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找寻
上古修行术，第一步是炼精化气。而想要进入第一步，则需要强大的精气。上古修行者有云：人如器皿，大小有度。精如日月，圆缺有规。
这话的意思是：人如同器皿一样，能人容纳的精气是一定的。而精气又如同日月一样，有阴晴圆缺的规律，不是时时都充盈的。
想要炼精化气，就必须改造身体，让人这个器皿变得更大，能容纳更多精气。而为了时时能炼精化气，就需要精气时时充满，这就需要调整身体规律。
改造和调整，这都不是简单的事情。上古修行之道，在这一步就会卡死很多人。有的人天赋异禀，他们稍微调整一下就能满足要求。而有的人天赋不行，不管怎么调整都无法达到。而关键是，这个天赋并不是显形的，并不是可以观测的，需要很久才能看得出来。
修炼之事，只争朝夕。谁又能花费那么大的时间精力和财力去验证自己的天赋呢？不能量化，这就是上古修行术没落的主要原因。
不过张淼的身体特殊，他倒是不用担心这个。现在他只需要培养精气，壮大器皿就行。
刘岩岛的生活很安定，打渔的邢三娘每天都出海，自从有了娶姑爷的压力，她也没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而是天天出海。
打来的大部分鱼获都出售，少部分的留给张淼吃。张淼正是蓄养精气的时候，他的饭量很大，每天吃的也很多。
因为张淼太能吃，邢三娘不得不找一些人去海中猎鲸。本来以张淼的时候，要他一起上猎鲸船是最好不过的。但是邢三娘也有自己的考量。
这里都是女人出海捕鱼，捕鱼的时候，这些女人会赤身裸体。这个时候找个男人上船就非常不合适。因为这样，张淼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中等鱼获。
不过猎鲸对这群渔民而言并不是什么危险的差事。海妖他们打不过，巨大的海兽他们也很难打得过。但是鲸鱼她们能干得过啊。这里的鲸鱼并不是只有那种巨大的蓝鲸，还有和普通渔船一般大小的小鲸鱼。
这种鲸鱼富含丰富的油脂和肉。刚好合适张淼补身体……
海洋是巨大的宝库，只要敢做，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能从海中得到。
张淼每天大吃大喝，浑身精力迅速补充。而船拳的效果也越来越差了。
十几天后，船拳彻底失去了效果，张淼的身体强化停滞，就差一点点就能达到炼精化气的门槛。而就是这一点点，就卡住了张淼……
不得已，张淼只能询问邢三娘，问问她还有没有更好的拳法。
很可惜，刘岩岛并不是什么大岛，而且就算是大岛，这里流传的拳法只有船拳。这里的普通人练习船拳就够用了。他们绝大多数都不能将船拳修行到极致，修个差不多，能出海捕鱼就行了。
若是真的想要继续进步，那就去买一条灵根给自己移植，这样就能修行功法，有了功法还要什么拳法！
但是张淼不一样，功法是需要法力才能练的，没有法力，给他功法他也修行不了。就像以前的青竹剑法，这虽然也是武技，但也是要有法力才能修行的。
难道要自创拳法？张淼心中倒是有这么个想法，不过自创拳法太慢，拳法这种东西是经验提纯的东西，并不是数理化可以套用公式，没个十几年的观察和总结，根本创不出能强身健体的拳法。
张淼的忧愁倒是吸引了邢小荣的注意。邢小荣就对他说：“你说的什么上古修行术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采珠女在采珠的时候，偶尔会发现海中有上古遗迹。”
她比划着说：“我听以前的采珠女前辈说，那种淹没在海底的遗迹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城市。听老一辈的采珠女说，以前我们这片海不是海，叫东胜神洲，也是一块很大的陆地，不过后来就淹没了。”
张淼听了微微一愣，这神州东海还有这种历史吗？实际上，大千世界整个宇宙也只有五个，哪一个不是历史悠久，有数万甚至是数百万年的历史。
听了邢小荣的话，张淼倒是打开了思路。若是海底真的有遗迹，那么能不能从这些遗迹中找到上古修行术呢？
怀着这个想法，张淼将他的疑惑告诉邢小荣。邢小荣则是想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不过你可以去龟龙岛打听打听，龟龙岛是我们这里最大的海岛，应该有人会知道吧。”
邢小荣口中的龟龙岛，就是这片海域最大的岛屿。岛上人口数十万，有城镇十余个，海港十多个。其中海须海市就在龟龙岛，没错，邢小荣她们要出售海珠也是去海须海市出售的。而她们想要购买灵根，移植灵根，也要去海须海市。
有了这个需求，张淼就决定去龟龙岛看看。
——
张淼乘坐采珠女的海船向着龟龙岛前进。龟龙岛离刘岩岛大约有三天的海路，刘岩岛的采珠女们会隔一段时间就去龟龙岛出售海珠。这次，张淼是蹭她们的船。
一般而言，采珠女是不允许外人乘船的，因为船上大多数都是女性，上来一个男人算什么，这船连水手都是女的。
但是张淼毕竟有恩于她们，在邢小荣几个采珠女作保下，张淼以邢小荣夫婿的身份登船。去往龟龙岛。
这艘船上都是莺莺燕燕的女性，采珠女身材姣好，虽然皮肤黝黑算不得肤白貌美，但是胜在年轻活泼，也非常吸引人。
一船都是女性，她们自然百无禁忌。这趟航行又不用潜水采珠，船上的采珠女每天就是嬉戏、喝酒打花牌。她们行事豪迈，常常衣不蔽体。这搞得张淼也不好出去乱看，只能每天都躲在自己的船舱内。
饶是如此，他也每天会受到骚扰。好在邢小荣此人护短，她像是小狗一样护食，将张淼防得密不透风。好险没让张淼失身。
三天之后，海船就到了龟龙岛。采珠女们要去交易海珠，还要去维修水靠，购买商品，这船会在这里停留五天。张淼就要趁着这个时候去打听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张淼打听的消息也不是什么机密，在龟龙岛上，有一些大户人家的藏书中就有这方面的记载，还有很多游记、小说和杂七杂八的书都有记载。张淼找到一家出售书籍的书店，厚着脸皮去看，总能找到一些线索。
他有九窍玲珑心，记忆力非常好，各种书籍他稍微一番，就能做到过目不忘。卖书的老板看到他这样翻书，自然不好阻止。只是他翻得也太密集了一些，不管什么书他都要翻一下。好在这不是卖零食的，不然老板可是要发飙了。
翻了一阵，张淼买了一本杂文就离开。然后就去下一家。
此界的书籍很昂贵，几乎都是手抄的。记录修行法术的书籍不可能通过印刷完成复制，只能通过手抄。这上行下效，那些记载普通知识的书籍也有样学样，也不用印刷术，而是要用抄录的方式。
张淼买了几本书，就花了他不少钱。要不是有上次邢小荣她们的救命报酬，他根本买不起这里的书籍。
几天下来，他除了在书店‘白嫖’之外，还贿赂了一些大户人家的管家，去大户人家的书房翻书。这个代价也不菲，毕竟大户人家的藏书更加高端。好在他只是翻看，并不外界或者抄录，这才让那些管家收了他的好处，让他去书房翻书。
五天后，采珠女们要返航，张淼也回到了船上。
邢小荣看到张淼回来，就问他说：“你找到了什么线索吗？”
张淼点点头，他从怀中翻出一张简单的海图，说：“我标记了几个地点，这些地方都是传说中有上古遗迹的地方。”
邢小荣看了看，她这个采珠女竟然还能看懂海图。她指了指一个标记的地方说：“这地方我去过，确实是发现了一些掩埋的砖石瓦片，不过伱确定能在其中找到什么上古修行术？”
张淼笑着说：“谁知道呢，反正不去找是一定找不到的。去找还有一点机会。上古时期，有的修行术就直接刻在碑文上，我需要的是入门的拳法之类的，这些并不重要，大概率是能保存下来的。”
想要真正的上古炼气术可能会很难，但是找那些积累精气的拳法武术，张淼觉得还是有些机会的。
邢小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她说：“不要紧，你可以跟着我们去看看，我们也要去那里采珠，你跟着我们，也好保护我们！”
她指了指那个标记的地方，张淼也看了看。那地方标记为‘傲来国’。
——
海船带着他们回到刘岩岛，回到岛上，各采珠女就准备采珠事宜。在这个行当有个采珠女协会，这个协会负责协调采珠女们的矛盾和需求。真正去采珠的，还是各个采珠女自己安排。
比如说，邢小荣想要去某地采珠，她就会知会协会，而协会会标记下来，如果其他人想要去这个地方采珠，就会被协会劝阻，说地方被某某给占了。
一般而言，后来的采珠女就会另选一个地方。若是不愿另选，那么协会会负责协调。
刘岩岛有大约三十个采珠女，真正活跃的只有二十多个。有好几个已经二十五六岁，已经是年纪大要退休的程度，她们也一般会回家娶老公生孩子去了。退休的采珠女如果没有意外，那么都是带着一大笔钱退休的，她们能支付高昂的彩礼，能找到贤良淑德的好丈夫。
而那些活跃的采珠女，实际上多是18到22岁之间。邢小荣只有十六七岁，但是她水平高超，运气也不差，每次收获都不少，以她为首，她也拉拢了三四个小姐妹结成一伙，是采珠女中的中间势力。
傲来国遗址离刘岩岛不算远，算是一个采珠的老地方。回来之后，邢小荣就去占了这个地方采珠。协会的人倒是有些奇怪，说：“这地方前两个月才刚被光顾过，如今怕是珠子稀少，你怎么还去此地？”
邢小荣笑着说：“上次出事了，如今心有余悸，也不敢去太危险的地方，这地方我们都熟悉，刚好用来热热身子。”
这个回答也正常，协会的人也不再刨根究底，略作记录就了事。
登记之后，邢小荣就开始召集伙伴，雇佣海船，采办物资。这一切都要她自己去干，几个小姐妹听闻去傲来国遗址，她们开始都不大愿意，那地方确实是已经被采过了，现在应该没有恢复过来。
不过邢小荣说随行的还有张淼，这些小姐妹一听就都同意了。邢小荣笑骂她们不要脸……
准备妥当后，张淼跟着邢小荣他们登上海船，向着傲来国遗址而去。
因为去的地方并不算危险，邢小荣雇佣的人不多，海船也不太大。她估计这次的收获不会太多，能省一点是一点。
一行人在船上渡过一两天，就到了傲来国遗址。
这遗址很大，约莫有五十里见方，遗址中间有一个小海岛，这海岛其实是一座水中的大山，水面露出的地方形成一个小岛，而水下则是它庞大的山体。
这小岛光秃秃的，没有植被也没有水，自然没有人居住。不过海船还是停驻在它旁边当做锚点。
做好准备后，采珠女们就要下海采珠。这些采珠女有特殊的呼吸办法，一次下海能憋气一个时辰，比海豚还能憋气。张淼学了她们的憋气办法，也能憋气半个时辰左右。
大家穿上水靠，拿着采珠刀，跃入清澈的海水中。
采珠女不会潜入太深的海底，一方面潜水太深看不到东西，另一方面也是海珠会被海浪翻上来，去海底采珠也没必要。海珠会停留在水草中、珊瑚丛中，这些地方才是最好的采珠地点。
但是张淼不一样，他要潜入更深的海底去寻找遗迹。好在他视力很好，就算黑漆漆的海底，他也能看见东西。
张淼一路下潜，在潜水的过程中，他就看到了不少残砖碎瓦，这些残砖碎瓦上有厚厚的水藻，也表示这曾经是一个繁华的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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