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的其他人被这一幕惊呆了。
他们只见过佟晓孜往别人头上倒酒，却从来没见过别人往她头上浇酒。
是的，是浇，不是倒。
佟晓孜的头承受了一整瓶酒的“洗礼”。
浓浓的酒味，以她的头为圆心向周围散开。
不得不说，这个纪荼荼是个狠人。
只是不知道，这位“狠人”承不承担的起惹怒佟晓孜的后果。
“晓……”
柯妤顿了一下后，赶忙在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绕过纪荼荼，帮着佟晓孜擦起了她头上滴滴答答向下淌的酒水。
在场其他女人见状也纷纷围了过去。
拿纸巾的，拿口布的，甚至还有人从自己随身的包包里掏出了口罩……
看着女人们围着佟晓孜七手八脚的忙乎起来，插不上手的男人们只能在外圈搓手手。
搓着搓着，他们发现那个惹了大祸的纪荼荼，已经被凑上去的女人们给挤到了外圈。
瞧瞧她那低着头，可怜兮兮的模样……
唉，怎么，这是知道怕了吧？
也对，别说她一个女人，就是他们这些男人，有谁不打心里怵佟晓孜这个女人呢？
这女人不止狠，还怪。
她给人的感觉，很有点儿小说中气运之子的味道。
就是说，他们周围的人，不管谁得罪了她，就算她不出手，那些得罪她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更诡异的是，别人越得罪她，她的气运就越强，邪门的很。
“行了，你们都走开。”
佟晓孜在头上、脸上的酒水被人擦得差不多之后，随手从其中一人手中拽过一张纸巾，语气不爽的将人推开。
被推开的人抿抿唇，没有说什么。
其他人也是彼此对视一眼，默默的退到她的身后。
柯妤看了一眼佟晓孜欲言又止。
最后被其他人拽开。
佟晓孜没有理会她们的小动作，她只死死的盯着纪荼荼，一字一顿冷冷的道。
“纪——荼——荼，你——真——该——”
话没说完，纪荼荼抬头。
“赔钱！”
嗯？
佟晓孜后面的话，被噎了回去。
好吧，如果她愿意在死前赔她钱，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不过——
“你有钱赔？”
佟晓孜对着纪荼荼上下打量一番，表示怀疑。
“我没钱，但你有。”
纪荼荼抱臂，挑眉。
“什么意思？”
佟晓孜皱眉。
不是她要赔自己钱吗？
“你打坏了我的酒，一百万。”
纪荼荼指了指地上碎掉的酒瓶。
“另外，你刚刚还说要杀了我，吓到了我肚子里的宝宝，伤害了我的精神。”
“嗯，没错，我都要吓死了。”
纪小洛坐在餐桌上，晃悠着双腿，乐呵呵的搭腔。
纪荼荼瞥她一眼，看着佟晓孜继续道。
“所以，我需要两百万零一毛的精神赔偿。
这样一加，总共是三百万零一毛。
不过，看在我们是老同学的份上，我给你算便宜点，你给我三百万就好了。”
三百万？
众人懵。
怎么就三百万了？
还有，她说打坏了她的酒，那酒什么时候成她的了？
而且还说什么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
看老同学的面子，她给人抹一毛，合适吗？
这不就是对佟晓孜赤裸裸的羞辱吗？
纪荼荼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她还在继续说着。
“晓孜啊，你说你是准备给我支票呢，还是转账？
当然，如果你现在没有这些钱也没关系，你给我打个欠条。
不过打欠条的话，我可是要收利息的。
利息不高，一天百分之十就可以……”
众人：……
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利息百分之十还不叫高？
这比放高利贷的还狠吧？
纪荼荼这一番话，把佟晓孜气笑了。
笑完之后，她神色一冷。
“纪荼荼，你穷疯了吧？”
她是不是当自己傻子呢？
明明该赔钱的是她，怎么现在倒变成了自己？
“咦，你怎么知道我穷疯了？”
纪荼荼打蛇随棍上。
说完，反身坐回到之前的那张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晃啊晃。
“晓孜我跟你说，我在疯人院里的时候，的确很穷，一分钱也没有。”
众人：？？？
疯人院？
嘿，别说，她现在的状态，的确有那么点儿意思。
“你……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
有人忍不住出声。
“嘟，不许瞎说。”
纪荼荼不悦的拍了一下餐桌的边缘，随后又立即变脸，十分乖巧的对众人眨眨眼睛。
“你们看……我是那种会从疯人院逃跑的人吗？”
“像！”
众人点头。
之前不像，这会儿挺像的。
她现在这样子，挺像那些发病的病人。
柯妤看的有点儿傻眼。
难怪她刚刚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原来是因为眼前的荼荼，已不像她印象里的荼荼了。
佟晓孜此刻也皱起了眉头。
她死死的盯着纪荼荼，想要从她的神色中看出装的成分。
然而……
结果令她失望。
现在的纪荼荼真的挺像个疯子。
虽然她的确打听到纪荼荼曾被自己的父母关进精神病院，但她不是出院了吗？难道没好？
思量间，就听纪荼荼再次神秘兮兮的道。
“告诉你们，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呀，不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
不是？
众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是就好，证明她好了。
然而下一刻，就听纪荼荼兴奋的揭晓答案。
“我是走了两步，不对，三步之后，才跑的，哈哈哈……”
众人：……
得，不用看了，眼前这个纪荼荼，就是一个疯子。
难怪他们总觉得她不怕佟晓孜。
试问，疯子，知道怕吗？
“纪荼荼，你少跟我这装疯卖傻的，我跟你说，今天的事情，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佟晓孜才不相信纪荼荼的疯言疯语。
她打定主意，就算是纪荼荼真是疯子，自己也必须让她拿钱出来。
“交代？
我交代了啊。
而且还很清楚，你看，你今天欠我三百万。
今天不给钱，你明天就欠我三百三十万。”
纪荼荼掏出手机，调出里面的计算器，认认真真算给佟晓孜看。
“纪荼荼，别跟我来这套，我告诉你，你敢不还钱，信不信我把你卖了？”
不知是为了吓唬纪荼荼，还是真的准备卖人，佟晓孜眼中闪过一丝令人胆寒的冷意。
然而，她话音刚落，一名帅气的男人忽的推门进来。
“卖了？那你倒是卖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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