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韩末央在这里，或许能知道一些什么。他是世界级的宗教专家，这些手段，类似于美洲的巫毒教的丧尸。”郑建州出了营帐，有些后知后觉说道。
“可惜啊，他执意要研究那个鱼头海怪，跟着第二波人马一同去了福宁。”褚典也是有些惋惜的说道。
施昆叫来一队士兵，带着郑建州几人去泉州港口处见厦门守将张永产。
众行者和两名北海宫弟子也不好拒绝，跟着一块儿去了。
这施昆显然是朝廷一派的将领，看不起海盗出身的郑芝龙一脉。
对于沿海地区的武装力量，显然抱有歧视，若不是有着海上的强敌，怕他们自己也是会起内讧。
“这南澳水师一脉是郑芝龙一脉的海上的强盗。本以为也是个架子，没想到能击退荷兰人。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还是有些虚假？”一个泉州府兵走在前面嘀咕着。
“你说是真是假。还击退荷兰人？八成是被荷兰人打怕了，来找厦门守将张将军支援。不过能逃出荷兰人的封锁，也实属难得。”
士兵在前面不断的嘀咕着，时不时转过头看着郑建州一行人。
“听说活尸大军的领头人，刘明沉就是南澳水师的一个文官叛逃，很难不让人起疑心。也不知道带他们去见将军是图什么。”
“管那么多干嘛，上面的事情，按照上面说的办就行了。也轮不到我们胡乱操心。”
行至半途，见到一群行商正拦在半道上。他们的马车坏成了一截，地上的倾倒的货物多是些粮食。
“怎么了？”郑建州上前问道。
“军爷！我的这车粮食，被那天杀的刘明沉抢去了大半，这剩下的也全被糟蹋了。下了砒霜，连牲口也喂不得啊！”粮商掌柜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刘明沉？他不是投靠了刘香吗？又怎么跑到了地上做威做福？”褚典问道。
掌柜的一听这个军爷认识刘明沉，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军爷！这些粮食是镇上一年的口粮，朝廷答应给的赈灾粮食。若是没了，不知要死上多少人啊！”
“你先起来，我问你，这些粮草全是你们私运的，没有朝廷官兵看押着吗？”郑建州抓起一把粮食，不明白那些海盗为什么要费尽力气，下毒下的这么明显。
“饥荒之年，莫说是沾了砒霜的粮食，就算是下了毒的尸体，也是活命的口粮。”渡凌墟也抓起一把砒霜，放在手里捏着，喃喃说道。
“朝庭官兵，朝庭官兵有啊。但他们全都留在后面断后了，现在都还不见回来。”一个马车夫指着西北方向说道。
“那粮草，全都是这一路运的吗？”邓曼邑问道。
“那道不是，我们用宋朝沈括留下来的机关船，在江河面上运了一千石紧救粮，骑兵马队从官道运了一千八石稻谷，我们是粮商，走在最后，又是在路上收购些许，共计二千八百四十石粮。福建派了一只一百八十五人的刀队，在半路上遭到一群海盗纠缠着强盗的袭击。”掌柜的滔滔不绝，将那些遭到抢劫的事情全都一一道来。
“强盗？不是海盗吗？这又关强盗什么事情？”渡凌墟问道。
掌柜起身，脱下身上衣物，露出背后的伤疤，全是鞭痕，还有两个伤口被箭矢中过，说道：“我本是一个财主，后来被李自成抓住，一家老幼全都被杀，那人将我支于房梁上暴晒，后有乡亲不忍，救之。我为了活命，投了福建的一个亲戚，当了掌柜。那李承志知道我逃到了福建，想要将我杀死。”
“大人，我们还是尽快到泉州衙门处，免得招惹是非。”士兵拱手，不想摊上这些多余的事情。
“这子民遇难，尔等身为我大明士兵，怎能袖手旁观？”海岩子有些不满这些士兵态度，出言训斥道。
“还请大人救我一县百姓啊！”掌柜跪在地上狠狠的往地上磕头。
十几个明军士兵冷眼旁观，不为所动，更有甚者直接拔刀威胁道：“我等要事在身，若再敢阻拦必杀汝尔。”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
“这样，你与我们共同去见张将军，去见泉州衙门，让他们出兵夺回粮食。”郑建州提出方法，自己等人势单力薄，去了也是送人头。
“分支任务：急救。击杀刘明沉，任务奖励，家国同辉，任意诸夏背景民众好感度上升2%。”皇世声音响起。
几百里外的卫陈华和杨凡两人也是听到这个任务，三人快马加鞭，终于前面就是泉州地界。
“击杀刘明沉？这分支线任务，我们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做。这天下之大，我们上哪里去找他？”卫陈华心里想着，杨凡也是将其忽略。
在到了一处村落时，里面鸡犬悲鸣，哀嚎声遍天。
“强盗洗劫？正好，卫陈华，试试你那个法宝，还这百姓一个公道。”杨凡在一旁说道。
卫陈华前后思索一番，手握着那个铃铛，骑着马儿走进了村落。
“不愧是药王口中的奇人，真敢孤身一人去面对李闯手下的流寇。”李目纲看着村内骨遍地，手段残忍，一击致命，手段像极了李自成手下的那群强盗。
一阵喊杀声从前面传来，骑马过去，两波强人正在互相残杀。
“姓刘的，这里可不是海上。胆和老子抢粮钱，你怕是不想活了吧！”李承志身边的一个喽啰叫嚣道。
“嘿，今儿个我就告诉你，明庭打不过你这些土匪兵，那是因为是明延的无能。我们航行四海，杀得都是海上的精锐，你拿什么和我打？”刘明沉叫嚣道，现在他的全身都被附满了花纹，胸口挂着一个罗盘。
“杀！”刘明沉一声令下，一百二十个活尸似乎是虎豹豺狼猛扑向前。
李承志乃是闯王李自民收服的一个侠客，身手非凡，曾是杀死过十几个百户级别的锦衣卫。
要知道此世界每一个普通的锦衣卫都是以一挑十的好手，何况是正六品级别的锦衣卫？放在一般的武侠世界，都可以算是主角前中期最难缠的敌人。
李承志手下五百来人，全是各个山头的土匪强盗，手段狠辣，更是有活人心脏入药的恶人。
眼见海盗袭来，一众土匪下乌泱泱冲杀过去。毫无章法，完全都是仗着人多一口气儿冲杀过去。
刚一交手，刀剑加身，那些海盗的身上伤口深入骨髓却不见其有血液流出。
一众土匪哪里见过这种东西，刚一个回合，便有两百多人被乱刀砍死。
“纵使是闯王招抚的十恶不赦的恶人，也非是受了荷兰人赐予力量之后的海盗敌手。刘统领一直心怀天下，欲效汪直逼迫大明打开海禁，但现在看来，有此之力，未必不能推翻了朱明王庭。”刘明沉心里打着算盘，非是自大，倘若这种战力的起义都能接连攻破大明城池，那么即使不插手，灭亡也是早晚的事情。
“刘明沉，你好大的胆子！还敢联盟荷兰人！”卫陈华看到那些海盗身上熟悉的力量，正是荷兰人异教徒还有之前那些海盗的纹身。
心中大怒，法力注入铃铛中，往那刘明沉扔去。只见一古钟虚影浮现在海盗上方，钟声长鸣。
那些刺了纹身的海盗如同被山压着似的，纷纷倒在地上并不断冒着白烟。
“啊啊啊……我的力量！”
身躯逐渐干瘪，像是皮包骨头手无缚鸡之力。双手胡乱在空中挥舞，疯癫似魔。
“杀！弓箭手射击！”李承志见状立刻下令，十五名弓箭手出列，解下大刀取弓搭箭射向海盗。
这一次攻击，不仅见了血，而且很快将其毙命。
“谁！谁在阻我？”刘明沉只觉一道无形的重力压在自己身上，身体里的力量正在不受控制的扩散。
慌忙举起定海罗盘进行抵挡，那钟声被罗盘抵挡，些许海洋的波涛若隐若现的在罗盘之上形成幻。
“右皇，上！夺了那个罗盘。”杨凡眉心闪烁寒茫，脚下右皇飞速掠向刘明沉。
此时的刘明沉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被定住，身影不断变得模糊。一道黑影出现在面前，毫不掩饰的伸手夺取罗盘。
“不！”罗盘被夺，钟声浩荡，直接震散体内诡异的力量，其纹身也是冒起白烟，逐渐化为灰烬掉落在地上。
“死！”李承志抓住机会，一杖劈向脑门，李目纲三根银针射出，逼迫其躲避。
“住手！他必须要交给我们处决。”三人骑马过来阻止李承志击杀刘明沉。
李承志拱手抱拳，说道：“三位这身穿着难道是南澳水师的官兵？若是如此，此等手段却是只能做个官兵，实在是太过屈才。”
“我们的事情，你少管。”卫陈华下马一手拎起刘明沉，逼问道：“我那两个队友，可是你杀死的？”
“哈哈哈……原来是你们两个。没想到两个杂兵，却是有如此手段。罢了，罢了，栽在你手里我也是认了。”刘明沉看清来人大笑道。
“我问你，他们两个是不是你杀的？”卫陈华单手用力掐住刘明沉的脖子，再次逼问道。
“事实上，我从未有想过会落到如今的地步。尤其是刘香愿意让我和一众兄弟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刘明沉没有回答卫陈华的问题，而是自顾自个儿的说着。
那个古怪模糊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响起：“……事实上……你们……存在……影响了……一些特定的……谋划……”
“你的废话太多了。”卫陈华心生恼怒，手中凝聚杀戮黄泉水珠。
刘明沉睁大着眼睛，面目狰狞，松开手也已无了气息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把他给杀了？”李目纲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卫陈华。
“……我……我……”卫陈华眼睛里戾气散去，露出些许清明。
“分支任务已经完成，奖励已经发放。解锁第二阶段任务，洪流。任务达成条件，解除荷兰人对厦门湾港口封锁，阻止其部队登陆进行大掠，收复厦门、金门、烈屿、鼓浪屿。”
“杀了便杀了，这种狗眼看人低的海盗，是不会说出有用的消息。在下李承志，闯王义子，敢问各位姓甚名谁，怎么称呼？”李承志上前想和卫陈华、杨凡、李目纲套近乎，拱手问道。
“在下卫陈华，无字。”卫陈华拱手回应。
“在下杨凡亦无表字。”杨凡。
“在下李目纲，字本草。”李目纲亦是抱拳回应道。
“三位可是，郑芝龙，郑总镇招揽的客卿？”李承志问道。
“吾等亦是南澳水师，来此泉州公干。怎的，你李自明手下想要阻拦不成？”卫陈华自曝家门反问李承志。
“我猜三位此来亦是为了荷兰人的事情，最近四海的风浪，可不比我闯王与明军的风波小。至于说是阻拦，吾亦是不想，三位手段奇特，光我一人之力，却是要费些波折。”李承志没有恼怒，而是面色平和的说着。光凭自己手下的二百多个臭鱼烂虾，别说阻拦眼前三人，怕是一个回合就又得死伤不少人。
“你也知道了荷兰人的事儿？”卫陈华有些惊讶，不过仔细想想，对方乃是李自明手下，必和海上刘香集团有所交集，而刘香又和荷兰人勾结，如此下来对方知道这事儿也不算是难事儿。
李承志伸手请着三人去营帐里议事儿，说道：“三位劳马奔波，容我备好酒席招待一番。也不必担心有诈，吾乃江湖中人，行事光明磊落，岂是阴邪小人乎？”
“那到不是，虽然说我南澳水师是挂在大明朝庭下，但是众所周知，除了大首领郑芝龙的调令，谁也无法指挥。”其言下之意就是，我们三个虽为大明水师，但是此前亦是郑芝龙手下的海盗，双方并没有直接的利益纠纷。
“先跟过去，看看能不能忽悠他们跟荷兰人的登陆部队打起来，这样不仅能完成任务，也好让九州整体一致对外。”杨凡让右皇传话，卫陈华的右皇将其告知本尊。
“好，恭敬不如从命。”卫陈华收回铃铛，拱手说道。
至午时，众人来到李承志大营，门口站岗的起义军，个个瘦骨嶙峋，手里拿着长矛伫立门旁。
“见过将军。”
“快吩咐下去，备好酒宴，我今日请了三位贵客。”一到营帐，李承志就迫不及待的吩咐手下准备酒宴。
“且慢，一切从简便可，不要去烧杀抢掠，灾荒之年，谁也不容易。”卫陈华伸手阻止道。
“哈哈哈……卫大人说错了，正是这灾荒之年，民不聊生，所以才会有烧杀抢掠之事儿。闯王境界不纳贡，不纳粮，故而万众齐心。反观北境明延境的平民百姓，才是真的不容易。士绅横行，君王无道，常有冻死骨，未见饥饿臣。光是一个从十品官员一个月内贪污敛财，足一百人宗门半年之需。”李承志笑了笑说道，他可不认为大明朝廷会在意黎民百姓的生死，反观闯王手下，虽然是乌烟瘴气的乌合之众，但是不纳贡，不纳粮，不知能养活多少穷苦百姓。
“争来争去的，苦得都是九州的黎民百姓。海上诸多岛民，沿海渔民，内陆农夫全是这天下的可怜人。”李目纲不禁感慨道。
“哈哈，本草先生说的是，但正因如此，吾等江湖中人才要出山，寻那明主以平天地阴阳，故尔以佑亿万黎民苍生。三位先生亦不是凡人，何不与我一起共侍名主，以求天地清明？”李承志继续招揽三人，并且许诺可以直接封将，不用受那奔波之苦。
“此事儿先不提，吾想知道将军怎么看待荷兰人入侵大明之事儿？”卫陈华继续问道，如果对方能识大体再是相谈，反之则是离开。
“皮肤之癣疾，虽是疼痒但不致命。北境女真才是明延重患，亦是闯王将来最强大的劲敌。”
卫陈华既不满意也不失望，对于这个答案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不痛不痒。
李承志何其的精明，瞬间明白了卫陈华的意思，说道：“如今荷兰人封锁了厦门港口，扣押我九州商队，劫岸大掠，烧杀抢掠与嘉靖年间的倭寇野兽无异。又逼迫每个村落每周提供25只猪、100只鸡、25头牛，否则就再度攻烧。杀人无数，洋夷甚是与虎豹无疑。”
“哦，这么说来，将军是打算帮助明军镇守海岸了？毕竟沿海是我首领地盘，而非大明之境地。若是得之相助，日后必有重谢。”杨凡试探性的说着，他就不相信这沿海的利益他能忍住。
郑芝龙是一直希望李自成顶住明朝压力，自己好把持沿海港口，进行走私交易。
故而背地里也有不少郑氏集团的海盗与李自明交易，李承志作为闯王义子，自是知道这些。
他也想夺取一个港口但是苦于郑芝龙的威慑，虽然在李自成眼里他郑芝龙就是一个蹦跶的蚂蚱，但不可否认其自身实力，既使是明廷与闯军任何其一想要清剿，绝对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李魁奇、钟斌两个海盗集团首领即使是天启年间魏忠贤独揽大权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劫掠。
即使是荷兰人的商队也常遭其劫掠，但是这又怎样，郑芝龙归顺朝庭之后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刘香为了自保，不得不与荷兰人联盟共同对付郑芝龙。
李承志心里是认为郑芝龙能够获胜的，如果失败是大明和闯军都不想看到的。
“好，我可以率三万人替郑芝龙严防海岸，但是此后不得插手明军与闯军的交锋。”李承志试探性的提出条件。
对于这个条件，除李目纲有些迟疑外，卫陈华和杨凡两人可是认为是白送的援助，毕竟在原来的历史中，郑芝龙除了海域其他的可是都置之不理。
“好，虽然是有些麻烦，但是只要能减少百姓伤亡，吾等自是答应。”卫陈华直接答应下来，反正就算违约了自己等人也早已经完成了任务离开了这个世界。
酒席过后，李承志送三人直到营帐外，说道：“日后诸兄要是受了冷落，大可来我闯王军里，吾王必将以上将之礼对待。”
“谢了李兄，可是别忘了海岸防御之事儿。”
“莫忘，莫忘，闯王岂是石敬塘岂能会做那儿皇帝？”李承志信心满满的答应下来。
“如此尚可，告辞。”
“告辞。”
泉州府军营帐里，厦门守将张永产正在操制红夷大炮，大明军士不比满清军士盲目封锁，如若技术原因则能仿制就仿制。历史上的荷兰强抓的劳力就曾偷盗了火炮图纸，明军亦是仿制，也曾用来防御女真南下。
郑建州见到张永产，了解到荷荷兰人已经发动了袭击，目前泉州整体军事力量正准备迎敌。
褚典和渡凌墟两人上了街道，打听一些关于海盗抢粮的事情。
“抢粮？那荷兰人，明摆的在那威胁每周上贡25只猪、100只鸡、25头牛，否则就再度攻烧。”
“不仅是抢粮，连人他们也抢，想想那些做生意的商人，直被抓去当了水手。”
“还有那刘香，为了保全自己与虎谋皮，搞得现在沿海都成了禁区。”
褚典听着这些多半是和海盗有关，于是问道：“听说南下起义军也到了泉州烧杀劫掠？不知真假。”
“嘿，还南方起义军。李自成最好是和郑芝龙井水不犯河水，要是惹毛了，不死也得掉层皮。虽有少许流寇流窜，但实则全是水师将官莫认的。毕竟皇帝多疑，你要是击退了起义军，指不定稀里糊涂的成了通敌之罪。”一个马行的掌柜说道。
“他们可能劫取明军粮草，但绝无可能抢郑芝龙的粮草。”
“那如果是救灾粮呢？”渡凌墟问道。
“振灾？呵呵呵，明廷若是真的振灾也不会有起义军的事情了。”茶馆里的众人笑道，他们根本不相信赈灾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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