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调查，奇邦制药、雷鸣日化以及那个川崎贸易，这三家公司都没有问题，奇邦制药购买的那些防化器材以及化学制剂，都是用于药厂的研发与生产中了，而且量并不如我们之前所看到的那么多，这其中有猫腻，奇邦制药负责采购的从中虚报了采购数量，虚报部分的钱款让他给吃掉了。至于雷鸣日化，因为生产设备老旧，而且技术也相对落后，所以原材料的消耗也就大得多，而且它们曾经发生过重大的安全事故，对于防化安全他们也就格外的上心，他们采买的防化器材也都用在了生产安全上。”
清水河畔的别墅里，一个瘦高的年轻人向镇南方汇报他们的调查结果。
镇南方问道：“那个日资川崎贸易呢？他们采购了生化器材及原料，主要销往什么地方？”
年轻人说道：“销往东南亚以及日本本土。”
镇南方皱起了眉头，年轻人又补充道：“我们查过了他们进出口的往来账目，几乎都能够对得上，包括他们的账务账，买进卖出，盈利什么的都一目了然。对他们的调查最简单，比奇邦和雷鸣要简单多了，那两家有很多糊涂账。看来外资公司在管理上还是有着一定的水平的。”
镇南方挥了挥手：“好，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
年轻人走了以后，镇南方对一直没有说话的舒逸说道：“老舒，看来我们这条线走不通啊，三家公司都没有问题。”
小惠说道：“如果我是研制‘黛色’的人，我才不会在本地采买这些原材料，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很容易就能够查到。”
舒逸点了支烟：“异地购买原料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这其中很多都是易燃易爆品，长途的运输并不安全，而且长途运输反而会更显眼，路上如果遇到警方的检查，也很麻烦，再说了，运输的路线越长，可能涉及的人就会越多，也不利于保密，所以我觉得他们不会选择异地购买原材料的。要知道，‘黛色’从研发到最后出成品，需要的材料可不是一星半点，光是配方，实验就不知道要多少次，长期异地采购原材料，风险很大。”
镇南方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们还得把目光放在本地，可是这三家都没问题啊，供应商那边我们也查了，只有这三家是属于长期大量的供货，其他的都是零敲碎打，我们甚至连这些零敲碎打的也没放过，大致查了一遍的，也没有什么可疑。”
小惠说道：“那有没有这样的可能，供应商没有说老实话，至少有供应商向我们隐瞒了什么，又或者有的供应商我们并没有发现，他们是在暗中进行销售。”
舒逸笑了：“当然会有这样的可能，所以还得再深挖，再细细地查，另外，南方，那个川崎贸易的账目明细什么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外企的管理就真的这么高大上么？采购、销售什么的，账账明晰，这账目我怎么觉得就像是故意做得干干净净地备查的呢？”
镇南方和小惠都愣住了，他们哪里还听不出来啊，舒逸分明就在说这个川崎公司有问题。
舒逸又说道：“这三家公司里，奇邦也好，雷鸣也好，虽然公司的账目乱了些，管理乱了些，可是最后我们都查到了他们那些原料以及器材的去向，可是川崎商贸呢？它是做贸易的，它把货买进来，然后卖出去，销往东南亚和日本，但上次他们交来的那份这三家公司经常采买的原料及器材来看，包括川崎贸易在内，他们采买的大部分的物料都是日本生产制造的，把日本制造的东西返销回去，能赚钱吗？有这么做贸易的吗？”
舒逸这话说完，镇南方和小惠都不说话了，舒逸说道：“当然也不排除川崎公司销往日本本土的或许根本就没有日本生产的东西，而是我们华夏的产品，但日本是个化工高度发达的国家，假如它们采购的是最原始的材料我能够想得通，但成品商量，它们从华夏购买的成本应该远远高于本地购买。我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我想你们应该能够听得明白吧？”
镇南方是听明白了的，这个道理很简单，小惠说道：“归根到底，舒大哥，你还是怀疑这个川崎贸易有问题，对吧？”
舒逸笑道：“三个公司里只有这个川崎公司买走的原材料和器械是有流通的，是的，他们有很详细的销售记录，可是你们能保证他们远出去的真是那报关纸上的货物？也很有可能他们的销售只是个幌子，他们运走的或许是别的什么，而那些生化材料么，却以别的什么渠道给消化掉了。”
镇南方苦笑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小惠耸了耸肩膀：“我也没想到。”
欧阳双杰咳了两声，摁灭了烟头：“两件事情，第一，继续让人盯住了川崎贸易，密切关注的是他们出口的到底是什么，特别是销往日本本土的货物，必要的时候会同海关进行一次突击搜查。第二，我们的目光不能够只放在生化原材料上，还有他们的实验品，他们要测试自己制造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有用，那么他们就必须一次又一次的实验，实验的对象或是动物，也或者是人，这应该也是一个切入点。实验对象的来源，以及做过实验以后他们又对这些人或动物是怎么处理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谁都知道，生化中毒有时候是具备很强的传染性的。所以在实验之后，对于实验对象他们会有一个完善的处理方式，以防止病毒的扩散，害了他们自己。”
镇南方用力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我马上就组织人手，从这两方面去查。不过老舒，我现在也有些怀疑了，‘黛色’是不是真的源于雷州，它的第一例公众场合病毒试验可是发生在香江的。”
欧阳双杰眯缝着眼睛：“应该就在香江，不然那些恐怖组织也不会趋之若鹜了，现在就看叶教授那边能不能有所发现。对了，叶教授的那个女儿的来路查得怎么样了？”
镇南方说道：“查过了，没什么问题，或许是我们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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