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玲很厌恶秦川看过来的眼神，将手里的信封甩给他之后，连家门都不管了，自顾离开。
秦川弯腰捡起地上的信封，捏了捏挺厚。
“到底给人剃了多少头发才攒了这些钱？”秦川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呆呆的想着心事，没注意到门外进来的两人。
“请问……理发师不在吗？”
秦川收回心神，目光看向门口，是一对花白头发的老夫妻，互相搀扶着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他。
“哦，她不在。”
“不在啊！”
老夫妻惋惜的看了看屋内，其中老婆婆对她老伴说道，“姑娘不在，看来今天白跑了一趟。”
这时候秦川才看到老爷子一只手拄着拐的，两人的头发……的确长了些，乱糟糟的挡住了眼睛。
也许是职业病的缘故，秦川不假思索的说道，“刘玲不在，我可以为两位理发。”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老婆婆抬头仔细打量秦川，“小伙子长的蛮精神的，你也会理发？”
秦川谦虚的笑笑，“会！”
刘玲是他唯一的弟子，可惜资质不高，并没有学会他全部的手艺，他能比她差？
既然来了，老夫妻也不想扑个空，他们上了年纪，身边无儿无女，没有人帮他们理发，刘玲每个月都会主动到他们家帮忙理发，也不收他们任何钱，老两口总觉得过意不去。
这次本来早就到了该理发的时候，可刘玲迟迟不上门，老夫妻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就冒着寒风，走了很远的路来到这里。
两人絮絮叨叨把自己与刘玲相识的经过说给秦川听，秦川抿着唇，嘴角浮现这一抹恬淡的笑意，认真听他们的唠叨。
“小伙子，你是玲子的对象吗？你要好好疼玲子，她没有父母一个人在世上多孤单啊！”
就像他们没有孩子，体会不到儿孙满堂的乐趣，两人已经决定死后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刘玲，最近也写好了遗书，就是没跟刘玲商量呢。
秦川苦笑了一下，“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不要不好意思，我们也年轻过，明白这时候都不好意思挑明关系，你要抓紧了，玲子可是好姑娘，肯定有不少小伙子喜欢她。”
秦川笑而不语，内心却苦涩无比，他当然知道刘玲是好姑娘，但是他不是好男人，他不配得到刘玲的爱。
很快秦川就为老夫妻理完头发，照照镜子，老两口十分满意。
“没想到小伙子你也会理发，手艺还不错，比国营理发店的师傅剪得还好。”
“见笑了，我只是学了一段时间。”
老夫妻等了好久不见刘玲回来，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里面包着钱。
“你是玲子的朋友，就请你帮忙转交给玲子，这两年她照顾我们俩，吃了不少苦，这点钱给她先拿着用，等过些天我们再来看望她。”
“大叔，大婶，还是等下次你们见到她在给钱。”秦川说什么也不收，老夫妻只好收回。
“我送你们回去。”
秦川在外面逗留了快三个小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他一点儿也不想回到张黎明家，锁好门以后，秦川最后看了眼曾经留下他欢声笑语的地方，毅然决然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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