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题触及敏感区，苗姜不聊了，见好就收，找个借口跑下楼去找周岭。
在邓澜琪看来，她并非心里没有周岭，就是当局者迷。
人是有感情的生物，谁也逃不开。
楼下，周岭和顾临松各自忙手里的事情，两个男人不是一路人，话并不多，但干活都没得说，港风趴效果初现，很有怀旧感。
苗姜下楼时，先跟屋里的顾临松打了个招呼，然后跑到院子，顾盼左右，只看见周岭一个人在粘贴门口的装饰板，过去和他一起：“小马哥呢。”
“让我说了两句，不痛快，出去散散心。”周岭正叼着烟，见她过来，随即拿下来捻灭，朝几米外一扔，准确落入垃圾桶。
黄毛不痛快，苗姜多少能猜到些原因，但也没直接问：“他怎么不高兴了，跟谁？”
“我都看出来了，你会看不出来？”周岭睨她，咬下一块胶带，撕开，啪一下摁她脑门上，憋着笑威胁道：“你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可就由着小马胡闹了？”
苗姜摸到黏糊糊的胶带撕下，脸色愠怒：“周岭你就是狗。”
“嗯？”他又扯一块，威胁：“再说句试试？”
苗姜躲到树后，指着他骂：“你知不知道女生化完妆，不能碰她脸，何况我画了两个小时的港式复古妆，怎么能往我脸上粘胶带，你这个情商，你不单身谁单身。”
“骂高兴了？”周岭勾勾手指：“躲在那骂算什么本事，想骂我过来骂。”
树后的姑娘皱着眉：“我不。”
周岭气笑：“过来，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苗姜不甘被看轻，鼓足口气，挺挺小胸脯从树后面走出来：“想干仗？”
她架势做足：“干就干，我不怕你。”
小小身板，罩在周岭高大的身影里，像只羸弱又顽强不屈的小奶猫。
周岭滋啦扯下一段胶带：“不怕我？”
苗姜绞尽脑汁想着一招致胜的办法，胶带突然扔给她，接着，男人弯腰，俯身将脸凑她面前。
鼻尖对着鼻尖。
他脸上是微不可察的笑：“我认输，你想怎么贴，随你。”
苗姜心跳似停了一拍，攥紧手里的胶带。
院口传来几个清脆的声音——
“姜姜！生日快乐！”
“小寿星天天快乐！”
两人被打断，一齐循声看去。
“是小白和梦梦。”苗姜偏过脸，跑走。
周岭直起身，抄兜颔首打了招呼，长腿迈回屋内。
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下午，朋友们陆陆续续都到了，几男几女，吃完饭后，凑在一堆打牌。
顾临松年长他们好几岁，性格沉稳内敛，打牌这种事，玩不到一起，只身占据厨房，帮邓澜琪煮热红酒。
男人西装已经脱掉，只穿浅色衬衫，袖子挽起到袖口，熟练的切橙子。
邓澜琪从后面揽住他的腰，手腕被什么东西沾了一下，垂手摸到他大腿裤线上沾的一块贴纸，不禁笑他：“向来对形象一丝不挂的顾总，裤子上粘了小孩子玩的贴纸，居然就这么出来了？”
顾临松把切好的橙子装盘，偏头微笑：“可能是刚才和周警官粘装饰板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
“知道。”邓澜琪不再一味逗他，一块蓝白色相间的贴纸而已，从手上撕下来，丢进垃圾桶，看着客厅里正打牌的几个人。
周岭和苗姜身影也在里面。
“你觉得周警官这个人怎么样？”邓澜琪倚着厨台问。
“我和他不熟，”顾临松面向邓澜琪，抬手蹭掉她脸上沾的一滴果汁，笑道：“但一眼就能看出他很喜欢苗姜，还有就是，坐最里面那个女孩，不太有眼力见儿。”
顾临松说的女孩叫梦梦，和苗姜是玩伴，同小白的关系差不多，梦梦对周岭有点一见钟情，玩牌玩到一半，拿手机想加他微信。
周岭自然拒绝，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不愿加异性微信，梦梦问他喜欢谁，当着一帮不熟的人，他怕给苗姜压力，没说。
后来大家起哄，规则就改了，玩手心手背，赢的人问输的人真心话，否则就被抽皮条。
八个人，前两轮苗姜和周岭都顺利躲过，第三轮周岭不幸输了。
梦梦逮着机会，本来想问他喜欢谁，一帮人恶趣味上来，其中一个抛了个露骨的问法：“今天在座的各位女生，有没有哪个能让你有生理性反应的？”
另一个更直白：“谁让你硬过？”
这帮人平时玩起来就疯，对这些话题开放性、宽容度也高，刚才小白还和大伙聊，说未来没有结婚打算，但想找个双商和形象都过硬的男人，找他借一个精子，生个和他没关系的宝宝。
小白拍胸脯说：“老娘赚钱是为什么，一来是为自己高兴，再来就是想养个自己生的。”
这话倒也没毛病，周岭和黄毛，甚至在警局和宋柯老高他们，私底下也偶尔聊女孩子，聊未来对老婆的期待，但那是私底下，不会搁到明面上，和一帮不熟的人当乐子说出来。
聊这些时，周岭看了苗姜一眼，眼神问她，瞅瞅你交的什么狐朋狗友？
苗姜置若罔闻，夸口自己认识个北大高材生，回头替小白问问能不能给她一个。
周岭脸色沉沉，再一想，她是不是也有这个想法，不婚主义，到时候年纪大一点，单身单腻歪了，找个所谓的S级别男人生个孩子。
打小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忽然有了怕。
聚会在继续，狐朋狗友们催他——
“周警官，快说说，哪个妹子让你硬过？”
“一看她你就硬的。”
“愿赌服输，周警官你可不能翻脸。”
不止有过一次。
但周岭不想让她知道，对她的欲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低头狠狠骂了句操，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接受惩罚：“难得给你们袭警的机会，报仇的报怨的，一起上。”
他满嘴脏话，但第一次在她面前骂，余光瞥她一眼，她低着头，不说话。
有机会“袭警”，大伙跃跃欲试，人总是喜欢挑战平时不敢触碰的权威，几个男的，连黄毛在内，铆足劲抽，抽得啪啪响。
周岭未躲，麦色健硕的小臂，很快红了一条条檩子。
苗姜玩过这个，说是游戏，但赶上手劲大的，公报私仇的，抽上挺疼的，听他们兴奋的声音，心里莫名不顺畅：“差不多行了，”她扯开话题：“改表演才艺吧，周警官唱歌好听，让他唱首歌。”
朋友不依不饶：“谁让周警官一对七的，刚才我们可都挨抽了，不能放过他。”
梦梦：“就是，你不会心疼了吧。”
苗姜被他盯着看，不想说了，也不太痛快。
六个人抽完，只剩苗姜，梦梦看出点什么，催她：“姜姜，该你了，别破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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