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们一个是我闺女，一个是我管辖区域的考生，我都宝贝得不行，又怎么能让你们自相残杀。”
张涛笑道。
“咱们到门口去。”
张燕生怕褚林光反悔，迅速来到小院门口。
她的兵器是一把绣春刀。
褚林光虽是受邀前来，但也不可能随身携带兵器，反而提着几样小礼品过来，所以张涛特地让人取来一把九尺长枪。
长枪入手，褚林光道：“小姐请！”
“啸！”
张燕早已迫不及待，长刀轻轻一划，发出刺耳的刀鸣声，刀锋上携带着一股势能力量，有一层血光从刀口中爆发而出。
褚林光感知力惊人，他没看错，那就是一道血光，张燕刀法中所携带的势能力量，好像是一股血气。
看着对方刀法逼近。
褚林光长枪一抖，枪意爆发而出，一股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扣在张燕的绣春刀上，这突如其来的力量，让张燕始料未及，长刀根本抓不住。
“砰！”
长刀被褚林光那股枪意夺走，劈进地砖缝隙内，褚林光的枪头，也悬停在张燕咽喉一寸前。
张燕呆若木鸡。
张涛满脸不可思议。
“承让。”
褚林光及时收枪，拱手道。
张涛把他叫过来，让他和张燕切磋，看似交流心得，促进双方关系，实际上主要目的还是想把他拉入自己的阵营中。
褚林光清楚张涛位高权重，自己得罪不得，但如果和张涛纠缠不清，日后杜国舅也会多想，而要想得到张涛重视，又能让杜国舅不要多想，便只能在张燕手中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其次既然是切磋，就有胜负输赢。
无论是他还是张燕都不想输给对方，而既然要赢，那就赢得堂堂正正，干净利落，避免滋生其它事端来。
所以褚林光毫无保留的展露枪意力量，一击绝杀，这样不仅赢得轻松，也能避免两人缠斗下去后，发生不可控制的事情，毕竟刀枪无眼，一旦进入白热化的战斗，无论是褚林光还是张燕都很难收得住手。
张燕仿佛没听到褚林光的声音，痴痴的看着那插入地砖缝隙中，还在摇晃的贴身宝刀。
“大人，家师还在等我回去，晚辈先告辞了。”
褚林光向张涛拱手道。
“好，以后常来。”
张涛强颜笑道，他没有挽留，让褚林光继续待着，只会让女儿更加无地自容。
“嗯。”
褚林光被张涛一名手下送出去，那人为他准备了一辆马车，褚林光没有拒绝，乘坐总督府的马车回到都尉府，避免路上和宵禁巡逻人员接触。
“枪意，他果真觉醒了枪意。”
褚林光走后，张涛惊叹道。
“你说什么？”
张燕回过神来更加震惊。
“前不久南城那边有消息传来，褚林光觉醒了枪意，通过枪意力量帮助水鱼帮击败了古儿汗，如今亲眼所见果然没错。”
张涛解释道。
他作为旗岭总督府的一把手，管辖区域内发生的大事又怎会不知？就连古儿汗一行人死在去往晋城的那片山林内，他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
“一定会继续输给他。”
张燕不服，她被褚林光一招绝杀，这是她无法接受的事情，然而张涛却狠心下来道。
“你以为你只是输给了褚林光的枪意，却不知道，无论是刀法还是心境，或者气海力量都输给褚林光。枪意虽强，但没有强大的气海力量和圆满境的枪法支撑，他不可能一枪将你击垮，尤其是他的守心功夫，宠辱不惊，就算是严臻也比不得。”
张涛又补充道。
“这……哼，我就是不服。”
张涛的话，张燕听得非常难受，心里面也认可了不少，可就是无法接受。
“当你能接受眼前的一切，你或许才有希望战胜褚林光，武道一途，心境就像是一盏明灯，心境越强灯越亮，一旦灯灭掉，不仅会丧失武道目标，还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输给严臻，是单纯实力不够，输给褚林光不仅实力不够，心境也相差甚远，即便你觉醒刀意，刀法日后强过飞叶莲花枪，若是心境还如现在这般急躁，你同样不可能是褚林光的对手。”
张涛语重心长的道。
他几乎从未否定过张燕，但他知道，这些话今日若是不说，女儿只会被骄纵跋扈的性格毁掉。
“我……总有一天，我也会像褚林光一样。”
张燕气不过，想要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理由，脑海中再次出现被褚林光一招绝杀的场景，最终闭上眼睛无奈道。
都尉府内。
郭威和杨少荣都在等褚林光回来。
褚林光把发生的事情，跟他们详细讲了一遍。
郭威和杨少荣都略微沉默了下。
“师弟做得对。”
杨少荣率先开口道。
“安心参加武考，其它的不要多想。”
郭威也认同褚林光的做法。
时间匆匆。
转眼即逝。
乡试武考开考之日，终于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下到来。
一早褚林光和黑虎以及王超便跟随着郭威来到考点，杨少荣负责维护考场秩序和安全，三人在考场严阵以待，密切关注周围一举一动。
“师父，我们先进去了。”
褚林光三人向郭威拜别，郭威坐在了杨少荣为他准备的一个视线非常好的座位上。
“预祝你们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郭威祝贺道。
“谢谢师父。”
三人随后一起进入考生准备区。
乡试不同于道试，这一关不仅制度严苛，困难重重，还是每个考生鱼跃龙门的最佳机会。
一旦中榜成为举人，便能为朝廷效劳，大小都能得到过官位，相比于武秀才功名傍身，武举人是货真价实的成为人上人，不仅能帮亲人免除赋税，在当地也将一呼百应。
所以每一届乡试武考，各地都有一大批武秀才参加。
而这群武秀才里面，像褚林光这种刚中榜一年就参加乡试的考生，只占比一小部分，剩下的大部分人，要嘛考中武秀才后主动隐忍四年，做好充足准备后才等来这一届武考，例如严臻和张燕。
但更多的是像王超和林元福这样的考生，他们不仅熟悉乡试规则，还参加过乡试武考，只是未能中榜，甚至连续几届不能中榜。
武道修行，需要的不仅仅是天赋和努力，还有各种修炼资源。
褚林光自认，若没有书院和试炼场两次栽培，加上郭威倾囊相授，以及自己拥有人情值加持，否则自己也是落榜的考生中一员，甚至连成为武秀才都难如登天。
可以说，能够考中武秀才的人员，都具备一定的修炼天赋，只可惜，修炼一旦进入龙象觉醒阶段，没有高深的呼吸法和运行法支持，即便再刻苦也无济于事。
而大部分考生都是这种状况。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褚林光那样，在书院修习昼夜呼吸法，更不是谁都能遇到郭威这样的师父。
甚至就算是郭威也无法保证，自己的弟子每一个都能考中武举人，比如王超，他已经连续三次落榜，这不仅是他性格和天赋问题，也和郭威的实力有一定关系。
郭威虽然强大，但比起书院老师，和一些大家族的武师，能给的修炼资源，还是有一定差距。
褚林光能走到今天，离不开他悉心教导，也和他在书院和试炼场修行过有莫大关系，尤其是那瓶洗髓液，洗筋伐髓，无垢真身，就算是杜国舅的子女也享受不到这种待遇。
所以每一届乡试，都有无数考生落榜，积攒的武秀才也越来越多，而练武和出名一样越早越好，为此大元有明确规定，年龄超过三十五的武秀才便不能继续参加乡试。
一些年纪到了，失去武考资格的武秀才，有的会去军营讨个十夫长当，像王超那样几次落榜后，能够在当地成为捕头的人，多少还是需要点关系。
所以有些在军营吃不了苦，或者觉得晋升无望的武秀才，会加入镖局，或者组成狩猎小队，在山上讨生活。
但更多的是像李一山那样，给大户看家护院，少部分人被山贼势力拉拢，或者加入帮派，机缘巧合下功力大涨，最终占山为王，或者成为一代枭雄。
不管怎么说，能考中武秀才，在这世界都有吃饱饭的本事，在平头百姓眼中，至少算是个人物。
褚林光三人进入准备区。
像王超这样年龄较大的考生占据大多数。
“褚兄弟，虎哥！”
三人坐下没多久，两道熟悉的身影向他们走来，是滕青山和林元福，滕青山隐忍四年，和大武小武是同一届道试考生，林元福上一届落榜，经过三年苦修后，此刻信心十足。
一会后，褚林光也看到了大武和小武，以及大王和小王。
“我们兄弟俩知道，根本不可能中榜，所以只是过来凑个数。”
大王笑道。
“我本来想隐忍几年，下一届再参加，但我师父说了，别人隐忍蛰伏，是为了连同三关直达殿试，我和我哥若能在乡试中榜，已经是祖坟冒青烟，所以便让我们一起来参加。”
小王解释道。
“哈哈哈，马镖头快人快语。”
众人一起笑道。
“王大哥，你参加过三届乡试，能否跟我们讲讲需要注意的地方？”
大武向王超抱拳道。
“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我就多说几句。”
王超没有推辞。
乡试武考的规矩，实际上大伙都听过不少，无论是马镖头还是郭威都讲过好多次，褚林光和黑虎也曾私底下请教过王超甚至是杨少荣。
但此刻开考时间还没到，大伙听王超多讲几句也没啥问题，便一起围着王超坐下。
“乡试和道试最大的差别，在于大部分考生，都觉醒了龙象之力，甚至开启法相，凝聚丹田气海。所以气力考核，不像道试那般通过举起石锁检验，而是通过拳劲检验气力强弱。”
“判断拳劲的依据，就看谁一拳能打断多少木桩，三根为乙等，六根为甲等，每一根木桩都能承受五百斤气力。”
王超缓缓说道。
“这么说气力上想要达标，至少要拥有三千斤力量。”
大王揪心道。
“拳劲可以取巧，一个人也许一拳能够打出上千斤力量，却无法将上千斤的东西举起来。”
王超安慰道。
“比起道试，乡试看重的是实战力量，所以无论是拳法还是枪法或者刀法和棍法，都要和府兵对峙，十人一组，规定时间内杀出重围的人为甲等。”
王超继续说道。
褚林光闻言想起了书院最后一轮的对峙状况。
他清楚那些考验他们实力的府兵，也在接受考核，谁能打倒的考生越多，谁在军营中就能获得提拔，并且所有府兵，都是从外地调来，防止有人串通浑水摸鱼。
并且全程有几个部门监察。
“所有实战科目，除了拳法外，都有马上交锋，要想获得甲等成绩，不仅要在地面击败府兵，还要在冲锋的时候，想办法将府兵手中的兵器击落，如此才能确保一定中榜。”
王超又说道。
他三次乡试，都在马上交锋这一关失蹄，最终三次落榜。
“至于箭法科目，不仅要比同组人更快射中目标，还要从府兵手中取得先机，先一步击中箭靶，在过程中会受到府兵干扰，可以选择将府兵击落，但那样做，会被同组人员捷足先登。”
“乡试的严苛程度远超道试，想要取巧通关基本上不可能，所以大家一定要倾尽全力，切记别在考核中相信同组任何人。”
王超语重心长的道。
一向喜欢偷奸耍滑的他，多次坑骗过同届考生，有两次仇家找上门，还是郭威帮他摆平。
“箭法考核结束后，会休息一天，在此期间，考官会挑选出前十甲，在从他们十人中选出解元。方法更加简单，十人混战，谁能撑到最后，谁就是第一。”
王超说道。
“我听说各地解元选拔尤为残酷，甚至常有人命发生。”
林元福说道。
“各地前三甲，能到皇城书院熏修，直到会试开考，一旦进入皇城书院，便等同于成为武贡士，能直通殿试，见到圣上，这样的机会谁想错过？”
王超分析道。
“皇城书院。”
褚林光念叨道。
皇城书院是大元的核心，各地书院的老师，都是从皇城书院出来，那里是真正的武学殿堂，先前褚林光和杨少荣私下讨论时，就从杨少荣口中了解过。
“听说在皇城书院修行过的人，最后都能进入皇城试炼场，无论是谁最后都能得到重用。”
大武羡慕道。
“书院和试炼场对咱们来说太遥远，就算这一届不能中榜，下一届，或者在下一届能够中榜，对咱们威远镖局来说，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小武感叹道。
“褚林光，你在总督府书院和北境试炼场修炼过，王大哥后面说的话，实际上是说给你一个人听。”
滕青山叹息道。
他和林元福等人都知道，王超说的这些，都与他们无缘，就算是黑虎也不可能办到。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诸位，咱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褚林光向众人鼓励道。
“不错，人定胜天，没有什么不可能。”
黑虎备受鼓舞，一直以来，在外人眼中他的天赋胜过褚林光，结果却被褚林光甩得远远，要说心里面服不服，黑虎自然是不服。
“当！”
这时，一阵敲锣声响起。
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考生就位！”
吴飞鸿走到台上朗声道。
在准备区等待的考生，都竖起耳朵，全部坐在了位置上。
褚林光灵识一扫，发现考生人数，在一千人以上，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参加过乡试的考生。
人群中，一道目光看向他。
褚林光有所感应，朝着那人看去。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严臻。
此时他和严成都坐在一块，两人衣着朴素，气息收敛，泯然众矣，无比低调。
兄弟俩都注意到了褚林光，一同朝着褚林光点点头。
褚林光也向二人点头示意，自从来到总督府，他就曾多次想要再见一见严臻，但连严成都也不知道严臻有没有回到总督府，只是说严臻会在开考当天出现，所以褚林光只能作罢。
此刻再见到严臻，直觉告诉褚林光，严臻似乎已经脱胎换骨，比先前在国境线上遇到时还要恐怖。
明明对方没有泄露气息，却给他带来了巨大压力。
“刚才若不是我用灵识查探，竟然发现不了严大哥。”
褚林光心中暗道。
他意识海力量得到进化，大气旋变成小海洋，感知有多强，只怕严臻也比不得。
但准备区域，不过一个小型广场大小，他却没能提前注意到严臻。
所以这道直觉八九不离十，国境线离别后，严臻定有巨大收获，想到对方的抱负是三元及第，褚林光不免有些期待。
能与严臻这样的天之骄子争锋，他荣幸之至。
“前些日子，褚林光受邀去见过府主大人，张燕想要和他切磋，结果被他一枪拿下，他已经觉醒了枪意。”
严成都羡慕嫉妒恨的说道。
“不错。”
严臻微微点头，神色如常不起波澜。
严成都见到他这副表情，内心暗暗松了口气，枪意是至关重要的力量，当得知褚林光一枪击败张燕，并且使用的是枪意，他内心不免担心起了哥哥，如今见严臻神色平静，他知道稳了。
“诸位考生……”
府主张涛上去发表讲话，言辞简单，希望所有人力争上游，在本届武考中脱颖而出。
一番鼓励后。
他退至台下，随后由考官宣布乡试开考，褚林光注意到，冯俊义和樊之辨都在其中。
“考生严臻，齐仕伟，张旸……”
这时考官报名，气力考核十人一组，并且多组同时进行，只有取得乙等成绩，才能进入下一轮，反之自动淘汰。
乡试武考规则，一根木桩五百斤气力，一拳打断三根木桩，至少要一千五百斤的气力，这恰巧是检验一个人能否觉醒龙象之力的水平。
能将三根木桩打断，至少都觉醒了龙象之力。
想要成为武举人，龙象之力是基础。
只是褚林光和许多人都没想到，严臻竟然是第一组考生，他的名字如雷贯耳，整个旗岭总督府都在谈论他的事迹。
甚至有人不远千里跑来，只为一睹他风采，更有名妓佳人日夜寻他，为他茶饭不思。
比起拓跋云宏，严臻的名气不输于他，但他一向低调，鲜少抛头露面。
此刻考场内外所有人听到他的名字第一个出现，大伙都是浑身一震，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片插着一排排木桩的沙土地。
严臻本人也是有些意外，当即起身从人群中站起，一脸从容的走进沙土地。
“我竟然和严臻一组。”
齐仕伟格外激动，他自知比起严臻，自己相差太远，但能够和严臻同组竞技，也值得他回去吹一波。
于是他小跑的进入沙土地。
虽然初次和严臻见面，但以他的眼力，还是一下子分辨出来，何况严臻和严成都是亲兄弟，多少有些相似，并不难辨认。
“严大哥你好，我叫做齐仕伟，和成都是朋友。”
他像个小迷弟，向严臻问好。
“你好，莪听说过你，方天画戟耍得不错。”
严臻点头回道。
虽然衣着朴实，可此刻当人们得知他的身份后，还是觉得他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有种说不出来又令人折服的气焰环绕其中。
没有人敢轻视他。
同组人员都以能够和他站在一起为荣耀。
“您过奖了，我跟成都交过手，你们严家的绝杀刀法太厉害了。”
齐仕伟挠着头道。
严臻笑着点点头，没再说话。
齐仕伟也识趣的闭上嘴，开始蓄势待发，想在严臻面前秀一把。
“开始！”
考官下令道。
“啊！”
众人牵一发而动全身。
齐仕伟目露精芒，昨夜他千辛万苦觉醒真龙力量，可惜还未开启第四层法相，但此刻为了取得好成绩，他还是动用全力，真龙力量与气海力量同时爆发，一拳打在面前排成一排的木桩上。
“轰！”
强大的力量，将九根木桩同时打断，第十根木桩出现了裂缝。
所有考生面前的木桩材质大小一样，数量都是十六根。
按照乡试规矩，打断三根便能取得乙等下品成绩，成功进入下一轮，四根为乙等中品，五根为乙等上品，六根则是甲等下品，九根为甲等中品，十根以上则是甲等上品。
齐仕伟动用全力，成绩还是非常不错。
而众人目光几乎都在严臻身上。
只见严臻没有任何蓄力，只是随手一拳打出，面前十六根木桩同时炸裂，并且是一整根木桩完全炸开，不是中间断掉或者中间爆开一般。
“好强的血脉力量！”
褚林光目瞪口呆，严臻的蛮荒之力已经变得无比纯粹，并且还夹杂着一股特殊的力量，那股力量像是来自严臻的血脉。
他知道血脉能够进化出神通，也知道严臻早已从血脉中进化出神通，但没想到严臻从血脉中进化出的神通中包含着一股如此可怕的力量。
不用蓄势待发，仿佛随便一拳就能将六层法相和气力罡罩同时击溃。
简直恐怖如斯。
褚林光自信，他也能像严臻那样，将十六根木桩同时打断，甚至打爆，但像严臻那样干净利落，随意一拳打出，可能做不到。
（肥龙争取不拖沓，一口气将乡试整个过程写完，大家别忘了投票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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