盛饭。
炒过的白菜汤汁带着点甜，陈娇娇发现牛二特别喜欢把菜和粥或者饭放一起吃。
她刚吃了半碗，牛二一碗就吃完了，起身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说“还剩半碗，你吃了吧。”
“我不吃了。”陈娇娇夹了一筷子白菜，比起青瓜和青菜这些，她还是更喜欢冬天种的炒白菜。
“那就留着明早吃，你明早少做点。”
陈娇娇伸着脑袋看了眼锅里，确实还剩许多，只得应道“知道了。”
太阳出来一连晒了四天路上才干爽，晚上太阳还没落山牛二就把车子推了出来，用草绳把木柴捆成差不多大小的堆。
她盯着看了会，发现牛二捆的比其他人的要大一点，“你是不是捆多了？”
“多了一根。”牛二解释“木柴占地方，多捆一根很明显，这样能卖的快一些，总归山近，也就浪费点力气，不打紧。”
陈娇娇点头，帮着往车上放，最后用草绳结结实实的绑好，牛二把车往柴房里推进去一点，问“十三捆是吗？”
“对。”她一边点头一边往前院走。
兔笼子目前只做了一半，牛二用细麻绳把两指粗的棍子绑成一排，又用泥把两面都给糊了。
泥还是湿的，被扔在墙角边晾晒。
陈娇娇不太懂“跟盖鸡圈一样，你直接用泥盖不好吗？”
“不能挪。”牛二把地上的东西收了收，说“我是打算做单独的窝，上面用干草盖顶，把窝放在支起来的木板上，只留上面一道窗，把笼子里的窝做的更隐蔽一些，遮光一些，也方便兔子下崽，打扫的时候用干草随便一扫就行，也方便。”
陈娇娇似乎听明白了“所以最主要还是能不能挪的问题？”
“兔子喜欢打洞，用粗木头隔开牢固一些。”
她无奈扶额，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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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自打秋收后也忙，很少去镇子里，这会儿闲下来，去赶集的人也不少，村里的男人也大多都背着柴等在其中。
陈志雄也拉着一车的柴，牛二一过去他立马就说“我们拉着车子慢，就先走。”
他没意见，扭头看向陈小和陈平两人，“你们一起吗？”
“一起。”陈平伸手搭上车，朝他示意“你走，我们推。”
牛二看了眼他背上的东西，点了点头跟在陈志雄身后往外走去。
路上有些路段有冰，好在没出什么意外，门口三三两两有排队的人，等了没一会就开集了。
他们拉着车子也不好进太深，就在门口安顿了下来。
这会儿风大，像是刀子一样往人脸上刮，牛二从车上拿了两个小凳子递给她们俩个。
陈娇娇把篮子和盘子这些摆出来，缩着肩膀用车身给自己挡风。
牛二站着，目光打量着集市里的人。
一到冬天卖柴的人就多，这刚开集摊子就被占满了，卖柴的占了多数。
又等了一会，太阳冒出来，隐隐有了暖意的时候买客陆陆续续的来了。
有些是专门过来买柴的，牛二这个位置就占了很大的便宜，只是这些人都聪明，问了价格，又看了看木头就走了。
牛二没挽留，接过陈娇娇递过来的饼站着吃了起来。
两张饼吃完，之前问过价的几个客人又回来了，手摸着柴打商量“便宜点我就多买几捆。”
牛二摇头“便宜不了，都卖这个价，我这捆子还要比旁人的大。”
那几个人大概是一起的，相互看了眼于是说“你便宜点这些柴我们几个就都买了。”
“真不行。”牛二不为所动，这集市里的男客人大多数都是过来买柴的，这才刚开集，就算要便宜至少也得等一等。
几人看着有些恼，但牛二说的没错，就冲他的捆子大，那几个人还是买了。
总共十三捆，四个人，其中一个小个子男人忙说“我要五捆。”
另一个也忙说“我也要五捆。”
这话一出其他两人不乐意了，当即就嚷嚷了起来。
牛二没理会，麻利的把柴提了下来，提醒两人“五十个铜板。”
两人嘴上吵着，给钱的手一点都没带迟疑，另一个人见状也急了，忙说“给我三捆。”
收了钱，打发了人，牛二看向一旁的陈娇娇，嘴角不自觉的展开了一个笑容“卖完了，比我想的还快。”
陈娇娇还沉浸在刚才那几个人吵架的话里，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
她发现牛二还挺有主意的，也不知怎么的以前竟然会觉得他木讷，呆呆的。
“厉害。”她竖起大拇指，夸的真心实意。
牛二很受用，问她“一会一起去镇子里还是我现在就去？”
“你去吧。”她捶了捶冻的发麻的腿，他们来的时候只拿了五个铜板，加上刚才卖的一百三十个，总共也才一百三十四个，全都买东西不够，于是她说“先买盐和板油，若是不够了，肉下次买也行。”
牛二应了声，嘱咐了她两句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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