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鹿一看照片，差点羞得脸红。
还好反应快，她狠狠掐了自己掌心一下，这才让汹涌的情绪退潮。
顾枫手里的，正是昨天晚上程鹿和顾辞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里，他们俩亲昵地抱在一起，一看就关系匪浅。
更要命的是，当时的她服用了易形药剂，根本不是她原本的模样，外人看来就是顾辞背着她跟别的女人厮混的样子。
顾枫得意极了：“看清楚了吗？这可是昨天晚上的照片，你还好意思说你们夫妻感情很好？别让人笑掉大牙了！”
全场一片哗然。
顾辞不慌不忙，牵着程鹿的小手：“老婆，你还不跟他们说清楚吗？”
“说、说什么？”
“说清楚这个女人是谁，难道你忍心看你老公替你背黑锅？”
她微微侧目，对上顾辞那双眸子。
突然，心头咯噔一下。
——该不会这家伙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女人是自己吧？
“你真不说？那好吧，我说了。”
没等程鹿反应过来，男人对着现场的镜头轻轻一笑。
“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这本来是我们夫妻的小情趣，没想到却被别有用心的人偷拍，这个人还是我在顾家的长辈，真的令我十分意外和失望。”
“照片里的女人不是什么别人，她就是我老婆程鹿。她——服用了自己制作的易形药剂，所以变了容貌和外形。”
这话一出，大家都惊呆了。
顾辞说完，看向程鹿：“老婆，你赶紧跟大家解释清楚。”
她强撑着嘴角，笑得言不由衷：“是、是啊，是我自己做的药剂……”
顿时，大家看向夫妻俩的眼神都充满了暧昧。
顾辞还解释：“这是我老婆自己调制的药剂，为了调和夫妻感情嘛。”
她听得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什么夫妻之间的小情趣，什么易形药剂是为了调和夫妻感情才诞生的。
看不出来啊，这个狗男人忽悠人很有一套。
等等！这么说的话，昨天晚上他已经知道那个女人是自己了……
意识到这一点，程鹿整个人都不好了。
丢人，羞恼，各种复杂情绪一股脑涌上心头。
“所以——顾女士，你为什么要派人偷拍我？”顾辞的笑容骤然消失，看向顾枫的眼神冰冷如霜。
“我、我……”
顾枫哑口无言。
原本昨夜的那个挽挽就是她派去的，偷拍的设备也是这个挽挽偷放在顾辞办公桌上的。
虽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但只要顾辞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这就够了。
顾枫拿到照片后，还觉得是老天爷在帮自己。
没想到，现在自己成了全场最大的笑话。
“我们夫妻感情很好，你偏要捏造出一份离婚协议，还要用偷拍的照片栽赃陷害。我虽然早就被你们当成弃子，但我从未想要对顾家下手。”
顾辞的声音凉如冰泉，“姑姑，你这样做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顾枫额头上冷汗直冒。
短短几分钟间，她好不容易造势的舆论已经开始向对方倾斜。
“哼，她说是她就是了？”顾枫嘴硬，“说不定是你们俩联合起来演戏呢？”
程鹿这会儿一肚子气没处撒。
听到这话，她毫不客气：“我可以当着大家的面再制作一次易形药剂，然后当众服下，看看是不是跟照片里的人一样。”
说着，她从随身的治疗包里拿出一些药材。
还好，事情来得突然，还有不少药材没用完。
反正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药剂的分量不需要那么多。
镜头之下，程鹿白皙的双手如灵蝶，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
不一会儿，一小瓶药剂制作好了。
“这就是我自己研制的易形药剂，你们看好了。”
她将药剂一饮而尽。
很快，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样子发生了改变。
短短两分钟后，她变成了照片上的模样。
“看见了吗？这就是我，如假包换。”
顾枫的嘴角不断抽搐着：“你、你……”
顾辞的眼底满是欣赏赞叹：“我老婆可是国际药剂师大赛的冠军呢，医药双修的天才，她是最棒的。”
程鹿：……
哼，现在商业吹捧也晚了。
她回去要跟他一并算账！
顾辞转眼看着顾枫，那抹温柔荡然无存：“可见，从头到尾都是顾枫女士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不就是怕我拿走整个顾家的财产吗？居然想出这么低级的手段。”
顾枫控制不住情绪，尖叫：“你还好意思说？你已经有浩丰集团了，为什么还要来跟我们抢顾家？！”
“那是爷爷给我的。”
“那个老头子已经老糊涂了，他懂什么？！”
“所以，你就想陷害爷爷，让我背黑锅吗？”
顾枫怒吼：“哈，陷害你什么了？他本来就快要挂了，我只不过是怕他痛苦送他一程而已。”
话音刚落，全场都倒抽一口凉气。
顾枫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色铁青。
大门打开，顾爷爷被人推了进来。
坐在轮椅上的老头依然满脸病容，但双眼有神，呼吸平稳，显然没有死。
见到他，程鹿忍不住眼眶湿了。
“顾……爷爷。”
顾老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调皮地眨眨眼睛。
顾枫吓傻了：“爸……你没死？”
“我没死你很难过吗？我就是没死，让你失望了。”
“爸，你听我解释，这件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他们小两口联起手来欺负我，你不能看着你的亲生女儿被他们逼得无路可走呀。我也是顾家的一份子，从小到大，你最疼爱我了，凭什么让顾辞都拿走这些？凭什么？！”
顾枫眼眶都红了。
见到死而复生的老父亲，她的情绪显然有点克制不住。
原本跟她站在一起的顾柏顾桥等人，见到父亲来了，心知大势已去，立马悄悄地挪步站到一旁，他们已经打定主意不掺和这件事。
顾老爷子深深地看着她。
看着这个唯一的女儿。
“没错。”他深吸一口气，“我是最疼你的。”
顾枫心里一喜。
她就知道父亲不会那么心狠！
谁知，顾老爷子话锋一转：“这么多年来，是我疼你疼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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