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岚沉思片刻，觉得还是要先把身份的问题定性。
“樊大姐，你应该认识李昂，他的确不怎么像师长，毕竟太年轻了。”
“认识是认识，只是不怎么熟悉，没想到现在他都成师长了。”
李昂：“...”
好家伙，光看樊大姐真诚的笑容，谁也想不到她在睁眼说瞎话。
夏岚听到这话，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
“樊大姐，现在人类正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灾难，我们虽然得以幸存，但是未来并不怎么乐观。”
“我明白的。”樊大姐很识趣：“夏市长，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绝对服从你们指挥。”
“很好，樊大姐，你以前做什么工作？”
“我是裁缝，儿子还在上高中。”
夏岚拿出笔记本边登记边说道：“樊大姐，我就不说多余的话了，你们家里缺什么，等会到六楼去找吴雁拿，不用害怕丧尸，李昂已经把楼下的丧尸全清理掉了。”
“真的吗？”樊慧娟等的就是这句话，激动到眼泪都快要流出来：“太谢谢你们了。”
“不用谢，为人民服务，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千恩万谢把两人送出门，目送着两人走向十三楼，樊慧娟才把门关上。
“妈，那个女的看着倒像回事，李昂一个大学生怎么可能是师长，而且他那身警服肯定是偷来的，我都看到了！”
“你个傻孩子！”樊慧娟伸出手指在儿子楚龙的额头上点了下：“他们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愿意给我们吃的喝的，你要是有本事搞来食物，妈天天喊你总理都行！”
“不就是吃的吗？”楚龙相当不服气，梗着脖子说道：“我早就想出门，是你非拉着我说危险，李昂能搞来食物，我肯定也能行！”
“行什么行！”樊慧娟拎着儿子的耳朵骂道：“连车都不会开的废物，你那两条小短腿跑得过丧尸吗？”
楚龙：“...”
他觉得自己是捡来的孩子。
******
十三楼又扑了空，然而接下来的楼层几乎都有人。
只不过大多都是孩子，成年人只有七个。
等到三十层跑完，夏岚已经在笔记本上记满了整整一页的人名。
李昂斜眼看着笔记本，一脸嫌弃：“这就是你的招兵方法？”
“万事开头难，等到以后人多了就能把雪球滚起来，话说回来，怎么幸存者大多都是青少年？”
“现在是七月，放暑假了。”
“...看来，你要先组个童子军了。”
“喂，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带着这些累赘出门，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人总是要成长的，而你就是他们的引路人。”
面对夏岚意味深长的眼神，李昂只觉得头皮发麻。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麻烦了。
******
一上午的时间，李昂和夏岚仅仅调查了两栋居民楼。
两栋居民楼加起来就是60层，来回上下爬楼梯，夏岚累的腿都快断了。
李昂的身体素质自然不会感到疲惫，只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妇女，儿童，青少年，老人，宅男宅女，几乎全都是这些人，唯一的中年男人还他么是个大胖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昂实在憋不住吐槽的欲望，直接开口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这哪是招兵，分明是招累赘。”
夏岚翻了个白眼，很无语：“世上没人是废物，也没有人愿意成为废物。”
“别跟我说大道理，旁边十二层的那对爷孙，老的八十多，小的才九岁，有用吗？”
“有用！”
听到夏岚肯定的回答，李昂筷子一摔，质问道：“除了吃东西，他们还能干什么？”
“你昨天救了瑶瑶，怎么今天就想见死不救呢？”
“救人要量力而行，一个瑶瑶不算什么，可像你这种搞法，咱们的食物别说半年，一个月都够呛！”
夏岚沉默片刻，摇头解释道：“账不是这样算的，李昂，我们既然打着国家的名义做事，那就要按照国家的规矩来，以人为本才能不失道义！”
李昂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心中实在憋火：“道义不能当饭吃，累死累活搞物资的是我，搏命杀丧尸的也是我，我不是神，我也是一个人！”
“我知道你很累，但是万事开头难，现在受苦受累是为了更美好的未来。”
“别他么给我画大饼！”李昂开始斜眼看人：“现在你们全都靠我养着，如果把我累死了，你们这群老弱妇孺全都要等死！”
“死亡有那么可怕吗？”
“废话！”
夏岚点点头：“的确是废话，因为我也怕死，如果想要活着，最聪明的选择就是抱紧你的大腿，然后脱光在床上等你。”
李昂嘴角抽搐：“我对你没兴趣。”
“我想也是，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吃...算了，吃饭的时候说这个挺恶心。”夏岚话锋一转：“苟且偷生很容易，但是我们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李昂没说话。
夏岚叹气道：“有你的存在，或许我们这些人能够一直幸存，甚至是活到老死，但是我们的子孙后代呢，你都不愿意去做的事情，难道还指望他们去做？”
“到时，属于人类文明的荣光将会彻底消失，而我们的子孙后代会变成野人一样的存在。”
李昂沉默了会，摇头道：“大道理谁都会说，可做起来太难了，而且就算没有我们，也会有其他人站出来。”
“其他人？”夏岚突然发出两声冷笑：“不要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你今天也看到了这些幸存者的惨状，他们畏惧丧尸连门都不敢出，贪生怕死，自私自利，对我们而言，他们的确是累赘。”
“可这就是人性！”
“然而人性中不止有坏的一面，同样也有好的一面。”
“他们不是缺少勇气和血性，而是缺少一个能够引导他们的人！”
“李昂！你懂我的意思吗？”
李昂：“...”
夏岚目放异彩，突然起身指着外面的天空，用近乎颤抖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话。
“时代选择了我们，世界也在召唤我们，黑暗终将被光明驱散，我们将引领世界走入新的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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